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的話雖然很讓她意外,但她知道,凌越一定是察覺到了華寂煞的目光,所以纔會提醒她的。
不過,華寂煞衝著她來,這倒是出人意料呀!
眸底掠過狐疑之色,月風清暗暗皺眉,隨即便衝君傾曜道:“我們適當放慢點速度,看看華寂煞到底想做什麼!”
華寂煞是個聰明人,而且,他也不喜歡費事,所以,就算現在朝他們衝過來,他也不太可能在這個時候直接跟他們動手。
畢竟,好歹景雲學院也算是東翔國的學院,總不至於現在就拼個你死我活的,最後反倒讓西嵐國那邊佔大便宜吧?
所以,雖然知道華寂煞是衝著他們來的,月風清卻並沒有刻意的避開他。
華寂煞勢如破竹,一路幾乎都不帶停頓的,那些阻礙了學員前進腳步的陣勢,到了他跟前,卻幾乎都被他視若無物了,頃刻間便與他們拉近了距離。
不過,到了後面,華寂煞還是不得不放慢了速度,開始小心應對那些陣勢了。
看到這裡,月風清心底總算對華寂煞的實力有了個初步的判斷了。
很快的,華寂煞便一路衝到了他們面前,而其餘的那些學員,壓根都不敢上前阻攔他,更有些還十分自覺的爲他讓路。
做爲這屆比賽唯一奪冠的目標人物,他的威懾力還真是大的驚人。
待到華寂煞衝到他們這邊的時候,君傾曜下意識地便上前一步,擋在了她前面,衝華寂煞道:“華少。”
看似是有禮的打招呼,實則,卻是在暗中向華寂煞表達他保護她的意思。
然而,華寂煞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目光越過他,掃向他身後的月風清:“你就是月風清?”
“不錯。”並沒有從華寂煞的目光中感受到強烈的敵意和殺氣,月風清神色淡然地應道,隨即,也上前一步,扭頭,衝君傾曜微微一笑。
君傾曜在接收到她的目光後,方纔又看了華寂煞一眼,淡漠地立在一旁。
“你對冠軍之位感興趣?”
沒有多餘的廢話,華寂煞開門見山地挑眉問道。
他那雙本就十分纖長的眼尾,在這輕輕挑眉的舉動用,也跟著微微上挑,整個一雙極具誘惑力的桃花眼。
然而,那雙眼睛裡,卻分明透著冷洌寒芒,帶給人一種極具衝擊力的視覺。
在面對他明顯冰冷的目光時,月風清卻絲毫不懼,依舊淡聲道:“對那個位置不是很感興趣,倒是對你比較感興趣!”
對於她這直白的言辭,華寂煞似乎還略有些不大適應的感覺,眉心微攏了攏,隨即,目光又盯著她看了幾秒,隨即才沉道:“對我感興趣?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到後面的時候,他的語氣已級十分森寒了,顯然,他對於她這個廢物居然膽敢對他感興趣這件事,其實十分生氣。
不過,月風清卻一幅好似完全沒有感受到他怒氣的衝他繼續道:“據說,你們華家之所以越來越目中無人,一切都歸功於你?”
她這話一出,華寂煞原先還對她只是冷漠不屑的神情,頓時便森冷起來,目光凌厲地衝她道:“目中無人?呵,還是等你真正滅了我華家再來說這種話吧!”
“滅華家?那真是太簡單了!”
既然兩人之間都已經火藥味兒十足了,月風清也不必再忍了,左右這個華寂煞也不可能真的乖乖當她的籌碼,最後還是要打上一場了。
既然早晚都要打,那她還忍他做什麼?
眸底掠過清淺笑意,月風清挑眉繼續道:“既然你是華家唯一的希望,那麼……”
話說到這兒,她的語調陡然森冷了起來!
“我便親手掐滅你這個所謂的希望,也讓普天萬民好好看看你們華氏一族究竟是個什麼樣包藏禍心的東西!”
後面的這段話,她特意用上了星力。
是以,她的這段話,迅速便傳遍了整個比賽場。
隨著她突然出口的這句話,所有人也都把目光停駐在她和華寂煞的身上。
然而,這些人雖然看向她時透著一抹驚奇之色,但更多的,卻是對她的嘲諷和蔑視。
畢竟,華寂煞的實力高高在上,而她,以前是廢物就不說了,就算真的恢復了修煉的天賦,可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她又能成長多少呢?
前幾次的比賽,她都一直靠著運氣撐過去的,可這一場比賽,可真的再沒有任何僥倖可鑽了!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不是所有人都以爲皇族氣數已盡了嗎?
不是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廢物嗎?
那麼,就讓這些人都好好看清楚,看看她是如何催毀他們心目中的絕世天才!
“丫頭,你可要注意著,那邊還坐著三位內宗長老,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用體內的太陰之力!”
就在她和華寂煞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腦海中卻傳來逆的提醒。
暗暗點頭,月風清沒再多說,徑自便衝華寂煞挑了挑手指,凝聲道:“來吧!就讓那些人看看,究竟誰纔是氣數已盡的一方!”
“華少!滅了她!”
“敢挑釁華少,簡直找死,滅了她!”
“華少威武,一招就能滅了她!”
“這真的是那個廢物七公主嗎?怎麼感覺她瞬間變了個人似的?弄的我都快要對她路人轉粉了呢!”
“不是都說七公主是個廢物嗎?現在看起來,似乎傳聞不太可信呢!”
“這倒是一場好戲,東翔國的廢物公主,對上東翔國的天才少爺,這齣戲不錯!”
……
一時間,人羣中議論紛紛起來,而觀賽的貴賓席上顯然也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就連對這場比賽並不甚關注的三大宗門的三位內宗長老也被月風清的一番話給吸引了目光。
當然,這三人的目光,是始終停駐於華寂煞身上的。
而臺上的貴賓席上,身爲東翔國皇帝的月景軒卻神色複雜地盯著比賽臺上的女兒看,眼睛裡,彷彿隱隱浮現出一縷水澤,但最後卻還是被他給強行壓了回去。
比起他的緊張激動,西嵐國代表國君前來的龍欽墨則顯得要鎮定多了,只是,那雙看向月風清時明顯透著擔憂的目光,卻還是泄露了他的內心。
旁邊,神秘的魔國國君也微微惻目,看向比賽場中的她,眼睛裡卻絲毫沒有意外之色。
就彷彿,對於這樣的一幕情形,是他早就預想到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