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解釋道:“奴才曾經是王爺的暗衛,由於辦事不利纔會導致如此,王爺宅心仁厚,念我過往有功,便留了我一條性命,只是我平日裡習慣了隱匿身形。所以這王府中一般很少人知道我的存在,如今我也是正巧路過,見王妃有意尋死,便前來阻止。”
姜采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原來如此,不過你會錯意了,本王妃並非有意尋死,本王妃只是看見那池塘裡的魚兒好像很快樂的摸樣,便心生嚮往罷了。”
那‘暗衛’上前一步,像是不經意的問道:“其實王妃不應該比這些鯉魚來得快樂嗎??”
聞言,姜采薇便是一愣,緊接著便搖頭苦笑:“我雖然貴爲王府王妃,但是我並不快樂。”
那‘暗衛’不以爲意,嗤笑道:“世人都說人不瞭解魚兒的快樂,但事人又怎麼能夠了解這些魚兒的痛苦呢?他們被拘禁在一汪有限的池塘之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終日不見天日,這也叫做快樂和自由嗎?”
姜采薇一怔,看著那‘暗衛’的眸子帶著驚訝,世人都流傳著這樣一句俗語‘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可是這人倒是特別,居然說人不瞭解魚兒的痛哭。
姜采薇莞爾一笑,“閣下見解獨到。”即使姜采薇心下有些不認同那‘暗衛’這樣的說法,但還是有禮貌的笑了笑。畢竟這人怎麼說也是伺候過南宮彥的,也許從它的身上,姜采薇可以更快。更準確的知道南宮彥喜好,性情。
那‘暗衛’也不理會姜采薇是否認同他的觀點,他像是難得遇見知音的伯樂,對著姜采薇便是滔滔不絕:“這是另一個女子告訴我的,一開始我也是不以爲然。”他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看著夜幕皎月的眼眸變得有些迷離和嚮往。
姜采薇見此,心下有些瞭然,看來這人口中的女子,必然是他心愛之人吧。
那‘暗衛’也不在乎姜采薇到底有沒有將她的話給聽進去,徑直說來。“其實我們看見的永遠都是表面的假象,實際上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我們誰都不得而已,就像那池塘中的鯉魚,我們不是他們,又怎麼能夠知道他們此刻究竟是快樂還是難過。”
那‘暗衛’像是知道姜采薇的一切經歷一般,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姜采薇說道:“所以,這些鯉魚每一次一有機會便會擠破腦袋的想要獲得自由,甚至往往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
那‘暗衛’的一番話在姜采薇的心中一震,姜采薇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爭取?”
那‘暗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人也是如此,我們的命運往往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如果真的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便要放下心中所有的顧慮。”
說完,那‘暗衛’便很快的轉移話題吧,他看著夜幕之中的皎月,笑了笑說道:“時候不早了,王妃還不趕緊休息嗎?”
姜采薇這纔回過神來,她看著那‘暗衛’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她爲何有一種其妙的感覺,就是這暗衛好像是有意說出剛剛的那一番話,他像是要給他某一種提示。
就在這時,遠處便傳來了如香的呼喊聲,姜采薇回過神來,對著如香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所在位置。
如香很快便來到姜采薇的身邊,看著姜采薇安然無恙,心下的顧慮也便不存在了,她喘氣說道:“姜王妃,奴婢已經將魚餌拿過來了。”
姜采薇接過魚餌,下意識的便想要看向那神秘的暗衛,但是一回頭,身後竟然是空空如也。
姜采薇只能聽見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那原本暗衛所處的位置空空如也,像是從來都不曾有人來過。
姜采薇瞭然的笑了笑,也許他是並不希望這王府之中有人發現他吧,她之前也說過,他是因爲犯了罪纔會如此。
姜采薇看著手中那一袋魚餌,又想起之前那暗衛所說過的話,心下一橫,伸手便將魚餌全部倒在池塘之中。
如香震驚的睜著雙眼,看著姜采薇的舉動十分不解,她問道:“王妃,餵魚不是這樣喂的。”如香只能是往姜采薇不會餵魚這一個方向思考了,畢竟誰沒事會將一整袋魚餌給灑金池塘。
姜采薇勾脣一笑,笑著說道:“只要我喜歡我這樣喂變好了。”
如香有些詫異的看著姜采薇,竟然是不知道自己不過是才轉過身去拿了一下魚餌,怎麼感覺王妃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完全不像之前那般萎靡。
“我們回去吧,本王妃有些乏了。”姜采薇打了個哈欠,對這一旁的如香吩咐道、
如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了點頭,跟上了姜采薇的步伐,心下不管怎麼說也還是十分開心的,不管怎麼說既然姜采薇無事,那如香自然便放心了。
碧波藍天,那漸漸泛起的魚肚白昭示著如今又是新的一日,驕陽初升,和煦的陽光照耀,由於即將入冬,天氣已經是漸漸有些寒冷。
房內,一大早南宮彥便讓丫鬟燒好了煤爐,如今房中的溫度恰好。
南宮彥有些戀戀不捨的看著牀榻上,美眸微閉的秋南霜,看著她那兩瓣薄脣漸漸上揚起一抹微笑。
畫面似乎就要停滯在這一刻,停滯在這溫馨美好的畫面之中,然而下一秒,一道讓南宮彥心下十分不快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王爺不好了,王府大門外有一些朝中大臣在外面恭候著。”門外傳來了一句女子清婉的焦急的喊聲。
南宮彥見這平靜溫馨的時刻被人打斷,心中十分不快,想也不想便翻身下牀,唯恐門口那壞事的下人會打擾到秋南霜的休息。
南宮彥速度飛快的套上一件月牙色長袍,三千墨發還未梳理,就這樣垂在肩上,然而,卻並不顯得狼狽邋遢,配上他高貴天成的氣質以及賽過女子的容貌,倒是爲他添加了一份邪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