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九點，全班拍了一張大合照。

同時，也宣告著元旦晚會徹底結束。

值日生開始打掃教室，幾個男生把桌子移回了原位，一些心急的已經跑了。

江年倒是不急，幫張檸枝把書籃從外面搬了回來。

放假了，急什麼？

急著約會？

江年不緊不慢，不帶一點心虛。這個時候急急忙忙，就好像趕著和人約會似的。

「謝謝啦。」

「不辣，挺甜的。」江年拍了拍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枝枝明天去哪啊？」

張檸枝氣鼓鼓，還是回答道。

「在家和父母過。」

「羨慕你父母。」江年收拾剛發的十一張試卷，把保溫杯也帶走，「我也想和....

「什麼跟什麼呀！」張檸枝臉紅紅的。

「我也想在家和父母過。」江年轉頭看她，一臉疑惑，「嗯，你臉怎麼這麼紅？」

「哎呀你這人！！」張檸枝腳趾摳地，紅著臉給了他兩下，氣鼓鼓揹著書包走了。

「我回家了，拜拜！」

江年揉了揉手臂，也拎著包離開了教室。在走廊上給回家的班長，發去了一條消息。

「爬山取消了嗎？」

過了幾秒，李清容回覆道「沒。」

聞言，江年一邊下樓梯一邊打字詢問。

「那......蔡曉青她們.....？

他回憶了一遍，錄製小採訪的時候，確信蔡曉青和聶琪琪都不知道要去爬山。

當時還多問了一句，對元旦爬山有什麼看法。

聶琪琪：「我嬌柔無力。」

江年：「沒用的東西！」

「你！！」

蔡曉青：「好多人，不如在家睡覺。」

江年：「確實，挺理智。」

當時採訪完，他已經基本確定了。爬山一事大概率取消了，所以也沒多問。

現在......嗯？

李清容那邊過了半分鐘沒回消息，正當江年要走出高三樓的時候，手機嗡的一聲響了。

「我姐回來了，她要去。」

江年正踩在最後一節樓梯上，見消息差點摔了一跤。

誰要去？

他努力回想著，班長的姐姐..：：：：.當時開著奔馳停在路邊，樣貌有點記不清了。

漂亮的人見多了，也就不會刻意去記。

「好吧，什麼時候去呀？」

李清容：「今晚。」

江年想了想，暗道今晚元旦放假。正好能用網吧上網這個藉口，也沒什麼問題。

只是，他還想陪著徐淺淺過一個跨年。

於是，又問道。

「十二點過後可以嗎？」

李清容正在輸入中，過了幾秒回了一個。

嗯正巧，李華給江年發qq約他上網。

「擼？」

江年打字回覆，「不。

男生之間通常不會說太複雜的話，熟悉之後更是有他們自己的一套語言系統李華：「垃圾。」

江年：「傻逼。」

李華：「不去網吧，又在家卷呢？」

江年：「沒，今天寫完了五張。」

李華：「你踏馬....

下樓後，江年速度回了家。

徐淺淺和宋細雲八點多就結伴走了，吃完宵夜，回家正好和江年在樓下撞上。

「你們班結束得這麼晚？」

「是啊，幫忙搬了一下桌子。」江年確實搬了桌子，所以也並不覺得心虛。

「好吧，給你帶的燒烤。」徐淺淺說著，把手裡拎著的一個打包袋給了他。

「謝謝。」江年接過，一起上樓了。

「等會跨年，你過來嗎？」宋細雲問了一句，顯然是得到了徐淺淺的授意。

「跨年？」

「零點零分，我們買了一個小蛋糕。」宋細雲看向徐淺淺，「打算許個願。」

「那不是三分之一的願望嗎？」江年問道。

「那怎麼了，分給你三分之一就算不錯了。」徐淺淺擡了擡下巴，哼哼了兩句。

「確實，徐少大方。」

三人一起上樓，各回各家休息。約好了晚上十一點四十，在徐淺淺家客廳跨年聚會。

洗漱後，江年回到房間桌前。先回復了一波消息，而後把手機放一邊開始做題。

忙活了一晚上，結果系統任務還是沒完成。

攝影還是太吃操作了。

他打算一會臨近十二點，再把相機帶過去。給徐淺淺她們錄點視頻，做最後的掙扎。

這麼強的技能不行的話，只能試試其他的了。

男生宿舍。

跨年夜晚，元旦放假。

宿管已經熄燈，老師集體查寢結束。樓內氣氛卻依舊亢奮，男生在走廊大聲喊叫。

砰砰砰捶打著金屬樓梯護欄，引來一陣陣叫罵。

「草擬嗎！」

「哪個狗雜種敲的，草飼你媽了！」

「哈哈哈，你媽的。」

欄桿聲越敲越大聲，幾個男生打著手電。沿著樓梯衝了上來，直接爆發了一波團戰。

「晴噴。」林棟在三樓觀戰，走廊陰冷潮溼。

此時宿舍已經鎖門了，宿管也管不了。幾人純純就是一時上頭，激情鬥毆。

他用手機拍下了全過程，把幾人廝打的模樣羣發給了江年、孫志成一衆朋友。

做完這些，林棟興沖沖跑上樓，準備找同班的住校男生分享。

四部上下鐵架子牀，外加兩個石長桌子，頂部兩個上鋪，這就是宿舍的全部構成。

狹小房間，飄蕩著汗臭和腳臭的混合物。

林棟握著手機，興奮推門而入，直接乾嘔一聲。當即腿一軟，跪倒在宿舍門口。

「嘔！！臥槽！」

「有這麼誇張嗎？」大個子楊啓明從牀上跳下，汲拉著棉拖朝著林棟走去。

黃才浪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桂頭。

「棟哥，我們以前都是一個宿舍的。也不見你這樣，怎麼換了個宿舍就變嬌貴了？」

「確實。」楊啓明點頭表示贊同，「棟哥現在就是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風雨。」

「嘔！」林棟受不了。

「對了，楊哥。」黃才浪搭話道，「今天的晚會上，江年手裡的相機貴嗎？」

「我怎麼知道，又不玩那東西。」楊啓明有些不爽，「應該也不貴吧，幾千塊錢。」

「幾千？這麼貴？」黃才浪噴噴稱奇，在汗味的被子裡蛹了兩下，「真有錢。」

「相機？嘔！」林棟爬了起來，捏住了鼻子，「那是班長借他的，應該不止幾千。」

聞言，楊啓明愣住了。

「草！」

晚上十一點半。

鬧鐘響起，江年放下筆。

他拿起手機解鎖，回覆了陳蕓蕓一小時前發來的消息，她明天要回家一趟。

「早上幾點的車？」

「六點二十，最早的一班。」陳蕓蕓回覆，「宿管早上五點二十就把門打開了。」

見狀，江年不由多聊了幾句。

「王雨禾也回家？」

「嗯，她家和我在不同的鎮子。」陳蕓蕓回覆，「不過離得不遠，也算是順路。」

「行，你們注意安全。」

一晃眼，十一點四十到了。

江年收拾了東西，拎著相機就走了出去。敲開對面的門，發現客廳的燈已經關了。

「快進來。」徐淺淺朝他招手。

「，這麼正式嗎？」江年看了一眼時間，距離跨年還有十分鐘，「怎麼這麼早關燈？」

「因爲卡點不準啊。」徐淺淺在沙發上坐下，開始擺弄起了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宋細雲湊過去，和徐淺淺一起找角度。兩人嘴上都抹著口紅，色系一樣的。

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江年看著覺得有些好笑，於是也拿起相機。對著兩人拍了一張，感覺一般又換成錄像。

臨近十二點。

叮的一聲，任務面板彈了出來。

上面顯示需要掌握一門技能的任務已經完成，獎勵黃金睡眠也下放成功了。

他微微有些意外，心道真是無心栽柳柳成蔭。

「還有三十秒，快許願啊。」宋細雲提醒道，「等過了十二點，可能就不靈了。」

「跨年也許願啊，誰負責實現？」江年吐槽了一句。

「就你能說！」徐淺淺拍了拍他一下，快速道，「快點許，別浪費我的三分之一。」

「哦。」江年也閉上了眼睛許願。

客廳，燭光搖曳。

他心道什麼三分之一，四捨五入等於三分之三。潦草許願，希望身邊人身體健康。

「新年快樂。」徐淺淺睜開了眼睛。

江年問道，「你們許什麼願了？」

「誰告訴你啊。」徐淺淺白了他一眼。

「說出來就不靈了。」宋細雲反駁，見他看過來又低下了頭，「許了就行了。」

他道，「不管了，反正我許的願....

「什麼？」徐淺淺問道。

「忘了。」

江年在她們那待了一會就走了，轉身回家把收拾好的包背上，拿著手機和卡包出門。

摸黑下樓，徒步前往與李清容約定好的地方。

不遠，大約四五百米左右。

江年走在路上，他目前身上大約有四十來萬。以及一輛破電動，和租的一個落腳點。

明明什麼都沒有，卻感覺富得不行了。

四十萬對於一個小老闆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高中生來說，已經是一筆鉅款了。

「叭！！」

前方路邊一輛車打著雙閃，朝著他按了一下喇叭。顯然，車裡並不是班長。

而是她姐姐。

因爲李清容不會催他，只會等他。

果然，待江年走近後發現。

李清容站在路邊，穿著一件灰色的長款大衣，下身黑色工裝褲，配著一雙馬丁靴。

腿又直又長，氣場滿滿。

她看向江年，深夜裡呼出一口白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