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計劃都在緩慢的進行著,而天下也從秋爽變得漸漸寒冷起來。
武玲兒是怕冷的主,天冷之後,就躲在屋子裡面,跟著曾美玲還有曾美麗,曾招弟在刺繡呢。
至於她嘛,偶爾的會和武烈、武祈、武修切磋武藝,大部分時間,她完全就是個陪練,活動活動筋骨了。
有時也和他們一同下棋,說說笑笑的,日子過得還算是很恰意的。
若說做正事嘛,那便是拿四皇子做實驗了,各種藥物的實驗,點穴的實驗。
四皇子也徹底的醒過來,不報什麼殺了溫惠的幻想了,也徹底的知道,溫惠不過就是拿他在做實驗罷了。
這幾天的研究下來,她點穴的功夫,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而且也明白過來那增加內力的藥,是怎麼樣一個副作用,她本以爲會終生癱瘓的,可幾幅藥下去,竟然是好了!
也就是說這種藥雖然會暫時讓人陷入癱瘓,可後續若是有補藥補著,還是可以恢復過來的。
而她也在改進這種藥,若是沒有副作用,且能夠提升人的內力,那麼這就等於是靈丹妙藥了。
派出去做事的人,謙此時正在火急火燎的重建武器閣,忙的不可開交的。
百里決也已經騎馬到了周國都城了,一路上,他總覺得有人跟著他,就算受傷,可當暗衛時候的直覺,讓他就是感覺到有人跟著。
可是卻又捉不到人,路上悄悄變更了好幾回的路,可那種感覺還是在的。
他知道這種跟蹤高手,完全就是被訓練出來的,若是動手,殺他這麼一個受內傷的人,很容易,爲什麼沒有動手?
擺脫不了,百里決也乾脆就不擺脫了,任由他們跟著了,一路去了周國帝都,而他卻不知道這是溫惠派來保護他的人。
這個都城已經是沒了他的立足之地,之前的戶部侍郎府早已經被封,一品居、莊子,也完全荒廢了。
所以來的時候,他住進了夢居里面,稍作休整,便是準備進宮了。
在宮門口,將摺子給了侍衛。
侍衛自然是認識曾經皇上身邊的紅人,他基本每日都會進宮,他們都會看到的,所以還是使喚的動的。
而此時皇上正在上早朝,侍衛是直接將摺子呈上了金鑾殿的。
皇上聽到是百里決的摺子,便拿了起來,是求見摺子,有些怒氣的將摺子摔在案幾上,怒道:“還敢來見朕?這次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狡辯的?”
擡頭看向侍衛,說道:“讓他進來?!?
百里決踩著穩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朝堂,氣質如竹,一張儒生氣的臉,又填幾分溫和清廉。
“草民給皇上請安?!卑倮餂Q見到皇上便是行了個禮。
“草民?好個草民!”皇上指著百里決說道。
百里決也不需要皇上的話,便站起身來,看著臺上怒氣衝衝的皇上,如今的皇上早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水準。
曾經的皇上是冷靜給人深藏不露的感覺,如今的皇上蒼老了,也易怒了,更容易暴露出情緒來了。
“今日草民是受王爺之命,爲百姓討個說法?!卑倮餂Q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混帳!你就是這麼報答朕的?!放著欽差不當,自稱起草民來了?!”皇上依舊是指著百里決說道,似乎根本不聽百
裡決說什麼,最後更是怒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
百里決冷漠的看著暴怒的皇上,一個人竟然會徹底的變化了,究竟是裝著將事情躲開?還是說就是暴躁易怒了?
文武百官也是大氣不敢出。
看著大喘氣平息怒氣的皇上,百里決再次開口道:“皇上派去送聖旨之人,沿路撞傷了不少百姓,也損壞了不少百姓的東西。”
皇上本來平靜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怒視著那一派平靜的百里決。
曾幾何時,他也可以處變不驚,情緒不外露,他很像是曾經的他,而如今他心以亂,是在做不到情緒不外露了。
在皇上的怒視之下,百里決依舊是平靜的說道:“王爺讓草民作爲百姓代表,爲百姓討回賠償?!?
“這是在向朕要賠償嗎?”皇上怒問道。
百里決跪下來,回答道:“皇上乃是千古明君,定然不會放任身邊之人欺壓百姓,定然會還百姓一個公道,平百姓被欺壓之怒?!?
看著下跪的百里決,明明就是低一等的行爲,可那股氣勢,大有是爲天下百姓請命的高潔在裡面,讓人輕視不得。
他承認百里決是個人才,所以曾經他很看重,卻不想今日竟然遭到了背叛!
“呵呵,好一個還百姓公道!”皇上的語氣裡面多出了嘲諷。
百里決從袖子之中拿出了厚厚的一摞賬目,說道:“這上面每一個百姓的損失都記得 清清楚楚,皇上請過目?!?
皇上看向身邊的太監,太監會意,將東西呈了上去。
一筆一筆確實很清楚,而那上面寫著總共的銀兩,真是讓人咋舌,竟然高達十萬兩?!
“事情發生在惠王的封地之內,自然是交給惠王解決了?!被噬匣卮鸬?,也就是說這賠償,他要往溫惠身上推。
百里決自然也看出皇上的意圖了,回答道:“王爺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傳旨太監和護衛在沿路向百姓道歉,也算是精神上撫平百姓的怒氣?!?
“然而畢竟傷人之人,是皇上的人,草民便是受王爺之命,百姓之託,來向皇上要賠償的,請皇上平百姓之怒?!卑倮餂Q說道。
皇上更是惱怒,雖然他消息是慢,可並不代表發生一兩個月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溫惠早已經是盡得人心,那封地上,恐怕他的威信還真不如溫惠呢,這件事情,若是讓溫惠辦成,那不是更增加了溫惠的威望。
看著臺下說的頭頭是道的百里決,眼神閃過一抹殺意,這個人不能成爲他的助力,那麼就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成爲溫惠的助力。
當然能夠感受到皇上的殺意,也很清楚皇上雖然被削弱了太多的勢力,可是如今他受內傷,皇上手下的暗衛若是刺殺,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不過他在暗處還是有人的,到時候助他逃離還是做得到的,怕就怕這個皇上下毒,到時候恐怕真的會兇多吉少。
“皇上作爲一國明君,自然不會帶頭欺壓百姓,定然是會很願意彌補認人不清而造成的失誤,賠償百姓損失?!卑倮餂Q回答道。
皇上看著下面的人,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他自然是要滿口答應,不過能不能活著帶著這筆銀子離開,就要看造化了。
“那是自然,這羣狗奴才,竟然是仗勢欺人之輩,朕確實是認人不清,竟然養
了這種狗奴才、白眼狼!”皇上看向百里決說道。
百里決何嘗聽不出這諷刺,不就是說他是狗奴才,白眼狼嗎?
可他是完全不會在乎這些的,因爲一開始他就想到會有這天的。
“這筆賠償,朕自然會出,那麼不知道你 這位前任戶部尚書,又是貪墨了朕多少銀兩?”皇上看著百里決說道,竟然是翻舊賬了。
來之前就細細想過了,這種爲難,他是想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說道:“交接的時候可是一點差錯都沒有,貪墨的可不是草民。”
“好一個卑鄙小人,竟然是堂而皇之的嫁禍?!被噬峡聪虬倮餂Q說道。
泥人也是有三分脾氣的,被這麼狗奴才、白眼狼、卑鄙小人的罵著,心中自然是有怒氣的,然而那儒雅書生氣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
直視著皇上,說道:“看來皇上不只是識人不清,講話還從不喜歡講證據,草民自認兢兢業業的爲主子辦事,更不會貪墨百姓的銀兩,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
“哈哈哈,好!好一句爲兢兢業業的爲主子辦事,那你可聽過一僕不侍二主?”皇上指著百里決問道,帶著些情緒失控的瘋狂勁。
他確實從來都是認一人爲主的,不過自己曾經是溫惠安排過來的人手,是不能傳出去的,因爲溫惠的名聲上不能有一個算計自己父皇。
所以就算他被罵卑鄙小人,白眼狼,也絕不能讓那般完美的溫惠,有任何的污點。
“草民只知道良禽擇木而棲,試問天下之人有誰願意跟著一個識人不清、只知黨派鬥爭的君主?”百里決反問道。
這便是當著衆人的面徹底撕破臉皮了。
百里決看向皇上的眼神之中,說道:“當初皇上看中我手中的油,我不得不從,一個君主竟然與民爭利!皇上斷了我想爲百姓創造更好生活的願望,成爲官場中勾心鬥角的一員?!?
“可惠王不同,她與草民一樣,有一顆爲百姓創造更好生活的心,而事實證明,她有這個能力!也就值得我百里決生死追隨。”百里決看向皇上說道。
滿朝文武皆是譁然,怎麼都沒想到百里決竟然敢如此頂撞皇上。
皇上也是在錯愕之中,原來一開始,他就是被迫投靠他旗下的,而溫惠拉攏人的本事,當真是一絕,竟然是將他給拉了過去。
“你竟然敢頂撞朕?!這可是死罪!”皇上指著百里決問道。
草民不過是實話實說,何來頂撞之說?皇上就如此度量?要給草民按個莫須有的罪名?”百里決看向皇上說道。
這張嘴真利!皇上現在是恨不得撕爛了百里決的嘴,可是卻只能是拼命的剋制住自己,說道:“莫須有?難道你這不是頂撞嗎?朕有說過讓你平身嗎?”
“那麼皇上是刻意爲難草民了?”百里決問道。
當然不能承認,那不是說他沒有度量,還識人不清嗎?指著百里決被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百里決自然不是過來吵架的,微微躬身道:“還請皇上兌現諾言,將賠償給百姓。”
一雙眼睛之中滿是殺氣的看著百里決,咬牙切齒的說道:“戶部!給他銀子!”
“草民代百姓謝過皇上。”百里決回答道。
“微臣遵旨?!迸c此同時,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臣跪下來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