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面上閃過一絲愧色。

“好了好了，這些丫頭裡，你挑幾個留在自己屋裡，剩下的你願意就把她們打發院裡其他地方。不願意的話就叫人再還回到祖母這裡。你看怎麼樣？”

老夫人的好意，楚長歌沒有再推，她也的確有意思將院裡的人進行一次大換血，老夫人此舉倒是省了她一些麻煩。

“長歌謝謝祖母。”

選了五個丫頭，又和老夫人小聊了一陣，老夫人這才放心帶著人走了。

“環兒，一個時辰後，讓所有人在院中集合。”

“是，小姐。”環兒帶著新來的五個丫鬟退了出去。

......

“小姐把我們都叫來要做什麼？”

“難道是因爲綠兒的事？”

“綠兒？綠兒怎麼了？說起來我都一天沒看到她了！”

“你不知道麼？聽說綠兒被關進了地牢！”

“地牢？”丫鬟的臉都白了，楚家的地牢那是堪比南朝天牢的存在啊。綠兒是犯了什麼事，纔會被關進那裡？

“不說了不說了，小姐出來了！”正屋的房門被打開，楚長歌走了出來。和從前出門前一樣，楚長歌的臉色被精心裝飾了一番，看上去有了些許氣色，然而她的腳步卻是虛弱到甚至要靠環兒小心攙扶著，那嘴脣雖然呈淡淡的粉色，卻是乾涸枯燥到脣紋盡顯。

丫鬟們私下對望一眼，小姐的身子，竟然惡化成了這個樣子！這才幾天的時間？

楚長歌在早已準備好的椅子上坐下，眼睛逡巡在每一個人身上。

良久，纔開口道：“知道爲什麼我把你們召集起來麼？”

丫鬟們低著頭沒有吭聲。

但是，很快她們便被一聲尖叫聲驚到，紛紛擡頭往聲源望去，只是這一望，卻讓她們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其中的一個丫鬟倒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不止，她的兩條小腿均呈現出一個奇異的彎折形態，厚重的冬衣被拱起了一個包。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站在丫鬟面前，目光冰冷。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黑衣男子提起手中的長劍，衆人還沒看清他做了什麼，地上躺著的那個丫鬟嘴巴一張再一次想要尖叫出聲，然而這一次，她只是張了張嘴，便痛暈了過去。

黑衣男子收起長劍，看也不看昏死過去的丫鬟。走到了楚長歌旁邊，低頭道：“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楚長歌沒有回答，只是看向衆人，沉聲道：“那我來告訴你們！”

看了衆人一眼，楚長歌左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站了起來，吐出的話字字重音，如重錘一樣擊在每一個人身上。

“殺雞儆猴！”

丫鬟們渾身一個激靈，目光惶恐地互相對視一眼，齊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外面傳我苛待下人，可事實究竟是什麼樣的你們再清楚不過！我苛責過你們麼？我虧待過你們麼？你們一個個有事的時候，我哪個不是盡力幫助？我的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只要你們將事情做好了，我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可是你們做了什麼？”楚長歌走到丫鬟們中間，那隻御賜的金剛軟鞭又是被她拿了出來，狠狠一揮，抽在了丫鬟們的背上。

此時丫鬟們早已被剛纔的景象嚇到，一點聲音都不敢出，都是咬緊牙關，生生受下這幾鞭。

“手腳不乾淨是麼，那麼這雙手雙腳我便幫你們廢了！！”說完，一鞭揮了出去，幾個丫鬟撐著地面的手頓時印上了一條皮開肉綻的印字，幾人死死地咬緊牙關，愣是沒吭出一聲。

楚長歌冷冷看了她們一眼，又是一鞭揮出，直直地抽向其中某個丫鬟的嘴巴。

“愛嚼舌根是麼？那麼這張嘴巴也不用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