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麟如約而至。
他一聽沈燁在電話裡的語氣，就知道或許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他提前打電話給沈懋，告訴他他們在哪裡喝酒，讓沈懋到了時間去接人。
沈懋卻難得地說他今天有事走不開，一會兒讓常澤瑄去接他們。
“你該不會是佳人有約？”賀長麟早就聽說了沈懋最近有個心儀的女人的事，所以調侃了一句。
沈懋立即否認，“哥，我哪裡是有了女朋友就把哥你們給忘了的人？我是真的有事。”
賀長麟眉頭一挑，“我說了是你女朋友約你？”
沈懋自己不打自招，頓時訕笑了兩聲，說道：“我這不是提前就跟人家說好了的麼，我現在還沒有把人搞定呢，所以……”
賀長麟嘴角一撇，這小子，還說不是有了女朋友就把自家大哥給忘了的人，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不過，賀長麟倒是沒有指責沈懋，人家這麼大的人了，也不可能一直跟他們混在一起，哈珀不容易有個看得上眼的女人出現，他們得支持支持。
他放棄了沈懋這邊，也沒有打電話給常澤瑄，就跟許岷和鄭衛方說了說。
如果到時候他們都喝得爛醉的話，還真需要人把他們弄回來。
……
“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半瓶洋酒下肚之後，賀長麟問沈燁。
沈燁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前幾天，子涵和臻真約著一起逛街的事，你知道麼？”
“知道。”賀長麟知道沈燁不是故意提起這件事的，就問道：“她們逛街的過程中發生什麼事了？”
他很疑惑，子涵回去之後，沒有跟他說有什麼事發生啊，沈燁這是怎麼回事？
“也不能這麼說。”沈燁說道：“不是她們逛街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她們逛街只是臻真的一個藉口而已，子涵並不知道。”
賀長麟皺了下眉頭，沈燁把事情說得七零八碎的，他沒有聽明白。
“臻真做什麼了？”他問道。
“她去見陸旭了。”沈燁不緊不慢地說道。
賀長麟慶幸自己剛剛把酒瓶舉起來挨著嘴邊而已，酒還沒有進入口中，不然，這會兒，他肯定會被嗆到。
“她去見陸旭？”他難以置信地問了一遍。
“對。”沈燁說道。
“……子涵給她打掩護了？”賀長麟又問道。
子涵回去之後，的確是告訴了他她和臻真逛街了，說是臻真要給沈燁一個驚喜，去見陸旭能是驚喜？
“我剛纔不是說了麼，子涵並不知道。”沈燁說道：“我今天去涵久試探過了，子涵應該是從頭到尾都以爲臻真只是想給我一個驚喜而已，她並不知道臻真是要去跟陸旭見面。”
他頓了頓，說道：“這件事不要讓子涵知道，不然……”
賀長麟嗯了一句，要是讓子涵知道這件事的話，她說不定會對臻真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現在，還知道臻真見陸旭是爲了什麼事，還不能輕易下結論。
不過，他現在總算是知道沈燁爲什麼要找他喝酒了，想必，他在得知臻真和陸旭見面之後，心裡很是鬱悶。
“臻真和陸旭見面的事，你今天才知道的？”他問道。
沈燁喝了一口酒，點了點頭。
賀長麟又問道：“他們見面，說了些什麼？”“不知道。”沈燁說道：“她喬裝打扮過了，所以一開始他們都沒有發現是她，等到後來把湖岸咖啡廳的監控調出來，才發現和陸旭見面的人疑似臻真，爲了證實這個問題，他們把臻真和子涵見面的地點到湖
岸咖啡沿線的監控都調出來看了，確定是她無疑，今天才給我的報告。遲峰和蔚冉還有他們手下的人昨晚上一晚上沒睡，就是爲了確認這個問題。”
賀長麟聽完之後，說道：“你這酒白喝了。”
“怎麼白喝了？”沈燁有些微醺，他瞪著賀長麟，等著他拿出個理由來。
“你都還沒有搞清楚臻真找陸旭究竟是說什麼事，就開始跑出來喝悶酒，萬一她是不想在海源見到陸旭，所以警告他離開呢？”賀長麟儘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不是白鬱悶了？”沈燁深吸了一口氣，又往嘴巴里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我就是考慮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我纔沒有在一得到遲峰和蔚冉的報告之後衝回去找她對質。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知道她和陸旭談了些什麼，
她以爲我們不知道她和陸旭見面，陸旭也不會告訴我們他和臻真的談話內容。”他落寞地笑了一下，說道：“你還記得以前臻真被陸旭劫持的時候麼？我們把她救出來，那個時候她就沒有打算追究陸旭的責任，她說陸旭雖然可恨，但是也可憐。現在，雖然她已經失去以前的記憶了，但
是她對待陸旭，或許還是同樣的看法也說不定。”
“我記得。”賀長麟說道：“那個時候，臻真就說了，她以後和陸旭不再見面，回國之後，她做到了。她這次是怎麼跟你說的？”
沈燁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說道：“她說，她以後不再和陸旭見面，但是，這次，她沒有做到。”
賀長麟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突然覺得這件事稍微有些棘手。
“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賀長麟說道：“要麼直接問臻真，問她爲什麼要和陸旭見面，見面之後說了什麼；如果問不出口，就忍著，自己去查。”
“啊。”沈燁的手緊緊地攥著酒瓶，眼裡的光芒映照在玻璃制的酒瓶上，看上去有些陰霾。
“臻真知道你派了人監視陸旭麼？”賀長麟突然問道。
“她應該不知道。”沈燁說道：“如果知道的話，她不會跑去跟陸旭見面。我暫時不告訴她這件事，我也跟下面的人說了，暫時不能讓她知道。”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
賀長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
沈燁家人專用的手機響了。
“你剛纔想說什麼？”沈燁問賀長麟。
賀長麟淡淡地說道：“等你先把電話接了再繼續說。”沈燁把電話拿出來，是沈懋打過來的，可是他把電話接通的時候，對面傳來的卻不是沈懋的聲音，而是楊雨晨驚慌失措的聲音，“沈大哥，沈懋他……他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