蔚冉覺得,自己肯定被坑了。
老闆和老闆娘出去旅遊的時候,他跟著去了,遲峰留守,他不可能對沈懋身上發(fā)生的事不知情,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彙報,所以假裝不知道而已。
他回去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向沈燁彙報,而是咬牙切齒地把躺在牀上悠閒地看書的遲峰從牀上扒起來,問他:“說,你是不是故意把事情瞞著不報,故意讓先生派我去調(diào)查的?”
遲峰一臉莫名奇妙地看著他,問道:“你查到什麼了?什麼東西讓你覺得這麼爲(wèi)難?”
“你還裝?”蔚冉悻悻地看著他。
遲峰是真冤,他一頭霧水地看著蔚冉,“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腦子突然一個激靈,“難道二少嗑藥了?”
蔚冉想了想,說道:“不像。”他眉頭一皺,“你別想岔開話題。”遲峰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你有話就直說,我就隱瞞了二少天天晚上跑去醉酒的事,是常少不讓我說的,他說這件事如果二少不說,那就由他來說。二少又不是小孩兒了,又不是什麼事都必須得向他哥彙報
,再說這是私人感情問題,跟工作沒有任何關(guān)係。二少雖然酗酒,但是該做的工作都有做。既然常少提出了這樣的請求,那我也不是不能答應(yīng)。然後呢,你究竟看到什麼了?”
蔚冉狐疑地看著遲峰,“你真不知道?”
“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事我知道不知道?”遲峰沒好氣地說道。
這話雖然有點兒繞口,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蔚冉張了張口,覺得這話有些難以啓齒。這還只是在遲峰面前呢,要是在先生面前……
“我告訴你,然後你去向先生彙報。”他提議道。
遲峰想也不想就說道:“那我還是別聽了,你直接去跟先生彙報吧,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說完,他又躺回到靠枕上,拿著書繼續(xù)看起來,似乎在說,好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走了。
蔚冉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說……如果我跟先生說,楊雨晨喜歡的不是二少,而是他,你覺得他會有什麼反應(yīng)?還是說我應(yīng)該瞞著這件事,不告訴他?”
遲峰噗地一聲,一向有些清冷的他也沒忍住差點兒噴了。
“你說楊雨晨喜歡的人是誰?”他難以置信地問道。
“先生。”蔚冉見遲峰的表情,知道他應(yīng)該是的確不知情了。
遲峰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麼重要的情報,我居然沒有蒐集到。”
“你根本就沒有去搜集吧?”蔚冉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倒黴。
遲峰咳了一聲,“先生說了,只要二少不鬧出什麼亂子來,就由著他弄,所以,我其實也沒有怎麼去盯著二少那邊,只是他天天晚上喝醉酒這種事,就算不用去刻意打聽,也會傳到我耳朵裡來。”
“那現(xiàn)在怎麼辦?”蔚冉嘆了口氣,“我該跟先生彙報麼?”“當(dāng)然要。”遲峰考慮了一下,說道:“我總感覺這種事情紙包不住火,你現(xiàn)在彙報上去了還能完全置身事外,也能讓先生心裡有數(shù)。這種牽涉到兩兄弟的三角感情問題,和其他任何問題都不一樣,外人不要
輕易牽涉進(jìn)去比較好。”
蔚冉覺得遲峰說得有道理,於是,他便如實地把今晚上聽到的和看到的事向沈燁彙報了。
沈燁十分震驚,他要求蔚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就當(dāng)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
反正沈懋都已經(jīng)確定失戀了,想必以後他會和楊雨晨保持距離,那麼楊雨晨跟他們沈家就再也沒有關(guān)係了,這件事也就沒有提及的必要。
既然沈懋沒有說,想必也是這麼考慮的。只是夏臻真並不知道蔚冉暗中跟蹤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她還特意把蔚冉叫過來,一臉看好戲又有些神秘的表情,問他:“你昨晚上不是去跟蹤沈懋了麼?怎麼樣,有沒有調(diào)查出什麼值得注意的情
況來?”
蔚冉心裡一緊,心道:這件事就算讓全部的人都知道了,也不能讓您知道啊。
他緊張地?fù)u了搖頭,說道:“我就看見常少和二少在馬路邊上爭執(zhí)了一番之後和好了,其他還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澤瑄和沈懋他們已經(jīng)和好了?”夏臻真高興地問道。
“對。”蔚冉忐忑地說道:“他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不會因爲(wèi)偶然打一架就影響感情。”
“那就好。”夏臻真繼續(xù)問道:“沒有聽到他們說關(guān)於楊雨晨的事?”
蔚冉搖頭。
夏臻真失望了,“好吧,那如果你聽到什麼情況的話,千萬要告訴我,我想知道他們是怎麼突然就談崩了的。”
蔚冉嘴巴上答應(yīng)著,心裡卻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該說的千萬別在這位面前說出來,就好像昨晚上那兩位一樣,他們肯定不知道自己在暗中偷聽。隔牆有耳,古人誠不我欺。
……
沈燁像往常一樣去公司處理事務(wù)。
休假期間,儘管有沈懋幫忙照管,但還是堆積了不少需要他親自處理的公務(wù)。
快到中午的時候,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蔚冉走過去打開門,看見外面的人之後,愣了一下。
門口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楊雨晨。
“你不是已經(jīng)離職了?怎麼上來的?”蔚冉問道。
楊雨晨看上去有些拘謹(jǐn),她說道:“我的通行證還沒有註銷。”
蔚冉嘴角一抽,一般人如果離職的話,通行證和工牌都會被處理掉,想必是因爲(wèi)楊雨晨情況特殊,沒有人知道她和沈懋是怎麼回事,所以沒人敢擅自處理掉她的工牌和通行證。
“你在這裡稍等一下。”他說道:“我去通報一下。”
他剛要轉(zhuǎn)身,楊雨晨卻自己走了進(jìn)來。
蔚冉皺了下眉頭,剛要說話,就聽見沈燁的聲音問道:“是誰?”
楊雨晨聽見沈燁的聲音,立即從玄關(guān)走了進(jìn)去。沈燁剛好處理完一個文件,不然也不會想到問是誰在他辦公室門口,他看見楊雨晨走進(jìn)來,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