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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豔麗,花飛劍舞,滿地紅豔。
男子在樹下身形飄渺若雲(yún),花瓣在他四周飛舞,他一把軟劍在手,卻連發(fā)出的寒芒也帶著他的溫潤,顯得柔情綿綿。
但此時的柔情中,是能致命的危險,軟劍如同靈巧的靈蛇,可曲可直,可隨意變換,他就似它的主宰,主導(dǎo)著它的一切,完全能隨心所欲。
這是一種美麗的危險,象罌粟。
雪海靜靜的看著,她欣賞這種美,更欣賞他的劍法,他劍法精妙,精妙得幾乎無懈可擊。
忽然,這時,一把軟劍掠了過來,雪海眸光一瞇,快速躲過,也幸好此劍速度不快。
叮的一聲,軟劍落在門上,雪海挑了挑眉,伸手抽了出來。
回頭看去,楚逸凡大袖一揮,從地上花瓣覆蓋中突兀的竄出了一另一把軟劍。
好一個花中葬劍。
他微微一笑,到達她身邊的速度很快,雪海還未有所反應(yīng),一隻手從後環(huán)住了她的腰,他帶著她騰飛了起來,側(cè)頭看去,他微笑依舊。
“比翼雙飛。”他腳尖輕點,旋迴中,往她手中輸入了一股內(nèi)力,讓她的劍直起來,隨即他的軟劍跟隨筆直伸出。
雪海眸色一動,明瞭一笑,也在同時,揮出了長劍。
他們往一顆樹飛去,雙劍皆直,對視微笑,花瓣在倆人四周翻飛。
落地,他們立即一分。
“心有靈犀。”雪海心中意起,卻是快速乘著軟劍還筆直刺了過去。
而楚逸凡竟反應(yīng)極爲(wèi)靈敏,幾乎是在她說出的瞬間,同時而向,一聲輕響,倆人的劍尖觸碰到了一起。
這便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緩緩的雪海的軟劍軟了下來,楚逸凡也收了劍,微笑上前一步,笑道:“看來雪海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若是有內(nèi)力,必定是高手,單論此點,此劍能在你手,也不枉此生。”
雪海學(xué)習(xí)能力是強,但無內(nèi)力還是無,內(nèi)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練來的,那是長年累月的積累。
軟型武器,她也只能依靠速度讓它直起,但時間很短暫。
可楚逸凡這話,是在送劍麼?
低眸掃了一眼,雪海看出來了,這兩把劍是一對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劍柄上掛件的顏色,一白一藍(lán)。
這什麼意思?
再次擡手看向男子,雪海不禁問道:“你不是說僅是紅顏知己麼?”
她問得直接,楚逸凡卻笑道:“確實是。”
只是,這話又何意?
雪海深刻的凝視他,想從他眼中找出半點說謊的蛛絲馬跡,但他眼底依然清澈,如那時,他說,紅顏知己,僅此而已。
那麼,他的意思未必是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她來時麼?
雪海擰了一下眉頭,心卻莫名的有了一絲跳動,心跳,僅是一剎那,在她沉默中,很快被壓了下去。
“慧劍斷情。”她快速揮劍,地上出現(xiàn)一道淺淺的痕跡,可忽略不計,但這是一種意。
交到他手中,雪海轉(zhuǎn)身回到了房間,她殊不知,那倆把軟劍被楚逸凡葬到了一起,在滿地花海中,土地下,葬到了一起。
而看著漫天梅花飄飛,男子的目光愈發(fā)的複雜,撫上胸口,心的位置,他眸底竟還有一絲從未出現(xiàn)的迷茫。
那種迷茫,就象一個迷路的孩子,彷彿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亦或是又爲(wèi)何要如此,有些找不到前行的道路。
只是很快,迷茫消散,白衣勝雪的男子依舊溫雅,墨眸是洞悉般的清澈,不過還有那一絲隱藏至深的悲涼晦澀在他瞳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