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腳步終究沒有因爲這兩個完全意外的人停下，然而疑惑的種子卻早已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了深深的根。

然而皇帝一句‘所有人都不準提起今日之事，違者株連斬’，讓所有人都乖乖閉上了嘴巴。

“你怎麼和二皇子走得這般近？”秦卿的臉色有些不好，事實上自楚長歌出現後，她便將其護在了自己的臂彎下，在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的角度上將楚長歌護得嚴嚴實實。

“二皇子救了長歌。”楚長歌跟在秦卿身側，雖未擡頭，但語氣裡盡是對秦卿的敬意。

秦卿的聲音突然拔高又瞬間極力壓制下來，“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楚長歌對這個大伯母一向敬重，可如今的語氣卻明顯不是太好，“救了便是救了，這裡所有人都知道這件，長歌沒必要騙人。”

“伯母不是說你騙人，只是...”

“只是什麼？難道大伯母些我們都不知道的事麼？可是大伯母又是怎麼知道的呢？”此時秦卿終於看見了楚長歌的眼睛，明亮而泛著冷意，在這條暗沉而又悶燥的暗道中顯得尤爲讓人心滯，這個楚家年輕一輩中風頭幾乎要蓋過其長兄的孩子正用一種冷靜到幾斤讓人害怕的目光看著自己。

秦卿一早就知道，她今天選擇來這裡，那麼所有的一切終將見了天日。可卻不曾想過，這個還沒有自己一半年齡的孩子，竟然聰慧到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的確知道很多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比如，每年皇后領著衆人來萬福寺祈福的時候，其實皇帝早已偷偷通過密道來了萬福寺，他的心中一直裝著一個人，他想爲他祈福，而那個人卻早已去世多年；比如，李成峰自三年前開始便住在了萬福寺中，白日裡他一心向佛，是整個廟堂裡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佛教信徒，然夜裡他身披衣袍，下山攪起定京城中一場場詭譎風暴；再比如，當年楚長歌身上的寒毒原本不是該她受的，真正該受這個的是楚長笙，更甚者，其實原本並不只是中個寒毒日日受苦這麼簡單，而是冰凍成霜，青紫而死。楚長歌能是如今的樣子，已經是大大的造化了。

所有知情人都道是楚家三房容不下這對生來就備受矚目的兄妹，卻少有人知道，在這背後挑唆起一切的究竟是誰。

.......

“魏夫人真是越來越瘋了，這可怎麼辦纔好。”粉衣婢女的臉色有著明顯的憔色。黑眼圈也很是濃重。

“又怎麼了？”

“哎，白梓姐姐，奴兒真羨慕您能在大少夫人房裡侍奉。”

白梓笑了笑，聞言也見怪不怪了，“魏夫人又爲難你什麼了？”

“爲難什麼的倒也是習慣了，只是自打聽說昨日裡長笙少爺在御前與皇上對了三聯，聯聯絕對，皇上又賞了好些東西到他院子裡，老國公院裡又笑聲不絕，連府外的人都在猜測國公爺是遇到了什麼大好事，能如此開心後，夫人便似起了魔怔，不知從哪裡翻來幾本古書，竟要在屋裡試起那陰邪的蠱蟲來！”

“什麼，蠱蟲？”白梓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她左右看了看順勢將奴兒的嘴巴捂住，”你可不要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