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孩皺著眉,仔細覅思索著:“在我爺爺留下的手札記載裡,原本這是用來救人的,可是反而被那個壞人做成了毒品。這些都是我爺爺實驗時的一些不良反應,現在反而變成了……”她搖了搖頭,“這病毒沒有解藥?!?
凌墨不由倒退三步:“難道我們就要這樣死掉嗎?”
白衣女孩看著凌墨:“你也被注射了病毒,是什麼癥狀?”
“那隻老狗說,我的腦子會變得越來越笨,而且臉上會越來越醜,跟個樹木疙瘩一樣……”
“你們是分別被注射了雌雄雙液?!卑滓屡⒑藓薜卣f,“他還真是歹毒!”
尹冰抓住白衣女孩,充滿希望地問:“你一定有辦法救他們的是不是?或許,能不能換血呢?既然病毒滲入了他們的血液裡,是否可以給他們換血呢?”白衣女孩沉思著,最終還是搖搖頭:“這個病毒一注入體內就迅速地滲入各個器官,摧毀著器官的運作功能……不是在血液裡溶解著這麼簡單?!?
尹冰頹然地放開手,她看著一籌莫展的凌墨:“沒有事的,我們再到國外去,是你說的,國外的醫生很多。”
阿森道:“原先程少聯繫了一個日本的解毒專家,可是,程少最後沒有去赴約,據說那個人脾氣很古怪。再去的話,他肯定不會見我們了?!?
尹冰道:“不要緊,只要他有辦法,我去求他,直到他答應爲止?!?
“冰冰……”凌墨看著尹冰。高傲如斯,清冷如斯的她,此刻竟然爲了他,要去求人。他的心裡是暖暖的,眼角酸澀,幾乎要流出淚了。
“冰冰,別這樣……”他擁著她,“知道你擔心我,在意我,我已經滿足了。至於能不能活,這要看天命了。順其自然吧,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找一個真心疼你的……”
尹冰捂住了他的嘴:“這個世界上最疼我愛我的人,是你……所以,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活著,否則……”
“冰冰……”凌墨緊緊地擁著她,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嵌入身體裡去的一樣,聲音低啞,“我會試試看?!?
白衣女孩站起來:“我要回去了?!?
“那我們程少怎麼辦?”阿森道急道。
“對啊,我們凌墨怎麼辦?”尹冰也問道。
白衣女孩說:“要不,你們跟我回去吧,讓我母親看看,說不定她有辦法?!?
這邊,手術在緊張地進行著,白衣女孩帶著宋錦程,凌墨,阿森,尹冰還有尹鳳華回到她山底的家中。而另一邊,凌墨的爺爺,國際凌家軍掌舵人凌天明親自指揮,將喪家之犬曾凡一干人團團圍住,就等著收網生擒。凌老在得知這個傢伙竟然不知死活地綁架了自己的乖孫子,怒氣沖天。最後導致的結果是,曾凡像困獸,上天入地,再也無路可逃。當他感到氣數已盡,舉槍準備自盡的時候,卻被狙擊手一槍打掉了手中的槍。
嗚呼,悲鳴!什麼事嘛,自殺也不行?
“把他們都押走,交給法律審判!”凌老擲地有聲地說道,“現在去看看我的乖孫子?!?
白衣女孩帶著凌墨等人,剛走到山口,遠遠地看到有一幢二層小木樓,在樓頂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上面,雙腳隨意地晃著,頭仰
望著天空。
白衣女孩幾乎是奔著跑進去:“阿布,你趕緊下來,上面危險!”
一羣人走近。
凌墨跟尹冰對視一下,驚呼出聲:“阿布?”
O my god!
“這不是楚含川嗎?”說完,幾個人叫起來,“太好了,楚含川竟然沒有死!”
白衣女孩已經跑上樓,走到陽臺邊,張開手:“阿布,上面危險,你快點下來……”
“我想坐在上面靜一會?!弊谏厦娴哪腥苏f,“也許這樣,我就能想起我是誰了?!?
他的言語充滿了憂傷,英俊的臉上是深邃的眸,筆挺的鼻樑,穿著很隨意的男裝,卻難掩一身的高貴氣質。只是,他的眼眸裡是茫然的??聪虬滓屡⒌臅r候,也是很困惑的神情:“朵兒,你說我會是誰呢?”
“楚含川,楚含川……”凌墨激動的,一瘸一拐地跑上去,“原來你還活著?”
“楚含川?”坐在屋上的男人跟白衣女孩阿朵,都看向他。
“你說阿布叫楚含川?”
“你說我叫楚含川?”阿布跳下來,“你認識我?”
“是啊,你叫楚含川。你知不知道,你失蹤快兩個月了,我們一直在找你……”凌墨說,“佳琪就是爲了找你,才被曾凡那個壞人抓走的?!?
“佳琪……”阿布咀嚼著這個名字,臉上有了細微的變化,他敲著頭,喃喃低語,“佳琪……佳琪……”
“佳琪是你的妹妹啊。”凌墨說,“你是市委書記楚天寧的兒子,你被曾凡的手下逼著跳下山崖的。原來你是被這位美女救了?!?
白衣女孩阿朵似乎鬆了一口氣。
“朵兒,阿布……”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家裡怎麼這麼吵???是有人來了嗎?”
“媽媽……”阿朵拉著阿布的手,“家裡來客人了。”
他回頭對著凌墨幾個說道:“進屋再說吧!”
原來兩個月前,楚含川被九哥那幫人逼到了絕境,抱著必死的心,閉上眼睛往下一躍。也是他命不該絕,被半山腰一棵歪脖子樹掛住後才重重地摔到山壁上,他昏迷後被在山腰邊挖藥草的曾朵兒遇見,把傷痕累累的他救了回來。
經過兩個月的調理,楚含川的身子已經無大礙,身上跟臉上均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只是他最後摔在石壁上,碰傷了腦組織,他失憶了。記不清自己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曾朵兒跟母親一直在爲他尋找恢復記憶的配方和辦法。
前幾天,曾朵兒翻到爺爺留下來的日誌,裡面有寫到他曾經研究出一種實驗液,對恢復腦組織損傷有迅速恢復的功能。她跟母親商量,這才冒險進山,到曾凡的“秘密王國”去查看是否有這種實驗劑。
因爲兩年前,她有向國家情報機構檢舉曾凡的“所作所爲”,但是上面一直沒有迴音,她以爲那信根本就沒有送到上面,而曾凡也在外省好好做著他的督查管理會會長,所以她在來之前看到有大部隊的進駐,也是嚇了一跳。
一直到打開門,發現曾凡已經潛回來,並且還抓了別人,她才知道,上面已經開始行動了。而且,已經進行到了收網階段。
誤打誤撞間,她
也救了凌墨跟宋錦程,後來,她跟宋錦程進去並沒有找到實驗劑。
宋錦程因爲擔心郭佳琪,慌忙跑出來,阿朵在裡面又找了好久,最後才失望地跑出來。看到宋錦程把那個女孩擁在懷裡,兩人緊緊相擁而泣,她莫名地就想起被她救起來的那個英俊男人,他眼裡的迷茫和憂傷,讓她的心也好疼。
她想著,如果自己以後遇到了危險,阿布會不會也像這個男人一樣爲自己奮不顧身,她想得入神的時候,一顆子彈卻穿透了郭佳琪的肩胛……腦子裡一片空白,她驚叫著:“啊……”然後她看到那個男人就跟瘋了一樣,他的眼裡是那麼恐慌,該是多麼深沉的愛啊,叫一個男人會害怕成這樣?
她愣神間,竟然還在想,如果有一個男人這麼爲我……我就算是當場死了,也心滿意足了。一路上,她的腦海裡時不時地浮現那個透著憂鬱迷茫的男人,她給他取名字叫阿布!
曾朵兒的母親是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婦人,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劃下了痕跡,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來,她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大美人。當然,這看看她的女兒也就知道了。
曾朵兒的母親叫顧蘭,原本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丈夫曾凡是鄉鎮街上開了一個衛生診所,公公曾智是一名醫術高明的醫生。23年前,他的丈夫忽然患上了一種病,從此給這個幸福之家蒙上了陰影。曾智當年曾經出國留過洋,回國喜歡醫術研究,因爲他研究的一項可以抵制毒品的新藥……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他才隱姓埋名逃到祖國的南邊境跟自己的妻子在這座山城紮下了根。
曾智是個醫癡,曾凡成年後,他就在這山裡駐紮下來,爲了建造自己的實驗室,他把幾個天然的山洞鑿通……那就是後來那個冒牌曾凡所在“秘密基地”的前身。因爲研究抵制各類毒品的解藥,曾智也疏於對自己老婆和兒子的照顧。以至於,兒子得了病,他都沒有察覺。
等到他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
曾凡得了一種絕癥,已經到了晚期。醫術高超的曾智要縱然擁有一身好醫術,卻也無能爲力。他即將要親眼目睹自己兒子的死亡。當時,他的老伴因爲承受不了兒子患重病的打擊,也就剩下半條命,而媳婦剛生下孫女……毫無疑問,這個時候如果曾凡倒下,對於這個小家庭來說,就是滅頂之災。於是,曾智在那個時候,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恰巧當時他救了一個身量跟兒子差不多的男人……他腦海裡有了一個瘋狂的計劃,他要讓這個男人頂替自己的兒子曾凡活下來……可是沒有想到那個曾凡卻狼心狗肺,他佔了曾凡的身份之後,殺死了曾智,把婆婆活活氣死,還將顧蘭和襁褓中的曾朵兒扔下懸崖。從此他頂著曾凡的身份,把一個小衛生所開到了市區,然後做起來醫藥連鎖生意,還結交了很多“朋友”。他利用醫藥商的身份,名裡做一些善事,暗地裡卻給那些販毒,吸毒的人,大開紅綠燈,還在暗地裡開了不少賭場……
衆人聽得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像天方夜譚。
而宋錦程也在這漫長的敘說中,幽幽地醒來。
他張開眼,就跳起來:“佳琪……佳琪……佳琪呢?”
他抓住凌墨跟阿森不住地問:“佳琪呢?她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