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蕭澤垣在蜉蝣宮閉關修煉“冥火神訣”後,潘佑寧想要篡位的野心就昭然若揭,他憑藉自己護國公的身份在朝堂之上總攬大局,漸漸地以處理國事爲由坐上了龍椅,開始掌控起整個禹國的生殺大權。
有幾個大臣剛開始還反對潘佑寧決策政事,好幾次前往蜉蝣宮面見蕭澤垣,可就算他們以死相逼蕭澤垣還是閉門不出,後來也就在沒有人去求蕭澤垣重回朝堂執政,在他們心裡是蕭澤垣主動放棄了禹國。
半年之後潘佑寧在朝中很多官員簇擁下坐上皇位,有的人甚至提出廢除皇帝擁護潘佑寧爲皇,可潘佑寧卻以臣子身份表明他願意等待蕭澤垣回心轉意。
潘詩玥腹中胎兒越來越大,她起初知道蕭澤垣要在蜉蝣宮守孝還多次做好飯菜送去,想著蕭澤垣會念在腹中孩子的份上見她一面,可那道門卻從未爲她打開過。
轉眼轉入寒冬,腹中孩子即將出世,潘詩玥整日坐在院中雙眼看著遠方發愣,感受到孩子調皮踢腹,她雖然疼痛難忍但還是會溫柔地撫摸著安慰孩子,苦等久了,潘詩玥心已冷寂,彷彿是一夜間蒼老許多。
潘博睿成功掌握了宮內禁軍大權,他利用職務之便常常跟柯雪彤私會,在潘佑寧的斡旋之下潘博睿的威望也在不斷攀升。蕭澤垣這個名字時隔一年早已在人們心中被埋藏,當大臣們再次提議潘佑寧爲新皇時,潘佑寧終於答應了。
這日,潘佑寧黃袍加身,在大臣們的簇擁下坐上了龍椅,他看著大殿內羣臣的跪拜甚是歡喜,臉上折在一起的皺紋也掩蓋不住他的喜悅。
正當大殿內觥籌交錯之際,蕭澤垣走了進來,他身著藏青色長衫,一臉笑意地站在大殿之內,目光緊盯著坐在龍椅上高興得合不上嘴的潘佑寧。
“此人是誰放進來的?還不快給朕轟出去,今日是朕登基之日,就不跟你計較擅闖宮廷之罪。”
有幾個守衛上前來想要扣下蕭澤垣,卻讓蕭澤垣擡手示意止步。
“國公搖身一變坐上了皇位,可還想的起來曾經封你爲護國公的那位是誰啊?”
潘佑寧一早就看出是蕭澤垣,可朝中全是他的黨羽,只要他不點破其他人就會跟著他一起演戲,如今局勢不同往日,蕭澤垣一個人怎麼能抵禦千軍萬馬。
“哼,哪來的黃口小兒公然挑釁朕,朕原本還想著留你一條活路,但見你不知悔改就休怪朕不給你機會。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大臣們都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蕭澤垣,可是誰也不敢吭聲,他們現在身處險境,若是違逆潘佑寧恐怕會被周圍的禁衛軍斬殺,所以他們各自都心照不宣,只要殺了蕭澤垣那麼禹國的皇帝就是潘佑寧。
還沒等守衛走近蕭澤垣身邊,蕭澤垣便已將他們殺死。潘佑寧看到這一幕身體顫抖後退幾步,嘴裡喊著:“禁衛軍何在?拿下此人。”
蕭澤垣在大殿上大笑起來,冷冷地說:“朕不過就是在蜉蝣宮閉關了一年,國公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登上皇位,你也不想想這個位子是你能坐的嗎?”
只看見蕭澤垣人影閃動,瞬間就站在潘佑寧的面前掐住他的脖頸,潘佑寧在蕭澤垣的手中就像是一個布娃娃一般被他死死扣住。
大臣們見此情景都嚇懵了,雙腿一軟紛紛跪在地上,頭埋在地面,誰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我爲了禹國根基穩固代你處理朝政整整一年,執掌朝政以來給百姓帶來諸多便利,我的功績整個禹國的子民都看在眼裡。而你庸庸碌碌無所作爲,身爲皇上卻躲在蜉蝣宮內捨棄家室拋棄子民,你如今回來又想繼續坐上皇位,你憑什麼?”
“就憑我是先皇冊封的太子,蕭氏江山就算沒落也輪不到你。”
“你當初拋棄了禹國,這宮裡現在誰還會以你爲尊,如今你回來孤掌難鳴,還敢在此跟我叫囂。”
潘佑寧側頭看著大殿內站著的潘博睿說:“博睿,這位子本就是爲將來給你準備的,不要管我,你是禁衛軍統領殺了他奪回一切。”
蕭澤垣笑了笑說:“國公真是愛子心切,不達目的不罷休,可朕不讓步你們所圖謀的一切都將落空。”
掐住潘佑寧頸部的手放開了,而蕭澤垣的身影已經竄入大殿,還未等潘博睿拔刀他已經橫死大殿,蕭澤垣手裡的劍還在滴著鮮血。
“博睿……”
潘佑寧從正上方奔向潘博睿,可潘博睿倒在血泊裡無法再回應他的哭喊。
“國公請記得今日的教訓,朕念你這一年來恪守本分操勞國事,今日之事就到此爲止,切記不屬於你的東西就千萬別惦記。”
蕭澤垣回到寢宮後就命人放好了熱水,還準備了一壺好酒,酒過半巡有些微醺,這時一個宮女推門進來給他斟酒。
屋外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玉芙宮傳來消息,皇后已經順利誕下皇子,請陛下賜名。”
“皇后出生於書香門第,給孩子取名讓她決定就好。”
“可皇后說皇子由皇上賜名纔有福報,奴才……”
太監的話還沒說完,蕭澤垣轉頭向屋外看去,一道強勁的風吹開房門將太監擊倒,就連屋內斟酒的宮女都嚇了一跳,手中酒壺一聲脆響在地上碎開了花。
蕭澤垣感覺渾身燥熱,聽到酒壺碎地的聲響才轉頭看向宮女,他看了片刻,此宮女剛剛還被蕭澤垣嚇得驚魂未定,現在發現蕭澤垣看著她居然露出些許媚態,也不刻意躲開蕭澤垣的目光。仔細一看有幾分姿色,此人便是執掌後宮婢女的管事柯雪彤。
蕭澤垣伸手一把將柯雪彤拉入浴池中,柯雪彤心裡既高興又有些羞澀之態,整個下半身浸入水中濺起一些水花,蕭澤垣微笑著端詳柯雪彤,眼神中有股濃郁的貪念想要將眼前千嬌百媚的女子一口吞下。
柯雪彤伸手在蕭澤垣胸前輕撫,眼神還在時刻注意著蕭澤垣的情緒,蕭澤垣將她拉近身邊,近得幾乎都可以聽到對方呼吸聲。
“你敢在朕的酒裡動了手腳,朕很喜歡。”
柯雪彤知道蕭澤垣發現酒裡被她放了陰陽調和藥物先是一臉害怕,可還沒等她展露笑容就被蕭澤垣抱緊她輕擺的腰肢按在池邊上,蕭澤垣在蜉蝣宮閉關一年,獸性的衝動瞬間爆發讓他沉迷其中。
次日,蕭澤垣換上乾淨衣服回到書房,打掃的宮女看見柯雪彤隨蕭澤垣後出了屋子頓時議論紛紛,可蕭澤垣完全不在乎,關上房門打開了桌子上的幾封信。
這幾封信都是宮爍寫給他的,內容大部分就是在催促蕭澤垣趕快發兵雪國殺死宮爵,其中還透露了宮爵的一些近況。雖然當時僧鉞和伏煒在蜉蝣宮的時候就把信交到他的手上,可那時侯他一直忙於突破境界沒有細看,當下看完信之後露出笑意隱隱有獵殺的意味。
蕭澤垣下令整頓軍馬月底出兵雪國,在這幾天內蕭澤垣都是在寢宮喝酒,偶爾在柯雪彤的迷惑下會做出不守禮數之事。
皇后產子後三天已經可以下牀走動,她一直未見蕭澤垣來玉芙宮看望過她心裡有些委屈,收拾打扮一番準備去找蕭澤垣,可是卻讓身邊的侍女勸阻不要去。
“本宮很久未見皇上,如今皇上好不容易回宮,你爲何要阻攔我?”
“娘娘身體還未調理好,皇子也時刻離不開娘娘,還是再過些時日奴婢去請皇上來玉芙宮與娘娘相聚吧。”
“皇上剛回宮肯定政務繁忙,可本宮念他很久,哪怕遠遠看上一眼也無妨。”
身邊的侍女跪在地上哭泣著說:“娘娘思念皇上之情奴婢又怎會不知,可如今皇上癡迷柯掌事,在寢宮夜夜笙歌,皇上心裡早已把娘娘忘記了,娘娘又何苦要如此念著皇上。”
“放肆,自古皇帝多情,若是皇上真心喜歡那本宮也沒有怨言,既然本宮心裡有皇上,本宮又是後宮之主,寬容體貼那就是本宮最起碼要做到的本分。好了,你別再勸阻本宮,也無需再瞞著,本宮一定要見到皇上。”
潘詩玥不顧侍女勸阻來到了蕭澤垣的寢宮,剛進入大門就聽到屋內傳出蕭澤垣跟柯雪彤的嬉笑聲,潘詩玥心頭似乎被刀割一般難受,但轉念之間她努力擠出一抹微笑,朝著蕭澤垣的寢殿走了進去。
柯雪彤長裙拖地騎在蕭澤垣腰間,正在舉著酒壺往蕭澤垣口中倒酒,蕭澤垣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牀沿邊上,嘴邊和胸口衣服全是濺出的酒水污漬。
看見潘詩玥來了,柯雪彤才從蕭澤垣身上站起來。
“聽到皇上回宮的消息臣妾十分高興,今日來看看皇上是否安好。”
蕭澤垣收斂了笑意站了起來,奪過柯雪彤手裡的酒壺說:“現在看到朕如此快活可滿意了?”
“臣妾看見皇上一切安好自是高興。”潘詩玥努力維持著笑容。
蕭澤垣仰頭又喝了幾口,指著身側的柯雪彤說:“她是朕剛封的雪妃,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今夜朕喝醉了,你們都走吧。”
“讓臣妾來服侍皇上吧。”
潘詩玥和柯雪彤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來,蕭澤垣坐在牀上朝她們揮揮手,二人這才離開了寢宮。
“彤兒,你什麼時候跟皇上走在一起的?”
柯雪彤聽到潘詩玥這麼問臉上容顏悅色說:“我可不再是跟在姐姐身邊的侍女,該改口叫我妹妹了。”
“剛剛不過是皇上酒後胡話,就你一個小小的奴婢還妄想當皇上妃子,你配嗎?”
“姐姐以前端莊賢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潘詩玥轉頭避開柯雪彤的目光,雖然她知道自己言行有失大體,可她念著蕭澤垣一年之久,心想著生下皇子蕭澤垣會對她有所改觀,她不強求蕭澤垣只愛她一人,只盼著蕭澤垣能多多去玉芙宮。
潘詩玥產子當夜蕭澤垣不曾出現在玉芙宮,又過了幾日蕭澤垣還是沒去看孩子一眼,只想著跟她當年的侍女翻雲覆雨,心中的怨氣難消,就想把氣出在柯雪彤身上。
“宮中一直傳言你跟我哥哥曖昧不清,現在又來勾引皇上,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麼女人,本宮何必給你好臉色。”
柯雪彤大聲笑了笑,一把將潘詩玥拉過身來說:“從我懂事起就一直在伺候你,看你每日錦衣玉食我就暗自發誓一定要嫁個好人家,原先我以爲皇上不近女色所以纔有意親近少爺,可如今他死了我當然要另謀出路。”
“你說什麼?你說我哥哥死了?”
柯雪彤沒想到玉芙宮的人把消息給壓下去了,爲了然潘詩玥順利產子和調理身子,潘博睿的死訊至今沒有傳到潘詩玥的耳中。
“你還不知道吧,就在姐姐產子當晚你的父親意圖謀反,皇上對護國公小懲大誡親手殺死你的哥哥,當時文武百官可都在場看著,要不是皇上仁慈護國公早就人頭落地了。”
潘詩玥聽到此噩耗悲痛欲絕,她怎麼也沒想到爲了給蕭澤垣生下皇子她忍受了多少痛楚,今夜爲了見到蕭澤垣還特意盛裝打扮,就算見到蕭澤垣跟柯雪彤衣冠不整躺在一起她還是忍了下來,可怎麼也想不到她思念這麼久的夫君居然親手殺死了她的哥哥。
柯雪彤看著潘詩玥蹲在地上痛哭,臉上一陣喜悅的神色。
“當年我看出來太子並不想娶你,想借助駱釗文刺殺太子讓丞相府失勢,待你們落魄之時假於關心丞相必定不會阻擾我與少爺婚事,丞相府家底殷實也不會虧了我,沒想到駱釗文這麼沒用,我爲了不被連累,只好便宜少爺把駱釗文是刺客的消息告訴了他。”
“我知道護國公要篡位當皇帝,將來皇位一定會傳給少爺,我都已經打算好跟著少爺過一輩子,哪想到他也是短命鬼,所以我才把目光轉移到皇上身上。原本我只是懷著一絲僥倖接近皇上,可天都助我讓我成爲了雪妃,來日方長,我不會甘心一直被你壓著。”
柯雪彤揮擺長袖而去,寢宮內蕭澤垣把她們的對話全都聽在耳裡,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他知道寵幸柯雪彤一定會讓潘詩玥改變,柯雪彤是很聰明,但她不該這麼早就暴露自己的一切,將來就算蕭澤垣不出手,柯雪彤把潘詩玥逼急了也會吃到不少苦頭。
蕭澤垣在朝堂上提出要發兵雪國之後,大臣們都紛紛勸阻,朝堂之上少了潘佑寧,這些大臣都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
“先皇被雪國太**爵所害,你們口口聲聲說忠於先皇,仇人就在雪國你們卻爲先皇報仇的勇氣都沒有,朕養你們有何用。”
大殿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垂著頭不敢出聲。
“禹國擁有十萬精兵良將,當年先皇不費一兵一卒就攻到雪國皇宮,今日禹國的強大你們都有目共睹,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雪國不成?”
潘佑寧此時大步走進大殿,官帽上還纏著一條白色的布條,走到蕭澤垣正前方說:“臣知道禹國有很多精兵良將,也能理解皇上爲先皇報仇心切,可據臣所知雪國都城正在秘密進行改造,也許就是爲了伏擊我國士兵做準備,請皇上三思吶。”
“國公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從其他國家購買的那些軍械可是相當厲害,朕估計都用不了幾桶**就能炸平雪國,你還擔心什麼?你對所有人隱瞞這些軍械是不是還想著哪天用來對付朕?”
“皇上明鑑,臣只是勸說皇上不要貿然出兵,至於皇上所擔憂的不過是皇上的猜想,臣雖心寒卻也不敢有怨言。我國將士都是爲了國家榮耀而戰,還盼皇上仔細斟酌不要引發百姓怨言纔好。”
“國公害怕百姓會有怨言,那你不害怕朕會發怒嗎?”
“臣只是想告訴皇上貿然出兵不妥,要是皇上一意孤行臣也絕不會阻攔。”潘佑寧擡起頭看著蕭澤垣說,“他日若皇上戰敗而歸,臣也不會再幫皇上善後。”
“你敢威脅朕?”
蕭澤垣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晰,眼神中迸射出絲絲寒意,潘佑寧也不知怎麼的後退幾步,面如土色,臉上經脈凸顯,然後口角流血倒在大殿之內,雙眼死死盯著某個地方。
蕭澤垣絲毫沒把潘佑寧的死當成一回事,他早就受夠了潘佑寧頤指氣使的態度,如今蕭澤垣有了碾壓潘佑寧勢力的能力,在大殿內不知不覺殺死潘佑寧對蕭澤垣來說不過一時不順心做出的決定罷了。
“三日後朕將親自帶兵出征討伐雪國,朕要雪國給先皇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