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一愣，“她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朱嘉雯說道：“夫人，我有一個猜測，您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
“什麼猜測？”白子涵讓她說來聽聽。
朱嘉雯說道：“之前夏總不就是頂著陸珍的名字來咱工作室上班麼？您說，這個呂倩會不會其實也只是個化名而已？”
“臻真？”白子涵的心裡重重一突。
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過這個可能呢？
呂倩是長麟媽媽請回來看護(hù)老太太的，呂佳瀾很有可能是爲(wèi)長麟辦事的。
呂佳瀾在消息裡說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如果是呂倩的話，在大宅裡發(fā)現(xiàn)任何的秘密都不奇怪。
只是，如果呂倩就是呂佳瀾的話，她發(fā)現(xiàn)的秘密是什麼大秘密？她爲(wèi)什麼要稱呼長麟親愛的？胡美瑜又爲(wèi)什麼要說那番話？
白子涵的心砰咚砰咚地跳，越想越感覺朱嘉雯的話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夫人，您怎麼了？”朱嘉雯見白子涵一臉震驚的模樣，不像是普通吃驚，總覺得很奇怪。
白子涵緩緩地擡起頭來，看著她說道：“我給你另外一個名字，你繼續(xù)查，依然不能讓長麟知道，不要讓家裡任何人知道。”
“什麼名字？”
“呂佳瀾。”
……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讓長麟跟大宅那邊說，暫時別送東西過來的原因，這兩天，呂佳瀾都沒有到柳園這邊來了。
白子涵心裡覺得很可惜，不該這麼早說這樣的話的，現(xiàn)在想見呂倩倒是還沒有藉口了。唉，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都怪自己沒有想到這一點，就只想著這呂倩會不會跟呂佳瀾有什麼關(guān)係，卻沒有想到她們可能是一個人。
真是失策！
“你在想什麼？”賀長麟發(fā)現(xiàn)白子涵盯著他發(fā)呆，走過去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
白子涵掩飾性地說道：“我在想，你是不是跟大宅那邊說了，讓他們暫時別送東西過來了？”
“我說了。”賀長麟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白子涵說道：“不是突然想到，我就是見這兩天大宅那邊都沒人過來了，所以我就確認(rèn)一下。”
“……你……因爲(wèi)這件事發(fā)呆？”賀長麟可一點兒也不會認(rèn)爲(wèi)，白子涵會因爲(wèi)大宅那邊突然不送東西過來了覺得失落，這本來就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建議，再說，他們也不缺那些東西。
既然如此，那麼白子涵發(fā)呆的原因他就不明白了。
“哦，那倒不是。”白子涵想了想，乾脆大膽地說道：“我只是在想?yún)钨坏氖虑椤！?
“呂倩？”賀長麟眉頭一皺，“她怎麼了？”
白子涵看了賀長麟一眼，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來，又說道：“她是沒怎麼，我只是覺得很驚訝，之前三嬸跟我說，家裡來的新護(hù)工很受老太太歡迎，我還覺得奇怪呢。不過，我仔細(xì)琢磨的話，我還真是少見多怪了，老太太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呂倩啊。你看，之前是她和管家一起過來給我們道喜，後來，乾脆她一個人帶著司機過來送東西，這說明老太太很重視她。我真是覺得她太厲害了。”
賀長麟一愣，他又多長的時間沒有聽到過白子涵主動提及奶奶的話題了？
他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問問白子涵現(xiàn)在對大宅那邊的態(tài)度，而現(xiàn)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只是，不能讓她察覺到呂倩有問題。
他沒想到的是，白子涵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呂倩有問題了。
“我很驚訝。”他坐在白子涵身邊，把她的左手握在掌心，說道。
“驚訝什麼？”白子涵嘴角帶笑，似乎不明白他有什麼好驚訝的。
“你不是說你以後都不過問大宅那邊的事？”
“我是沒有問大宅那邊的事啊。”白子涵笑道：“我就是對呂倩很好奇，對她處理人際關(guān)係的手段很好奇，跟其他事沒有關(guān)係。”
“真的？”
“爲(wèi)什麼要問我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想問什麼？”
白子涵臉上的笑容和平時不太一樣，這個笑容並不是一個開心的笑容，就只是爲(wèi)了笑而笑而已，甚至可以用皮笑肉不笑來形容。
不知道爲(wèi)什麼，看見這個笑容，賀長麟就問不出自己原本想要問的問題。
“沒什麼。”他說道：“我什麼都沒打算問，我只是突然聽見你提到大宅那邊的話題，有些驚訝而已。”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白子涵的笑容自然了許多，她說道：“我之前不是已經(jīng)說了很多關(guān)於大宅那邊的話題了麼？”
“你是指雙胞胎？”
“對啊。”
除了雙胞胎，還能有誰？
“你別把話題扯遠(yuǎn)了，我現(xiàn)在在說呂倩的事情呢。”白子涵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她的事有什麼好說的？”賀長麟一臉的不感興趣。
“所以說，就是說她怎麼就能在短時間內(nèi)得到別人的信任的問題啊。”白子涵乾脆躺在賀長麟的腿上，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看他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他臉上的表情了。
賀長麟嘴角一勾，低頭撫弄著白子涵的臉問她：“你這麼關(guān)心她的本事，是想得到誰的信任？”
這個問題把白子涵給問住了，她問這樣的問題是想得到誰的信任？不，她並不想得到誰的信任，她只是想試探一下賀長麟而已。
白子涵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用這樣的方式試探賀長麟的這一天。
“客戶啊。”她笑瞇瞇地說道：“客戶要是信任我的話，我的工作不知道會有多順利。”
賀長麟低頭盯著白子涵的眼睛看了好久，揹著光的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是在戲謔，又似乎有些無奈。
他笑著說道：“看來你抓的點還很準(zhǔn)確。對於呂倩來說，奶奶就是她的客戶，奶奶信任她，她的工作就會進(jìn)展得很順利。”
白子涵順勢說道：“我就是好奇她是怎麼讓客戶信任她的。”
“心理。”賀長麟說道：“她抓住了客戶的心理，知道客戶喜歡聽什麼，所以她就說什麼。但是你跟她不一樣，你不需要完全按照客戶的喜好來，因爲(wèi)客戶的喜好並不一定是適合他的，你要是完全按照他的喜好來，不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白子涵笑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就好像你親眼看到的一樣。”
賀長麟沒有多想，他說道：“不是我親眼看到，我是知道她修過一點心理學(xué)，修過心理學(xué)的人很多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喜好和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我就是根據(jù)她簡歷中的這一點推測的。”
“你看過她的簡歷？”白子涵問道。
“我看過。”賀長麟依然沒有多想，“畢竟是要在奶奶身邊長期工作的人，所以，我還是要大概的瞭解一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這麼淡淡地看著白子涵，原本，只是想看看她聽見自己的這整句話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yīng)，卻沒想到白子涵的重點跑偏了。
白子涵又開始發(fā)呆，她知道自己暫時不能再問更多了，剛纔這兩個問題其實都有點兒危險，但是從長麟的反應(yīng)和回答來看，似乎好像安全通關(guān)了，但是，要是再繼續(xù)深入地問下去的話，說不定，就會露出什麼蛛絲馬跡了。
從長麟的表情上和言語中，都看不出他和那個呂倩有多深的關(guān)係，但是，如果呂倩真是呂佳瀾，呂佳瀾又真是爲(wèi)長麟工作的人的話，長麟這樣，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呂佳瀾的存在，更別說透露給她知道呂佳瀾是抱著什麼目的在賀家工作的了。
他爲(wèi)什麼要瞞著她？
她的腦子裡被疑問塞滿了，簡直快要爆炸，可是，她現(xiàn)在不能把這些疑問拋出來。如果讓長麟產(chǎn)生了警惕，那麼，她要想再繼續(xù)查關(guān)於呂佳瀾的信息，就不那麼容易了。
賀長麟見白子涵又發(fā)呆了，就知道她心裡真實的想法跟她嘴巴上說的其實並不匹配。他有些琢磨不透她心裡此時的想法，不過，如果她真的是在考慮奶奶的問題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究竟怎麼了？”他的大拇指在白子涵的臉蛋兒上緩緩滑過，輕輕撫摸，輕聲問。
“沒什麼。”白子涵從賀長麟的腿上爬了起來，抱著他的右手臂，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冒出一句讓賀長麟始料未及的話：“我不會讓任何人把安安從我身邊帶走，帶到其他地方撫養(yǎng)的。”
賀長麟一愣，他把白子涵的腦袋擡起來，單手捧著她的臉，嚴(yán)肅地問道：“什麼意思？誰要把安安從你的身邊帶走？”
“我就是把話先說清楚。”白子涵迎著他的視線說道：“我知道，奶奶送這麼多東西過來，也不是說一點兒回報都不想要。她肯定很想親眼看看自己的重孫長什麼樣吧？”
賀長麟語滯。
白子涵繼續(xù)說道：“之前，媽曾經(jīng)問過我安安的滿月酒和百日宴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交給你辦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賀長麟眉頭皺得死緊，白子涵的這番話讓他的心裡有一種撕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