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你在說什麼？”
司徒楠擡起頭，朝著司徒冉冉招了招手，“冉冉，你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司徒冉冉走到司徒楠身邊，看著司徒楠遞給自己的令牌，接過來把玩在手中，擡頭，有些不解，“四皇兄，這是什麼？”
“這個令牌上我叫人塗了一種特製的香料，這種香料能抵禦一切基礎性的迷霧毒，有了它，便能保你一是安虞。”
司徒冉冉有些驚訝有些驚喜，“四皇兄？”
“收著吧，這個令牌雖然不多，但是我身上還是有的，你不用擔心。”司徒楠在心中搖搖頭，對於這個十皇妹，他總有無限的忍耐心和寬容，或許還是對她有一些愧疚吧。
“恩！”司徒冉冉很高興，她小心將令牌收好，纔想到了什麼，“對了四皇兄，我剛剛收到消息，有人好像看到了神醫九黎正在趕往定京的路上，似乎也是得到了楚大伯中毒昏迷的消息，真的太好了，有了神醫相助，楚大伯一定沒事！”
司徒楠知道司徒冉冉在江湖上也是有著一些關係，對她也能得到這個消息並不是太過驚訝，只是點點頭，“是啊，有九黎在，楚慕離是絕對不會有事的。不過，到底是誰動的手還是要查查清楚的，不然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那個暗中出手的人遲早會再次動手的。”
司徒冉冉點點頭。對於楚慕離的印象，她其實並不深刻，甚至可以說毫無印象，因爲自她記事起，楚慕離就因爲自身原因一直在楚家內院閉門不出，她偶爾在外遊離回到定京去國公府拜訪的時候，也幾乎是見不到楚慕離的人的。大概也只有參加楚家家宴的時候，還有有幾次來尋小叔的時候纔會偶爾遠遠見著幾次。
在司徒冉冉的印象裡，楚慕離是一個不茍言笑、悶悶的、似乎對生活已經沒有了絲毫熱情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四五年前的時候便因雙腿得到救治重新鮮活了起來，當起了楚家大少該有的責任，更著楚四叔一起將楚家裡裡外外的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這四年，是楚家自楚大伯出事以後氣氛最鮮活鼎盛的時候，司徒冉冉喜歡這樣的楚家，生機勃勃，一切都是充滿希望的！她一點兒也不願意看到跟自己有血親關係的家人生有丁點兒不幸。
司徒冉冉甩甩頭，罷了，楚家的事情總歸有楚家的人自己去處理，她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吧，“四皇兄，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司徒冉冉站在司徒楠面前躊躇了一會，還是決定說出來。
“有什麼話就說吧，想來你特地過來找我也不會只是來和我說個消息而已。”
“嗯...我是在想那些人能不能不要用了。”
司徒楠的倒茶的動作停了下來，“你是說，那些被藥物控制的傀儡人？”
司徒冉冉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司徒楠的神色，看著後者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才繼續說道，“我知道，這些人都是軍中犯事的或者是南朝那些罪犯，他們的確都死罪大惡極的，可是......我是始終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太仁道，不管怎麼說，他們犯了事總有南朝的律法在，律法可以懲罰他們，我們這樣做豈不是，豈不是變相地違背了......”南朝的律法嗎？
“冉冉，”司徒楠將茶壺輕輕往桌子上一放，茶壺與桌面接觸的聲音並不是太響，可卻是生生直接打斷了司徒冉冉接下去要說的所有話。“冉冉，既然你知道他們罪大惡極，就不應該對他們有所心軟。還有，你可知道我們現在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若是不啓用這幫人，我們可有勝利的可能？”
“其實焰軍也不一定是...”司徒冉冉的話頓住，她已經看到司徒楠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有些不太對了，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已經沒有了半分溫度。“我是說，這會不會一開始就是個誤會？”
“誤會？你說是他們追殺我是誤會？他們聯合墨青烈的軍隊堵截我是誤會？冉冉，你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難道你覺得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難道你覺得我就是應該被追殺的是嗎？難道你真的和其他人那些人一樣，也巴不得我死是嗎？”司徒楠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起來，他站了起來，目光充滿血絲，死死地看著司徒冉冉的眼睛。
這樣的司徒楠，司徒冉冉是沒有見過的，原本明明是一個溫柔和氣的人哪，爲什麼能在一眨眼的時間變成這個樣子，可怖而兇猛。就像是突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司徒楠馬上就意識到爲了自己的失態，他幾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抱歉的話。可是司徒冉冉的舉動卻是讓他在詫異之餘有些感動。
“四皇兄，你先冷靜一下。”司徒冉冉沒有馬上逃開，或者後退幾步，反而是小跑著拉著司徒楠的手臂，親切而又關心，當然更多的是對司徒楠狀況的擔憂，因爲她看到過這種情況，她幾乎隱隱猜到了司徒楠現在的處境，“四皇兄，那些人當然是罪該萬死的，他們獲得怎麼樣的下場都是應該的，我只是在擔心你啊？我擔心你被人利用了！焰軍原本只是四方城的駐軍，那時候所有人都認爲他們是屬於大秦的，而在此之前，他們和任何一國的軍隊關係都算得上友好，甚至對南朝的軍隊最甚，我聽說一年前楚家軍和大秦打的時候焰軍在後方還資助了一些軍資，可是怎麼最後是和北國墨青烈聯合到了一起，四皇兄，你想過了沒有，或許，其中有什麼隱情呢？”
司徒楠的情緒已經有些平靜了下來，他就著司徒冉冉扶著自己手慢慢坐了下來。嘆了口氣，“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們聯合墨青烈對我緊追不捨要我命的事卻是真的，不管焰軍對南朝到底有沒有威脅，這口氣我卻是一定要出的。”
司徒冉冉嘆了口氣，知道已經是多說無益，便也只是道，“好，四皇兄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不過，四皇兄...你......”司徒冉冉有些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她知道若是司徒楠再不控制，怕是以後情況會更糟。
看著司徒冉冉的模樣，司徒楠知道，有些事，怕是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