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蔚藍望了坐在地上的高桓一眼,看了看周圍的東西,突然靈光一閃,一個惡作劇在她腦中生成了。
這麼愛喝酒,那麼就讓他喝個痛快。
叢蔚藍提起他身邊還沒有喝完的一罈酒,舉起它就直直的往高桓的嘴裡灌著,好多都撒到了外面,但是更多的卻全都灌到了他的鼻子裡。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人終於感受到了沉重的壓迫感,鼻子裡有阻礙物,一下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身體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倒在地上。
看到他現在這幅狼狽樣,叢蔚藍心裡說不出有多麼開懷了,在成親那天他那樣恬不知恥的戲弄自己覺得很開心不是嗎,還拿走了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現在呢,呵呵,他是罪有應得。
那個高桓手下的人也在這個時候趕來了,一進屋看到自己的主子變得如此狼狽,深感大事不妙,快步衝到高桓面前,將他從地上扶起,然後將他攙扶到了牀邊,讓他做端正。
這會兒高桓的狀態倒是緩和過來了,人也清醒不少。在看清面前傷害自己的來人之後,氣憤的張開口,剛發出一聲“你”,便接不住氣,再次猛烈的咳嗽起來。
身邊的僕從關切的爲他拍著後背順氣,沒想到竟然好心沒好報,被高桓一把搡開。見他紅著眼,衣衫不整,髮絲凌亂。這個樣子還是曾經初次見面的那個翩翩佳公子嗎。
叢蔚藍如此想著,根本沒辦法把現在的這個落魄漢子和之前的那位意氣風發的公子聯繫起來。這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嘛。
想到這裡,叢蔚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見到叢蔚藍如此狂妄至極的大笑,面前的高桓恨得牙癢癢,竟然受制於自身條件無法反駁,真是比當面羞辱他還讓人覺得難過。
這個時候,僕從突然跪在高桓面前,說今日從宮中得到密報,大王已經下旨,解除對高桓的幽禁責罰,即日奏效。早早的趕到大將軍府,本想把這一消息先向王妃通知了,沒想到接下去發生的事,卻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但是還好,自己的主子高桓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幽禁十五日,但他的性子依舊沒改,還是喜歡和自己的王妃嬉鬧。
宣讀完畢大王的旨意,那人便行禮起身告退,但高桓和叢蔚藍都愣在原地,覺得這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了。
當得知自己已經重獲自由之身的時候,高桓卻表現的沒有太大的高興,他始終認爲,只要是親人,就一定會對自家人犯下的過錯網開一面的。自己能撐到現在,就是依靠這個信念在支撐著自己,而且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清了清嗓子,走到了叢蔚藍面前,一開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洪亮和明朗。
“那塊玉佩,現在還在我身上,不知你還想不想要了。”
叢蔚藍心裡異常氣憤,她怎麼會忘了這個男人最喜歡騙人了呢。但聽到他說起玉佩,這又挑起了她心底最敏感的神經,條件反射般的問道:
“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立刻把它還給我。”
看到她流露出一種快要跟人拼命的表情,他越看越有味道,越覺得有趣。
剛要對她開除條件,府裡的下人突然來到,對高桓跟叢蔚藍說道,老爺有請,現在就在大堂裡。
兩人這一次倒是同樣的心情,十分不情願,下一刻都在面面相覷。沒辦法,等見完自己老爹,再跟叢蔚藍商討跟她的過節吧。
兩人來到大堂裡,得到了示意,便各自正襟危坐在高琰的左右的椅子上,正眼都不瞧對方一眼。
高琰卻不知這兩人已經生出了過節,只是和顏悅色的說著,自己的兒子這次的遭遇,算是有驚無險。還好大王深明大義,沒有受到小人進讒言的影響。看來自家人就是自家人。無論外人說什麼,都是沒法改變的。
“接下來的時間,桓兒打算做什麼。”
高琰突然對臺下的二字高桓發問道,從他一進門到現在,就看出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啊,父親,我……”
余光中感覺叢蔚藍在嘲笑自己,心裡有些鬱悶,但還是立刻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對著自己的父親說道:
“父親,兒子想去白雲觀習武一段時間,這些天一直呆在家中,身子在這樣下去,都變羸弱了。”
既然是他主動要求的,當父親的當然會尊重他的想法,便同意了這個決定。隨機又問道一個相關的問題,到了那裡,高桓的衣食起居由誰負責,人人皆知白雲觀那裡的全是僧侶和出家人。一般人都不會接待,他們是更不會照料王室子弟的。
想了片刻,高琰將目光移到了叢蔚藍的身上,饒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便說道:
“要不蔚藍你就隨著桓兒去一趟白雲觀吧,這幾日宮裡有些不太平,去那裡跟我兒避避風頭也好。”
一聽這話,叢蔚藍立刻從自己的椅子上坐起,兩眼無奈的望著坐在他們二人當中高琰,讓她跟高桓朝夕相處,這是自己無論如何都不願面對的事。
“大王,蔚藍這幾日身體不適,大夫告誡說要在家中靜養些時日,恐怕蔚藍不能隨父親的願,隨桓兒去白雲觀了。”
一聽這話,高琰說些不高興了,他在家中一向是以一家之主自居,誰都沒有權利違反他的說法。
叢蔚藍也深知高琰是個怎樣的人,但自己並沒有被他的威嚴所懾服,依然跟他四目相對,毫不示弱。
高桓在一旁見勢不妙,立刻出來打圓場,說道:
“父親,兒子熟知白雲觀有一位精通醫理的老者,方圓百里都知曉他,稱其爲”醫仙”,兒子想可以帶蔚藍去那個地方靜養兼調理養生,接下去的事情,就讓兒子跟蔚藍單獨說說吧。”
說罷,趕忙起身,來到了叢蔚藍跟前,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人要對自己做什麼,手已經被他握在掌心裡了。
“那麼,兒子先退下了。”
對高琰簡單的施了一禮,便拉著略微掙扎著的叢蔚藍,快步離開了大堂。
走進了高桓的書房,叢蔚藍立刻發怒的掙脫開束縛自己的手掌。揉了揉被他弄痛的地方,嘴裡毫不甘心的說著譏諷高桓的壞話。
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高桓不禁笑出聲,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啊,看來她身上的特地啊太多了,要等著自己一一發掘,那樣對她整個人的瞭解也就更深入了。
“我如果不那樣說的話,你知道你在父親面前會有什麼下場嗎?”
高桓忽然正色道,說明這是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
看他怒目圓睜,一臉威嚴。叢蔚藍自知理虧,的卻如此,如果當時不是高桓急中生智爲自己說話,那麼現在這會兒應該是受到了高琰的嚴厲指責,並且會付出十分嚴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