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女子皇帝很快便認了出來,正是待在南宮彥身邊最久的護衛之一,馨兒。
而那白衣女子又是何人?
秋南霜笑了笑,上前對馨兒微微一笑,說道:“讓人看看她的真面目吧。”
馨兒看著眼前這個容顏絕美的女子,她的絕色不同其他庸脂俗粉,嬌美中帶著少許英氣,剛剛那一番話馨兒也是聽了進去,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女子。
秋南霜一襲男裝,摸樣狼狽,髮髻凌亂,但是這絲毫難掩她的氣質過人,她振振有詞,語氣堅毅,就這樣面無懼色的看著眼前的千軍萬馬,冒著也許雖是被誤傷的可能性,挑釁著王闋,朝堂上遮了半邊天的司馬大人。
馨兒掀開那白衣女子的斗笠。
然而,下一秒,在場鴉雀無聲,一會兒後,場面當真是沸騰起來,一些士兵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認識她!這個女人就是當時那個白蓮教教主。”
“沒錯沒錯絕對是叛軍首領,那時候我跟著三皇子上戰場,親眼見過白蓮教教主的真容,絕對是她不會有錯!”
……
雜亂的聲響昭示著此自己刻的人心惶惶,秋南霜十分看到的結果,她神秘一笑,美眸閃過智慧的光芒,“好了安靜一下,她正是叛軍首領夢媛,你們想不想知道,一直在背後與叛軍暗中勾結的是何人?”
將士們滿是期待的看著夢媛,等待著她揭曉真正的謎底,穩定軍心。
可就在這時,王宇實在是沉不住氣了,對著秋南霜便罵道:“大膽刁民,你居然敢擾亂軍心!”
然而這話一落,皇帝便是一聲呵斥:“大膽,朕都還不曾開口說什麼,你們王家是當朕已經死了嗎?”皇上面容冷然。
王宇適才也不過是有些緊張,如今被皇帝一聲怒喝,當即便熄了聲。王宇下意識便看向自己的父親,卻見王闋也是一臉凝重,心下一沉。
而一旁的三皇子至始至終都在觀察著王氏一家,皺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夢媛開口說道:“與我暗中聯繫,爲我傳送皇宮機密,透露軍機要事的正是王闋。”
果然,夢媛還是指認了王闋,王闋聞言,臉色一白,心下哀嘆這一次恐怕是兇多吉少。
怎麼說呢?王闋本就是藉以叛軍對百姓的傷害,將髒水潑到南宮彥身上,打算以“清君側”之命起兵謀反,可是如今卻發生了這樣大的突變,那該死的白蓮教主居然真的供出了他!
王闋有些懷疑的看向御書房前那幾人,夢媛明明這樣仇恨皇室,仇恨南宮家族,如今怎麼會倒戈相向幫起了南宮家的人?
王闋估計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那夢媛與南宮彥曾有一段感情。
秋南霜見夢媛的的確確說出了王闋,而沒有在耍花招,鬆了一口氣,朝著一旁的夢媛投去感激的眼神,而夢媛卻絲毫沒有領情。
秋南霜無謂的笑了笑,反正事情都已經成功了,這種小事就沒必要計較啦。
皇帝也是一陣疑惑,明明之前他已經下了詔書,將夢媛流放邊疆,可是如今怎麼會?
但是,他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是問這事情的時候,他見如今場面混亂,神情冷然,聲音也是夾著一絲怒意,說道:“王闋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王闋又怎麼會輕易認輸,他咬了咬牙,絕對拼死抵抗:“皇上,您切莫聽信小人一人之詞,老臣冤枉,那白蓮教主是叛軍首領,居心不良,懇請皇上徹查此事。”王闋在馬背上依舊茍延殘喘著。
此話一出,夢媛便哈哈大笑,只見她拿出一疊厚厚的信封,看向王闋的眼神帶著嘲諷,“這就是這麼多年來我在司馬大人的身邊所蒐集到的他貪污證據,如果不信,皇上大可以親自過目。”
皇帝看著那一疊信封皺起了眉,思慮片刻決心還是拿起一封書信,唸了起來。
“新都候手下禮部侍郎邱道,玷污良家婦女,事後還殺光對方一家老小,斬草除根。”
“新都候之子王宇因強娶青樓頭牌未遂,竟泯滅天性,將那青樓頭牌抓住軍中充當軍妓,死後棄屍荒野!”·······種種罪行簡直是人神共憤!
王闋失去人心,王氏父子遭人唾罵,衛氏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闋見此,早已經是忘了什麼分寸,對著那夢媛便是一陣惡毒的咒罵:“好你個賤人,這麼多年來我待你不薄,今日你居然對我下次毒手,你不是人!”
夢媛勾脣冷笑,瀲灩美眸像是啐了毒藥一般,“是嗎?至始至終我們不過是在相互利用罷了,如果你沒有在我深陷牢獄之災的時候心生殺意,我可以保證這封信絕對不會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王闋有些震驚,底氣明顯不足,看著夢媛支吾道:“你,你知道了什麼?”
夢媛冷笑道:“你以爲我傻嗎?你那日派人來給我送來的飯菜裡下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其實這件事她也是後來才意外得知的,只是如今她更想親眼看著王闋這個小人發瘋而死。
王闋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他大笑,笑容中卻是難掩苦澀,是啊,這一切其實也不是他自找罷了,但是那樣的情況下他沒法選擇。從他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開始,也許便註定了他的結局,他沒法忍受住權力帶來的誘惑,漸漸地,他渴望更多的金錢,權力。
秋南霜看著這一幕,不知怎麼心中對王闋的怨恨似乎一下子消散了,反倒是惆悵萬分,其實說到底,這曾經權傾朝野的司馬大人也不過是權力之下的一個犧牲品罷了。
就在這時,一道箭羽破空而來,以飛快的速度貫穿王闋的後心。
這一刻,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秋南霜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原本效忠於王闋的軍隊中,一個軍職不高的小將駕著一把弓弩,顯然,他就是射傷王闋的人。
“殺了他,殺了這個奸臣!”
“對,殺了他!”
“爲民除害。”
一道道討伐的聲音充斥在王闋與王宇耳畔,王闋捂著淌血的胸口,就差一點,這箭羽便要了他的性命,王闋看著王宇,說道:“撤!”
王宇一愣,竟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王闋便緊接著說道:“留得青山在,咱們來日再來跟這羣人好好討還這筆賬。”說完,王闋便將怨毒的目光看向御書房前的秋南霜和夢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