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佳雪不住地回頭,直到被塞進(jìn)車,她才發(fā)起飆來:“郭佳琪,你幹什麼?我這是在工作,你爲(wèi)什麼要把我拉回家?”
“你在工作?”郭佳琪冷哼,“你才二十歲,你還是個學(xué)生。你的工作就是把學(xué)習(xí)學(xué)好。”
“你二十歲的時候,都已經(jīng)跟男人訂婚了。而你現(xiàn)在卻說我年紀(jì)小,不讓我工作?”她的性子倔,說話也衝,頓時把郭佳琪氣得個半死。
姐妹倆人在車內(nèi)爭鋒相對,對視了好幾分鐘後,郭佳雪忽然要拉開車門往外跑,因爲(wèi)車門被鎖了,她在裡面不停地拍打方向盤,讓汽車發(fā)出刺耳的鳴叫聲。
她這麼胡鬧,郭佳琪氣急真的給了她一巴掌:“郭佳雪,你瘋什麼瘋?”
郭佳雪這次沒有露出剛纔楚楚可憐的模樣,而是捂著臉,恨恨地說:“郭佳琪,我恨你!”
“恨我……呵……”郭佳琪想起自己爲(wèi)了這個家,所做的一切,心裡寒意陡然升到腦後,“原來,你們恨我,就想用這種方法來搞臭我,是吧?”
“是……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明天你想做總裁沒門,我跟媽媽都會去公司阻止你的。”
“消息還挺靈通的。”郭佳琪冷笑道,“就憑那幾張我抽妹妹耳光,要逼走家人的照片嗎?”
郭佳雪兩顆淚珠真的滾落了下來,到底涉世不深,她恨恨地說道:“還有你跟子謙哥哥合謀整垮郭氏的證據(jù)。”
見郭佳琪不說話,郭佳雪有些得意,發(fā)狠地道:“媽媽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白眼狼,你想把郭氏弄到手,就跟子謙哥哥合夥,可惜最後還是被子謙哥哥給甩了,你說這是不是報應(yīng)呢?”她笑起來,臉上的猙獰讓郭佳琪錯愕,這哪裡是一個二十歲的在校生?崔萍萍的心理到底有多陰暗,纔會教育出這樣的女兒?
郭佳琪不再跟她說話,到家後直接把她從車裡拎拉著,扔到崔萍萍面前。
崔萍萍在客廳裡悠閒地看著電視,吃著點心,就聽外面吵吵鬧鬧,接著自己的寶貝大女兒被郭佳琪推到她面前,頓時跳起來,把郭佳雪扶著,上下打量著:“哎呀我的佳雪,是誰這麼狠心把你的臉都打腫了。”
這可能就是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的臺詞。而郭佳雪只不過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根本就沒有腫的跡象。
郭佳琪看著崔萍萍裝模作樣,冷笑道:“小媽,這裡沒有外人,你演戲給誰看?”
她話音剛落,就聽郭佳雪已經(jīng)尖聲哭起來:“媽媽,她真的打我,她竟然真的敢打我!”
崔萍萍這次是真的氣得身子發(fā)抖,指著郭佳琪的手也是抖個不停:“你,你不過是個賤種。竟然敢打我的女兒?哼,你別得意,明天你的任職會上,我會送你一份大禮。”
“是嘛。”郭佳琪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她,“抽打妹妹,虐待家人,逼走繼母弟妹,霸佔郭家產(chǎn)業(yè),就這些嗎?還有沒有新的?”
“你……”
郭佳琪靠近她,聲音似冷魅:“崔萍萍,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幹蠢事?”
崔萍萍蠕動嘴皮子剛想狡辯,可是還是被郭佳琪的目光駭住,身子不由往後縮一縮。
郭佳琪又繼續(xù)道:“掌握我跟方子謙合謀的證據(jù),然後公佈於衆(zhòng),或者是已經(jīng)跟郭氏的某些老臣商議好,不讓我上位。你是不是太
天真了?”
“股東們怎麼會同意你這麼一個叛徒做郭氏的總裁?”
“是誰告訴你我明天要升任郭氏總裁?又是誰給你,我與方子謙合謀搞垮郭氏的證據(jù)?你不覺得別人給你這些東西太廉價了嗎?甚至是過於主動了嗎?”
崔萍萍死死咬住嘴皮子,她的眼不住地往旁邊瞄,曹媽低著頭,大氣不敢透。
郭佳琪一轉(zhuǎn)身:“曹媽,你出來。”
“大小姐,我廚房裡還燉著湯……”她準(zhǔn)備溜之大吉。
“我一直覺得郭家有鬼,原來那隻鬼就是你呀。”郭佳琪笑道,“曹媽,你說你今天在我面前彙報太太跟小姐們的行蹤,明天又在太太小姐們面前提供我過錯的證據(jù)。到底是何居心?”
“大小姐,我沒有……”曹媽的手擦在圍裙上,神色慌張。
崔萍萍眼神犀利地掃過去:“曹媽,到底怎麼回事?”
“太太,你別聽大小姐的……”曹媽急得語無倫次,“大小姐,你沒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在郭家做了,我可從來沒有生過異心啊。”
郭佳琪笑道:“是嗎?你可真是忠心。”她的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你每天從飯菜錢裡面東扣西扣也能攢下不少錢吧?”
曹媽臉色大變:“小姐,我的帳可是一清二楚的,我都有交給你啊。”
“我們郭家每個月開個兩千五百塊錢的工資,你不吃不喝不用也就三萬塊錢。可是,我聽說你的兒子最近卻去了國外留學(xué)。而你的賭鬼丈夫欠下的賭債也是一筆還清了。這些錢,不會是小媽您給的吧?”
崔萍萍縱然有些蠢,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又怎麼能不明白?
她原本就是野蠻之人,對待郭佳琪都能暴力相對,更何況只是家中的一個傭人呢?當(dāng)下,想也不想,掄起案幾上的一個菸灰缸直接就朝曹媽砸了過去。
曹媽嚇得魂飛魄散,到處躲讓。
郭佳琪等她們鬧夠了,這才慢條斯理地說:“好了,小媽,現(xiàn)在的社會是不允許濫用私刑的。曹媽清不清白,我們報警,警察一查便知。”
“至於小媽跟妹妹你們所說的明天我要召開股東大會,升任總裁一事,你們可能搞錯了。明天我不是要參加我自己的任職大會,而是以郭氏執(zhí)行總裁的身份參加錦繡實業(yè)與郭氏集團聯(lián)合召開的記者招待會兼我們合資電影《愛殺》的開機儀式。”
崔萍萍的臉色更是鐵青,那雙眼狠狠瞪著曹媽恨不得要把她吃掉。
原來她精心策劃,還拿出錢來請小報記者過來拍,在她郭佳琪眼裡只不過是跳樑小醜一個。
郭佳雪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怎麼,怎麼可以……”
郭佳琪抿著嘴脣,淺淺一笑,用憐憫的眼神望著她們母女:“你們還不知道嗎?其實郭氏早就被爸爸輸給了別人了。我這次的任職是新老闆直接任命的。所以……你們那些所謂的證據(jù),只不過是猴子雜耍罷了。”
“是方子謙做了郭氏的老闆?”崔萍萍見郭佳雪用急切的眼神望著自己,放下身段,幾乎是哀求道,“佳琪,我也是一時糊塗,你別怪罪……”
郭佳琪卻已經(jīng)看也不看,朝著門外走去。
郭佳雪趕緊追上去:“大姐,我錯了。”
郭佳琪頓了一頓,最終
還是什麼都沒說,她的車很快駛出了郭家別墅……空留那對母女追著曹媽滿屋子的亂竄。剛纔在家裡這麼一折騰,竟然已是凌晨一點了。再過八個小時,將是她新的生活的開始。雖然不是期待中的生活,甚至於還存在著很多隱患。但是畢竟是有些希望的,不是嗎?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在夾縫中生存的小草,她要保護(hù)自己,保護(hù)疼愛過她的父親,還有父親的……那幾個至骨血親。所以,她準(zhǔn)備找個賓館睡上一覺,用一個比較好的狀態(tài)面對家人。他宋錦程對方子謙開戰(zhàn)也好,或者是狗咬狗也罷。總歸是一場好戲,她爲(wèi)何要錯過這看好戲的機會呢?
她剛開完房間,宋錦程的電話就進(jìn)來了,她換上一股淡淡的驚喜味兒:“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看看你在哪裡,做什麼?”宋錦程帶著輕笑。從秦梓瑤回來,他的心情好像就沒有差過。愛情的力量也在這個地獄之王身上產(chǎn)生了魔力?郭佳琪想歸想,嘴上倒是不敢含糊:“剛從家裡出來,那個家實在是待不下去了。烏煙瘴氣,傭人不像傭人,東家不像東家。”
“哦,是誰惹你生氣了?”宋錦程今日好耐心,“是你妹妹的事嗎?”
“呵呵,只不過是一些雜事罷了。”郭佳琪說,“好像家中的傭人收了別人的錢,然後挑動了我後媽跟妹妹們在我身後鬧事。”
“那真是不幸啊。”宋錦程說,“需不需要我?guī)兔Γ俊?
“不用啦。”郭佳琪說,“你忙。我家那點破事,不是說,有事找警察嘛。我可以報警的。”
“嗯,那倒也省事了。”
郭佳琪在電話這頭刷了卡,咔的一聲,房門開了。宋錦程耳尖,聽到她打開的是賓館的門:“你在哪家酒店?”
她如實的報了酒店名跟門牌號。
剛洗完澡,他竟然過來了。她雖然有些詫異,卻又在意料之內(nèi)。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做得這麼明顯,真的怕自己把曹媽交出去,而影響到他的名聲嗎?雙眸微微一瞇,就笑了出來:“怎麼,不陪著秦小姐?”
他只是含糊地回答:“她又不是小孩子。”大腿一邁,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她跟著。
他去了浴室,她也跟著。
“想跟我來個鴛鴦浴?”
“這兒是我……”她想起什麼,忽然臉一紅,“你打算住這裡?”
他望著她,眼眸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涌動:“你好像還沒有真正履行過你的義務(wù)。”
她一驚,簽了協(xié)議之後,她緊張了好一陣子,但是自從去了法國,那一晚他從她的房間裡離開去了秦梓瑤那裡之後。她以爲(wèi)情況發(fā)生了逆轉(zhuǎn),他不會再找她了……可是今晚,他難道打算在牀上脅迫自己向他妥協(xié)嗎?
這個男人不但無恥下流還下三濫到了極點,心裡的厭惡無以復(fù)加,臉上卻表現(xiàn)得風(fēng)輕雲(yún)淡:“呵,難得宋公子這麼有興致,只是我怕秦小姐她……”
“你是你,她是她。”他面色一沉,冷冷地走了進(jìn)去,門也沒關(guān),直接就按開了水龍頭按鈕。
郭佳琪趕緊退了出來。
對啊,她是郭佳琪,只是他的抵債情人,見不得光的。而她秦梓瑤是他愛的人,視若珠寶的人。她怎麼又能跟她相提並論呢?只是,愛一個人不應(yīng)該是視她爲(wèi)唯一的嗎?爲(wèi)何他還會強佔她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