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不明白無垠爲何突然變了臉色，他一向是最懂她最支持她的。

看著楚長歌一臉茫然的樣子，無垠走上前去，伸出手理了理前者鬢邊的髮絲，“你總是這樣，將很多事都考慮地完全，卻始終忘記一件事。”

“忘記了什麼？”楚長歌不明白。

“你，你自己。”無垠的眼中有憐惜、也有責怪，可更多的只是深深地無奈，楚長歌的認知一點也沒錯，無垠懂她，可正因爲懂，便總會爲她難過。

“我？我好好的在這裡，我忘記了什麼？”

“罷了。”總歸這輩子自己早已下定了決心，要在她左右護著，既然她已下了如此決定，那麼北國那邊的事他也該加快動作解決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便這樣吧，不過南朝這邊的事要處理清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能急躁。若動了大局，總歸是不好收場。不過按我觀察，如今他們再怎麼樣也掀不起多大風浪，不過就是要多費帶你力氣罷了，你儘管放手去做。”再不濟還有我在背後爲你撐著。

楚長歌走了幾步，將手搭在窗沿上，目光如銳利的鷹，飛向四周不遠處半明不明的簾幕上，“是，的確不能急躁，但是今天發生的所有事，也提醒了我，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了不成！竟然還將手伸到了我身邊的人上！環兒此番回來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也不說讓那人好看這種虛話了，便拿那方練練手，看看我昔日‘焰軍團’的實力吧！”

焰軍，是昔日楚長歌手下親自帶出來的一支兵，作戰實力的彪悍以一敵百根本不在話下。更甚至，焰軍中頂尖的將領能以一人之軀，抵擋千軍。這是一支在整個大陸都赫赫有名、唯一一支能與戰神墨青烈的黑羽翼相媲美的軍隊，也正是因爲焰軍，司徒楠對她生出了更多了猜忌，一直想逼迫她交出焰軍的控制權。可是司徒楠卻不知，焰軍中從來沒有什麼控制權。

如今世人不知什麼是焰軍，可並不代表楚長歌放棄了聚集曾經那幫“一同作戰的兄弟”。早在兩年前，她便將許多人派入了楚家營歷練，一面是爲了協助小叔，一面自然也是讓他們多點實戰經驗，如今小叔班師回朝。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也一併回來了。

“定京畢竟不是真的戰場，怎的派他們出去？”無垠問出這句話便馬上明白過來，也只能派他們出去了！

“你往下面看看，”楚長歌的指著大廳中幾個或站立或坐著，看似悠然愜意目光卻是落在廳中其他人的人上，“這裡處處都有人盯著，二樓雅間四個樓梯口也有人守著，出入走動可以說完全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可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環兒卻不見了。甚至離我們這般近，她都來不及呼出一聲救，毫無所覺，悄無聲息。”

“那麼你可曾想過，他們或許是衝著你來的。”無垠終於明白那一絲慌亂源自何處，對危險的預感幾乎是與身俱來，一意識到這點，無垠便再也等不住了。

“你要去哪裡？”楚長歌叫住了以至門邊的無垠。

無垠披上外袍，嘴角勾起的弧度竟是及其邪肆和冰冷。“就如你所說，我們不露兩手，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真當，”無垠的目光對上楚長歌的，那其中的神采已與剛纔任一時刻都有所不同，“真當我的人，是可以隨便欺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