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說一味藥,九爺就會點點頭。
說完藥名靳梧箴看到九爺滿意的表情,心裡覺得踏實,接著說道:“這是防治……”
話說到這,靳梧箴卻沒法再說下去。
那個香囊的功效是防治心臟病的。
怎麼也想不到面前玉樹臨風的九爺會有心病。也不敢確定九爺是否已經知道香囊的作用,話到嘴邊,靳梧箴生生嚥了回去。
九爺探尋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但說無妨!”
靳梧箴急忙伏在地上,思量了一下措詞才說道:“小女無能,看不出功效,只能知道是何種草藥而已。”
說完擡頭偷瞧了一眼九爺,竟然莫名有點心痛。若是可以,真想幫他診治一下。
宋承左看右看低聲問道:“九爺你看這事兒……”
九爺面無表情的擡擡手說道:“讓他們走吧!”語音裡含著一絲絲的失落。
郭少爺在一旁看的著急,一聽要放他們走,連忙過來說:“就這麼放了?宋捕頭!”
宋承十分不耐煩的沉聲說:“還想怎樣?難道在審問你是否強搶民女?”
郭少爺縮回脖子,目光投向九爺,見他已經閉目養神。只好作罷。
靳仁拉著靳梧箴起來,給宋承行禮。鼓足勇氣問道:“那我們的銀子是不是可以歸還了?”
宋承在懷裡掏出幾塊碎銀丟給他說:“只多不少。”
驟雨初停,陽光在雲層邊射下來,門外一片明亮。石階和樹木都像水洗過一樣清新。
郭少爺一看,塵埃落定,也不逗留。甩著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靳仁和靳梧箴隨後就走,還未出門,就聽見宋承問:“你們果真住在我們村上?”
靳仁回頭答道:“是,只不過才住進兩天。還是租的房子。”
宋承又說道:“原來叫靳梧箴,你們何時搬出的破廟?”
提到破廟,靳仁和靳梧箴都是心頭一緊,倒不是害怕乞討的身份被戳穿,而是想起那遍地的屍體,感到後怕。
靳仁佯裝鎮定回道:“不過才兩天。”
宋承垂下眼思慮一下問:“那就是州府下令,驅逐睦州城內不屬於丐幫的乞丐開始了?”
靳仁勉強的點點頭。
宋承挑起眼皮,眼底射出兩道寒光,就像是兇猛的豹子,盯緊了眼前的獵物。
靳梧箴和靳仁更是感到慌張。
靳梧箴試探的說:“宋捕頭,您孃親,在我們進城前囑咐若是看到你,就捎話叫你早些回家看看。”
她是想叉開話題,可是宋承的眼光卻沒有改變,對著他們招手說道:“爲什麼不住破廟了?租房子的錢也是賣草藥所得?”
靳梧箴答道:“正是,我們總不能一直過居無定所,風餐露宿的生活。自從上次賣了草藥換了些銀錢,我們兄妹就決定今後自食其力。幸得你母親好心收留,又幫我們聯繫了房屋。我們纔在方家村安家。說來都是託了宋嬸的福。”
宋承目不轉睛的看著靳梧箴,想在她臉上看出是否屬實,看了半天卻是一無所獲。只好作罷。
這時九爺懶散的睜開眼,隨口問道:“小姑娘家鄉在哪?家中還有何人?”
聽見他關心自己的事,靳梧箴心裡有點小激動。可一想到自己只是穿越來的一縷孤魂,又覺得有些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