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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娘子

(五十八)娘子

“我本是孤兒,家境清苦,與素貞成親後,亦身無長物。我覺得十分對不起她,娶了如此漂亮的娘子,卻無法令她豐衣錦食,幸虧娘子不嫌棄。

她說她是修道之人,對這些紅塵俗物從不看中,倒是她來報恩,不能讓恩人依舊過苦日子,這便在西湖邊起了一座藥廬,白日她以醫(yī)術(shù)行善積德,二來也讓我不必再爲(wèi)生計操心。”

阿沫想起她和璟華在杭州遊玩的情景,彷彿通過許賢的描述,可以看到那碧波似玉,煙雨盪漾的西湖邊,一座青磚黑瓦的小小藥廬,一對年輕夫婦相敬如賓的樣子。

“娘子她確實(shí)十分賢惠,家中裡外一切都操持打點(diǎn)得似模似樣,待我也極好。她囑我安心讀書,還積了許多盤纏,供我進(jìn)京趕考。

我連考了三年,連鄉(xiāng)試都未過。而她的藥廬倒是做得風(fēng)生水起,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在門口排隊候診。

我見娘子日夜操勞,心想不管你如何來報恩,但既然已經(jīng)成了我的娘子,我自然要養(yǎng)家餬口,總不能讓她一直辛勞下去。

於是我對她說,我這個功名看來是無望了,倒不如和她一起經(jīng)營藥廬,也讓她少些辛苦。”

阿沫撅了噘嘴道:“那不是挺好?你和她夫唱婦隨,你又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不滿足?我不滿足?呵呵……”許賢彎起嘴角,低頭自嘲。

良久,他終於嘆了口氣道:“我只不過想要她愛我罷了。”

阿沫不可置信,“你娘子她?不愛你?”

她那一聲叫得實(shí)在太爲(wèi)誇張,璟華忍不住輕咳兩聲,“沫沫!”

阿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後知後覺地掩了掩口,尷尬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許公子,你接著說。”

璟華理了理阿沫那亂七八糟的頭髮,淡淡道:“是不是尊夫人一心修道,身在凡世,心卻不沾俗塵?”

許賢默了默,苦笑,再又是一聲嘆。

“殿下說得一點(diǎn)沒錯。我娘子她一心修道,與我其實(shí)……其實(shí)無半點(diǎn)情分。”

阿沫這次總算有所預(yù)警,並未驚叫出聲,但臉上的詫異之色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許賢似乎料她會有此反應(yīng),緩緩道:“很不可思議吧。她賢惠溫柔,將我照料得無微不至,但其實(shí),卻從來沒有愛過我。呵呵,有些事,我是到了這裡以後,才弄明白的。

其實(shí),現(xiàn)在想來,她應(yīng)該從來就沒有把我當(dāng)做她相公吧,雖然她這麼叫著,但心裡,其實(shí)從來是不屑一顧的。

這也不能怪她,她是要成仙的人,而我只是一介凡人,在她心裡,約莫就是如螻蟻般的人物。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愛上一個螻蟻呢?”

璟華道:“許公子,不用妄自菲薄。”

許賢道:“別人看來,我與娘子恩愛和鳴,都羨慕我平白得了份好姻緣,但每到夜晚,娘子就會獨(dú)自一人去佛堂修行,而留我獨(dú)自到天明。”

我忍了幾年,也明裡暗裡,旁敲側(cè)擊了好多次,但娘子都不爲(wèi)所動。我也無法,閒時與鄰人聊起,說……說酒能亂性……”

許賢擡頭偷瞄了兩人一眼,知道這兩位殿下感情雖好,卻恐怕還未婚配,兀然說起這個話題,只怕令他們尷尬。

但也許是真的從未有過這樣傾訴的機(jī)會,也從來沒有人願意耐心去聽他講那些無聊的瑣事,今天竟有種停不下來的感覺,明知不妥,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那一年端午,我便興致勃勃,親自下廚燒了幾樣小菜,也備了當(dāng)?shù)氐拿谰疲胙诧嫛?

我們江浙一帶,有端午飲雄黃酒,驅(qū)蛇避蟻的習(xí)俗。但我知道娘子是蛇,又怎會犯那種過失,家裡向來是避諱那種東西的。雖然娘子一直說她自己法力高深,不足爲(wèi)懼,但我想,能小心總是是小心些的好。

那天,我用的也是自家釀的花雕而已,無半點(diǎn)雄黃在內(nèi)的。只是因爲(wèi)恰好候著端午那天,家家戶戶都在飲雄黃酒,便以爲(wèi)我也是拿了雄黃酒騙娘子喝的。”

璟華微笑道:“原來你是被冤枉了。”

阿沫卻“咦”了一聲,道:“既然不是雄黃酒,你娘子一吃便應(yīng)該知道,又爲(wèi)何化出了真身,將你嚇?biāo)溃俊?

許賢低了頭,良久都沒有說話。

阿沫與璟華對望一眼,再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雖沒有落淚,但面上卻是悲愴難抑,及一種難以描摹的深深絕望。

(一百二十一)嫉恨(八十二)幸運(yùn)(八十三)白梅(六十)阿嵐(一百二十三)贖罪(四十五)七寸(九十四)小呆(六十一)相認(rèn)(九十三)愚笨(七十七)東淵(七十四)請戰(zhàn)(三十一)六人(二十四)謊言(十一)兄弟(一百十八)見鬼(一百三十)神翼(九十四)小呆(四十)舉賢(十五)完美(十二)勾引(八)西海(四十九)菩提(七十八)舊規(guī)(三十七)撤訴(一百零九)以沫(四十五)天鵝(端午節(jié)番外)千年修得一夜情1(十七)蛇莓(五十七)天雷(三十五)出題(七十二)重逢(九十六)懲罰(一百二十五)恐怖(一百零八)知己(十七)蛇莓(一百四十三)史書(三十三)觀池(二十四)夢迴(五)探病(一百三十一)長生(八十七)降生(九)夫君(六十七)惡靈(一百十五)配藥(三十六)玉帛(五十六)前任(十五)過去(四十)舉賢(一百二十七)乞愛(一百三十二)誓師(一百零七)夢境(七十三)塗鴉(一百二十五)恐怖(一百三十九)人質(zhì)(端午節(jié)番外)千年修得一夜情1(九)夫君(一百十八)絕情(八十九)冒充(二十八)密訊(三十五)出題(八十五)幻相(一百零二)主人(十二)追日(一百零七)烏龜(九十六)懲罰(七十七)怪病(二)殿下(一百)應(yīng)劫(十六)酒後(四十八)空鏡(十五)洗澡(九十六)救美(六十三)紙鳶(九十三)破譯(六十四)魂渡(一)嫁衣(五十三)簾子(三十三)是非(一百二十一)復(fù)活(四十九)無常(八十七)軍醫(yī)(九十七)逆時(二十八)原形(一百零六)遺言(五十)歌者(二十八)甜湯(四十五)朝貢(八十)突破(五十六)前任(八十七)降生(九十七)探母(二)坎途(一百二十九)對弈(四十四)套路(八十四)信賴(二十二)訣別(五十五)綁架(一百三十八)戰(zhàn)爭(三十四)衝關(guān)(一百二十八)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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