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務(wù)員心中一驚,趕忙慌亂地避開視線,聲音顫抖,斷斷續(xù)續(xù)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我……”
朱美琪見此心中著急,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那人一眼,看向沐兮言猶猶豫豫地說道,“付太太,他只是說出在這事件發(fā)生中曾接觸過的人,又沒有表示其他的,你這麼意有所指地反問,難道……”
自從前不久見過他時,她就存了勢在必得的心思,他們走後不久,她就詢問了來接她的人,才知道他就是京都大名鼎鼎的第一貴族的繼承人付均灝,而受到他細心疼愛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沐兮言,得知這個消息後,心頭就倏地涌上一股無名火,那女人這麼寒磣,那一點比得上她,那一點配得上他,長得那麼醜還硬拽著付太太的位置不放,賤人!
果然她的話故意說一半,半遮半掩之間,在場的衆(zhòng)人看向沐兮言的眼神頓時就有了些別樣的情緒光芒。
沐兮言眸光微涼地看向朱美琪,這女人真像是產(chǎn)蒼蠅一樣,在辰家的訂婚宴上也這麼不知死活地死纏爛打,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不跟她一般計較,她還真當(dāng)她沐兮言就是那任人隨意搓圓揉捏的軟柿子,一點脾氣也沒有?!
“朱二小姐,此事設(shè)計到我,作爲(wèi)被牽扯的對象,我輕輕反問一句,求證一下,本就是人之常情之事,怎麼到小姐這裡就成了意有所指了呢?”沐兮言勾脣淡淡道,笑容一如既往優(yōu)雅得體,“他都還沒回答,小姐就這麼急切地開口維護於他,這與剛剛朱二小姐的嚴(yán)詞厲色可不太一樣?。 ?
“再來,這件事無論怎麼樣,這裡也還有辰老爺子在場,辰少在場,朱大小姐在場,朱二小姐不需要問問老爺子的意見嗎?”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如果你朱美琪心中沒鬼,何必這麼急切就堵了我的話?而且這訂婚明明上,明明就不是主人的你,插手這件事,可不就是宣佈奪主了麼?!
衆(zhòng)人紛紛點頭,懷疑的目光齊齊射向朱美琪。
付均灝眸光亮晶晶地看著身邊的人,眼裡滿是寵溺,怎麼辦,他的兮言連跟人理論都是這麼的光彩奪目,讓人想不愛都不行。
朱亞琴面上依舊乖巧安靜,看著臉色難看的朱美琪,心中止不住地冷笑,蠢貨!
辰燁讚賞的目光掃過沐兮言,隨後脣角勾出幾分興味,好整以暇地睨著面前的幾人,絲毫不爲(wèi)所動。
朱美琪瞅了瞅衆(zhòng)人眼裡的懷疑,恨恨地瞪了沐兮言一眼,臉色有些蒼白,咬了咬脣,轉(zhuǎn)身看向面容嚴(yán)肅的辰老爺子,低聲細氣地開口,“辰爺爺,我知道我有些逾越了,可這事涉及到我姐姐的幸福,我……還請原諒我的無禮……如果……大家不喜歡,那我不做聲就是了!”
說完,還委委屈屈地瞅沐兮言一眼,那模樣要多可憐就多可憐,活脫脫一副受了委屈又姐妹情深的模樣。
衆(zhòng)人的目光瞬間又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
沐兮言實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女人少作一點會死嗎?
勾了勾脣,淡淡道,“朱二小姐跟朱小姐姐妹感情真好,不過在場的人也沒說朱二小姐什麼呀,小
姐怎麼就這麼委屈了呢?”
朱美琪臉色一僵,心中瞬間嘔得要死,朱亞琴心中到是解氣的恨,連帶著看沐兮言的目光都好了不少。
正當(dāng)她要開口時,沐兮言卻收了目光,直接上前一步,看向辰老爺子,語氣清淡卻不失真誠,態(tài)度也不卑不亢,與朱美琪的模樣形成明顯的對比。
“辰老,這件事確實對辰少以及朱小姐造成了影響,現(xiàn)在又牽扯到兮言,兮言不得不問清楚,畢竟此事影響到付辰兩家之間的情誼與名譽,所以還請辰老不要怪我接下的逾越失禮之處!”
辰老爺子臉色緩和了些,眼底閃過一絲讚賞,目光掃過寵溺而安靜地看著沐兮言的付均灝,最後落向了辰燁與朱亞琴兩人,沉聲問答,“燁兒,亞琴,這件事直接關(guān)係到你們,你們意下如何?”
辰燁攤了攤手,看向沐兮言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聲,“就按付太太的意思來吧!”
朱亞琴也笑著點了點頭,“我也相信付太太!”
朱美琪見這場景,在一邊恨得牙癢癢。
沐兮言聞言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朝著辰老爺子點了點頭,便看向一旁滿頭大汗的服務(wù)員,淡淡問道,“你說你撞到過我?”
清冷的聲音讓服務(wù)員背脊一寒,不敢看她,只是低低應(yīng)道,“是!”
“那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你撞到我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在場麼?“
服務(wù)員顫顫巍巍地回答,“就是……訂婚儀式前的十幾分鍾,在來通往宴會大廳與洗手間之間的走廊上,當(dāng)時除了太太,我、就是太太的先生,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當(dāng)時,我與我先生是什麼姿勢模樣?”
“太太……與先生是……先生是摟著太太的腰的……”
沐兮言點了點頭,“帝豪酒店明文規(guī)定,員工必須從通往宴會大廳的員工通道過往,以免衝撞了顧客,而你爲(wèi)什麼違背規(guī)矩?”
服務(wù)員額角的汗愈發(fā)的茂盛,說話也不利落了,“我……因爲(wèi)時間來不及了……從外面走廊上……要快一點……”
沐兮言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波瀾不驚地看向辰老爺子,“辰老,我問完了,事實證明這人說話根本就不可信!”
朱亞琴眼中閃過一絲奇怪,但很好被壓了下去,而朱美琪更是不可置信地瞪著她。
衆(zhòng)人全都懵了,這就問完了?好像也沒問出什麼呀?
辰燁瞇了瞇眼,掃了一眼脣角含笑的付均灝,邪魅蠱惑的眸光落在沐兮言身上,心裡越發(fā)覺得可惜,這麼聰明的小狐貍,他怎麼就沒有先發(fā)現(xiàn)呢?
辰老爺子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愉快地大笑了起來,語氣都親暱了不少,絲毫不掩飾他的對沐兮言的欣賞,“言丫頭說說,他怎麼就不可信了?”
沐兮言稍稍仰頭,嘴角綻開優(yōu)雅的笑容,眸光亮晶晶的,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閃著別樣的細碎的光芒,格外得令人矚目。
“首先他撞到得並不是我,因爲(wèi)當(dāng)時我身體不適,均灝並不是摟著我,而是橫抱著我,再來當(dāng)時走廊上不僅僅只是我們?nèi)齻€人,在我們夫妻後
還有一對夫妻……”
“而他又因爲(wèi)時間不足所以選擇的走廊,而不是員工通道,先不管向來以‘完美服務(wù)’爲(wèi)宗旨的帝豪酒店的員工是否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就單單說時間不足這一條就說不過去……”
“哦?”這才卻是辰燁瞇著眼開口問道,“何以見得?”
沐兮言淡淡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淡笑道,“他說撞到我是在宴會開始的十幾分前,而從走廊到宴會大廳頂多也就5~6分鐘,他怎麼會因爲(wèi)時間不足而公然違背規(guī)矩去走外面的走廊?大家不覺得這人的話漏洞百出麼?”
一番對答落下,衆(zhòng)人紛紛沉思了一會兒,畢竟大多數(shù)都是混跡商場幾方的人,不稍片刻就想得差不多了,紛紛點頭,不錯,不錯,確實是這樣!
沐兮言打量一眼衆(zhòng)人,眸光閃了閃,退回自己的位置,付均灝直接伸手牽過她,眸光如星辰般璀璨,“夫人果真聰慧,看來爲(wèi)夫以後要小心應(yīng)對!”
沐兮言楞了楞,隨即反應(yīng)過來,難得傲嬌地睨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知道就好!”
付均灝見她眉眼輕佻,嫵媚中又透著狐貍的得意狡黠,眸光瞬間暗了暗,湊近她耳邊,低低道,“閨房之中,夫人也需多多聰慧纔好!”
刷!沐兮言耳根倏地通紅,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這……這人……還要不要臉了?
朱美琪看著兩人親暱的互動,眼底閃過濃郁的陰鷙,壓下心底的怒氣嫉恨,低聲說道,“付太太又怎麼能證明當(dāng)時走廊上還有其他的人?”說著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補上一句,“很不巧的,前不久酒店經(jīng)理告訴我走廊上的監(jiān)視器宴會開始的不久前故障了!”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人能證明沐兮言說道話了!
沐兮言挑了挑眉,掃了一眼事不關(guān)己的幾人,實在是懶得浪費口水跟這女人糾纏了。
隨即冷冷說道,“朱二小姐非要證明這人撞到過我,意思是我拿了辰少的訂婚戒指了?朱小姐覺得可能嗎?”
衆(zhòng)人一聽這話,紛紛一愣,還沒反應(yīng),那邊沉默了許久的付均灝終於勾脣,淡淡笑了一聲,“我付均灝的太太需要去拿一個訂婚戒指?”
“朱二小姐這般殷勤,到底是真的想要爲(wèi)姐姐出頭,還是想要抹黑我太太?還是想挑撥我付家與辰家的關(guān)係?”
滿是倨傲的話語驚雷般地咋響在衆(zhòng)人心中,衆(zhòng)人紛紛一驚,責(zé)備鄙夷的目光射向她,像是極其不屑,作爲(wèi)京都上流社會第一貴族的當(dāng)家主母,要什麼沒有,怎麼會去拿一個小小的訂婚戒指?
辰老爺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朱二小姐,有話直說!”
朱美琪看著衆(zhòng)人眼裡的鄙夷,又捕捉到辰老爺子眼底的不滿,又想到那人對沐兮言的維護,心中恨不得將沐兮言大卸八塊,咬了咬脣,低聲道,“付總,付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戒指是在宴會上丟的,那麼肯定還在宴會上,現(xiàn)在讓人找找,還來得及!”
沐兮言好笑地瞅了她一眼,這話說得可真不漂亮,剛剛還是堅定捉賊的模樣,現(xiàn)在馬上就變了說法,她真當(dāng)在場的賓客是傻子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