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定製的東西送到的時候,就連沈燁都驚呆了。
他看著這一人多高的紙箱,喃喃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爺,您都不會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負(fù)責(zé)搬運(yùn)的其中一個下屬說道。
沈燁一手撐著下巴問道:“如果我想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該怎麼辦?”
下屬爲(wèi)難地說道:“爺,您不是不讓我們掃描,讓直接搬到這個房間來的麼?”
沈燁拍了下額頭,想說自己蠢。他在讓人把這個東西搬下去重新掃描一遍和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之間,遲疑了片刻之後,選擇了後者。
還是悠著點(diǎn)兒好了,他想,要是讓白子涵知道他偷看了她的東西,以後,說不定再也不會和他合作如此有利於雙方的大事了。
“爺,要我們把這個東西搬下去掃描麼?”下屬問道。
“不用了。”沈燁說道:“就這麼放著吧。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一隻蚊子都不許放進(jìn)這個房間來。”
他不確定白子涵究竟準(zhǔn)備好沒有,如果還需要時間的話,那這個房間就不能隨便進(jìn)人,萬一有人以爲(wèi)這裡面是什麼寶貝打開來看,就麻煩了。
他給白子涵去了個電話,說道:“你的東西,已經(jīng)到了。按照之前我們說好的,我直接就給你搬到房間去了,沒讓別人檢查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可以說,如果裡面是一顆炸彈的話,你現(xiàn)在引爆,長洲會就沒了。我就是冒著這麼大的風(fēng)險(xiǎn)和你合作的,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白子涵無語地聽著沈燁明著是提醒實(shí)際是催促的話,說道:“擇日子不如撞日子,不如,就今天吧,你覺得這個日子怎麼樣?”
沈燁立即說道:“很好,非常好,我不用看日曆,都知道今天是個黃道吉日,把小孩子撇開,我們忙裡偷閒來個四人約會最好不過了。”
白子涵適當(dāng)?shù)貪娏艘稽c(diǎn)冷水,“我剛纔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我還要看長麟的時間。”
“長麟肯定有時間。”沈燁說道:“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沒時間也要給他弄出時間來。”
白子涵嘴角一抽,又在心裡跟夏臻真說了句對不起。
只是對不起,她還覺得不夠誠意。爲(wèi)了在事情敗露之後,讓好搭檔不至於生她的氣,她又跑到夏臻真的辦公室,主動說道:“還有沒有事需要我處理的?”
夏臻真笑著說道:“我說,你最好暫時別這麼拼啊,這兩三個月你都適當(dāng)?shù)淖鲆恍┰O(shè)計(jì)方面的工作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用管,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身體保養(yǎng)好,不然,以後老了有你好受的。”
白子涵心道:我當(dāng)然知道要把身體保養(yǎng)好了,但是啊,現(xiàn)在在你面前主動表現(xiàn)的舉動也非常重要啊,我這不是爲(wèi)了讓你即便過了今天也不會跟我生氣麼?
“這幾個月都靠你們撐著,特別是你,忙裡忙外的,肯定也沒有多少精力來顧及燁哥和希希吧,就算沒有和他們見面,我彷彿也聽到了他們的抱怨,所以,我能做的事,我還是可以多負(fù)擔(dān)一些,讓你有更多的時間來和他們相處。”
夏臻真無奈地笑了笑,然後還真分了一些要緊的工作給白子涵。
白子涵把這些工作接手過來之後,心裡頓時輕鬆了一些。
……
沈燁跟賀長麟商量好之後,親自過來接夏臻真和白子涵。
“燁哥,過來接臻真啊?”白子涵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沈燁笑著說道:“不只是過來接她,還接你。最近長洲會的廚師開發(fā)了一些新菜,我準(zhǔn)備讓你們嚐嚐。我還約了長麟,他還有點(diǎn)兒事要處理,一會兒直接過去,就不過來這邊了。”
白子涵故作驚訝地說道:“是麼?長洲會的菜很好吃,我這麼久沒過去,還挺想念的。我得打電話跟紅姨說一聲,說我晚點(diǎn)兒回去。”
兩人一來一往演得煞有介事,夏臻真一點(diǎn)兒也沒有看出有什麼問題來,還很老實(shí)地問道:“要不要回去接上希希一起?”
沈燁立即說道:“偶爾給我們自己放放假,也讓希希放放假,我們不在家裡,沒那麼多人管她,她肯定還求之不得了。”
夏臻真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希希一直都是沈燁帶的,心裡的想法沈燁肯定比她清楚,便點(diǎn)頭同意了。
沈燁向白子涵使了個眼色,問她要不要和他們一起乘坐一輛車。
“我坐我自己的車。”白子涵笑著擺手,“我纔不要當(dāng)電燈泡。”
三人前後來到長洲會,白子涵驚訝地發(fā)現(xiàn)賀長麟已經(jīng)在包廂裡了。
她的心裡猛地一突,幾乎是立即的就衝了過去問道:“不是說你還有一會兒纔來嗎?怎麼比我們還先到?”
她還扭頭下意識地看了沈燁一眼,懷疑他騙她了。
夏臻真覺得有些奇怪,白子涵的反應(yīng)怎麼這麼大?聯(lián)想到最近這兩口子好像出了點(diǎn)兒問題,她不由得心生擔(dān)憂:難道說,這兩口子舊的矛盾沒有解決,又產(chǎn)生了新的矛盾?
沈燁一臉無辜,臉上寫滿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還跟著白子涵問了一句:“你的事情處理完了?我還以爲(wèi)你還有一會兒才能到。”
白子涵又回頭看著賀長麟,心裡有些緊張。她害怕賀長麟已經(jīng)去過房間那邊了,可是,她心裡又不是很確定。如果他已經(jīng)去過那個房間,看到她準(zhǔn)備的東西了,還會這麼淡定麼?
她的心裡又是一緊,呀,該不會自己過度緊張了吧?他們是過來吃飯的,長麟沒事跑去房間那邊做什麼?真是好蠢,可千萬別露出什麼破綻啊。
賀長麟的視線從白子涵臉上轉(zhuǎn)移到沈燁那邊,淡淡地說道:“我剛到,事情比預(yù)期的早一點(diǎn)處理完。”
雖然不是對著自己說的,但白子涵還是鬆了一口氣。爲(wèi)了掩飾自己剛纔波動的情緒,她說道:“我去洗下手。”
“我跟你一起去。”夏臻真想趁著這個機(jī)會單獨(dú)問問白子涵,她和長麟是不是鬧什麼大矛盾了。
沈燁提醒道:“洗手間又不遠(yuǎn)。”他指著房間裡的一扇門說道:“你們沒有必要一起去。”他不想讓夏臻真和白子涵有太多獨(dú)處的時間,剛纔白子涵太緊張了,差點(diǎn)兒露出破綻來,萬一在夏臻真面前露出破綻來怎麼辦?
夏臻真頓時有些遺憾,同時,她也在心裡猜測,沈燁是不是知道賀長麟和白子涵出了大問題,所以才搞這個什麼四人約會,想幫助這兩口子緩解矛盾。她在心裡想,一會兒自己可要好好地配合沈燁才行。
白子涵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沈燁和夏臻真心裡的想法,她進(jìn)了洗手間之後,先是懊惱地捧著腦袋罵自己太不淡定,然後又對著鏡子順了會兒氣,等自己的表情從各個角度來看都淡定得完美,纔打開包檢查了一下自己提前準(zhǔn)備好的藥。
什麼時候下藥,她和沈燁提前商量了很久。
不能讓長麟知道她提前和沈燁密謀了,又不能讓他知道白子涵準(zhǔn)備的東西,所以不能讓他提前來長洲會做準(zhǔn)備,所以,只有在大家都在的時候,才能讓長麟去廚房做安排。
在她看來,長麟不和她說話,反而讓她找到了自己的計(jì)劃並不周密的藉口——她就是這麼笨唄,誰讓你要跟我賭氣都不提點(diǎn)我一下?可是她卻不知道,沈燁一邊和她密謀一邊把除了那個長紙箱之外的一切都透露給了賀長麟。
趁著夏臻真去洗手,白子涵挽著賀長麟的手臂,說道:“我還沒有去參觀過長洲會的廚房,我們?nèi)⒂^一下唄。”
沈燁故意說道:“我?guī)闳グ伞!?
白子涵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要長麟帶我去。”
沈燁假裝受不了的模樣,“兩位請便。”
賀長麟盯著白子涵看了好幾秒,白子涵衝著他笑得燦爛。
賀長麟把白子涵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拿下來,抓在手裡,牽著她走出了包廂。
沈燁笑盈盈地看著他們的背影,他臉上的笑容剛好印在夏臻真眼裡。
夏臻真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賀長麟和白子涵的身影剛好從包廂裡出去,她問沈燁:“他們上哪兒去?”
“參觀廚房。”沈燁說道。
夏臻真疑惑地問道:“廚房有什麼好參觀的?”她突然腦子一個激靈,壓低聲音問道:“我說,他們倆該不會在鬧什麼大矛盾吧?”
沈燁好笑地看著她,“什麼叫大矛盾?”
夏臻真說道:“就是會影響到他們感情的大矛盾,比長麟不和子涵說話還嚴(yán)重的那種。”
沈燁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夏臻真說道:“剛纔子涵看見長麟先到,看上去很緊張,如果不是有問題,她那麼緊張做什麼?你不是說長麟只是不和子涵說話,但是除了不說話之外,其他都和以前是一樣的,可是我怎麼沒看出來呢?要真是一樣的話,長麟應(yīng)該去工作室接子涵,子涵看見長麟先到,也不會是這個反應(yīng)啊。”
沈燁在心裡呵了一聲:是有問題啊,可是我不敢告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