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刑抱著靳梧箴在夜色裡直奔九爺?shù)膭e院,他認爲只有到了那裡纔是安全。
身後的那些人窮追不捨。
他帶著靳梧箴速度上沒有多大的優(yōu)勢,但也沒被追上,眼看別院就要到了。
卻看那邊火光沖天,喊殺不斷。他在屋脊上跳來跳去,找到一棵樹冠鑽了進去。將靳梧箴放在粗枝上。警覺的看著別院的方向,在後邊追趕的人,並不是沒有意識的狂徒,他們看到別院的大火,全都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此時桀刑纔算鬆了一口氣。靠著另一根粗枝,急促的喘著粗氣。畢竟是看慣了刀光劍影的人,他很快在鐵樹他們死亡的悲痛裡脫離出來。撥開眼前的枝葉,盯著別院的方向?qū)囿鹫f道:“那邊現(xiàn)在也不安全,咱們暫時躲在這,等到火光熄了我下去打探一下。”
“桀刑,對不起!”靳梧箴忽然撲到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桀刑飛快的推開她並且堵住她的嘴,低聲說道:“小聲點兒,”
靳梧箴的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砸在他的手背上,她狠狠的點了頭,桀刑這才放開手,緊抿著嘴脣對她說:“這是我們的命,不怪任何人。”
靳梧箴無聲無息的掉著眼淚,眼盯著火光,爲九爺深深的擔憂起來,還有靳智,梧桐,靳仁,他們都還在別院,現(xiàn)在也是生死未卜。
桀刑看了一會兒也沒見火勢減弱,靠在樹枝上淡淡的說,“我們在花郎君的小院的井裡發(fā)現(xiàn)了一條密道,那條密道四通八達。其中一個出口就在別院。我懷疑你的身邊有內(nèi)奸。”
靳梧箴知道他是對她在說,她不明白桀刑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麼目的,或許就是爲了分散她的注意,讓她不要過於自責。
內(nèi)奸一說,要是靳梧箴猜測,這個名頭定會落在東方爭的頭上。
桀刑接著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傍晚,我們接到嘯仁的命令,讓我們前來保護你。他給了我們火毒蟲實驗威力。卻還是……”
“我完全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要不是遇到你,我們現(xiàn)在都該燒三七了。我就是想把心裡的話說說,你就隨便聽聽……”
他越是如此,靳梧箴越是自責。她感到眼眶乾澀,任憑想哭的情緒翻涌,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她才知道什麼是欲哭無淚。這種感覺真是無力承受。
她許是哭的有些岔氣,打了一個嗝,將頭靠在樹幹上。眼角瞥著別院的火光,喃喃的問:“嘯仁呢?九爺呢?”
桀刑搖搖頭說:“我們出發(fā)的時候,這還沒有打起來,嘯仁回來的匆忙,囑咐我們保護你之後,大概是去了驛站。”
聽到驛站二字,靳梧箴的心陡然的沉了下去。她心裡明白,桀刑所見到的嘯仁,肯定是九爺裝扮的那個,若是他趕去了驛站……
不知道傍晚準備圍攻驛站的那些乞丐是不是真的乞丐,要是也和二山跟前的那些人一樣的身手。九爺此時怎麼樣呢?
靳梧箴的心空落起來,懸在胸口沒有了依靠。這邊是火光沖天的別院,那邊是未知的驛站,而她傷了腿躲在這。
爲什麼所有的事全都發(fā)生在一天,這其中到底有著怎樣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