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第一次，賀長麟要送人禮物卻被人拒絕，而且，拒絕的話還那麼地不中聽。

他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嘴角抽了一下，有些賭氣地說道：“你不要就算了。”

這句話正中白子涵下懷，看到賀長麟一向霸氣鎮定的表情因爲自己的話產生了裂痕，她心裡升騰起一種莫名的快感，甚至還想到了一會兒花月如看到她從賀長麟車上下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震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越想越期待，遺憾的是，賀長麟沒有如她的意。

剛到了繡雲坊所在的青蓮路路口，賀長麟就讓許岷停車。“你可以下車了。”他對白子涵說道。

白子涵不死心，“這裡過去很近了。”天知道她說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這賀長麟可是一言不合就會砸東西的人。

賀長麟道：“既然已經很近，你可以走路過去。你不是喜歡走路和乘公交麼？”

白子涵被問得啞口無言，賀長麟的保鏢已經幫她打開了車門，她只好悻悻地下車，看著賀長麟的座駕揚長而去。

“啊，沒想到還有這招。”她懊惱地跺了下腳，輕車熟路地往繡雲坊走。

她沒想到的是，在車裡，賀長麟吩咐許岷，“介紹兩個造型師給她，穿成那個樣子，丟賀家的臉。”

整個青蓮路都是一水兒風格類似的復古建築，三層四層不等。

繡雲坊有三層樓，樓下的門面不大也不小，裝修得古色古香，陳列滿了各式的布料和旗袍，往裡走有一個後院，院子裡上種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榕樹。貴客都會往樓上請，樓下只是普通定製，至於學徒，都在後院練習基本功。

有兩位女客人正在和裁縫師傅商量旗袍的款式。

白子涵的到來如同一顆扔進鏡面般平靜的湖面的一顆石子。

那幾個以前的熟人都不敢上前來招呼她，唯獨一個不認識她的夥計走了上來，笑瞇瞇地說道：“歡迎光臨。”

“我找你們老闆。”白子涵說道。

夥計打量了白子涵的衣著一眼，覺得她不是做得起高價旗袍的人，便隱晦地說道：“這位小姐，我們老闆一般不輕易爲客人做旗袍，你可以看看我們其他幾位師傅的手藝，他們幾位做出來的旗袍穿上身都非常漂亮，而且價格也很實在。”

這花月如倒是請了個會說話的夥計。白子涵略帶嘲諷地掃過夥計口中的那幾位師傅。

其中一個硬著頭皮走了過來，把一頭霧水的夥計趕開，然後說道：“老闆他們出去了，不在。”

“是麼？”白子涵嘴角一勾，說道：“又不是見不得人，有什麼好躲著的呢？如果不讓我見……”她瞥了一眼那邊正探頭探腦往這邊看的兩位女客，笑道：“那今天你們就別想做生意了。”

招呼她的人大吃一驚，小聲道：“我是見你可憐才讓你回去，你明知道她找到了個大靠山，胳膊擰不過大腿，你何必還和他們作對呢？”

是啊，我怎麼不知道她找了個大靠山呢？我剛纔還被她那大靠山趕下車呢。“你告訴她，我來了，她會見我的，我手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