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南的手上滴著鮮血,沿著手指一滴一滴的滴下。那血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那異物身上的,準確地說那是異物的一條被卸下來的大腿。
濃郁的血液瀰漫在空氣之中,發散出血腥味,走了一道,散了一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反正在張建南的意識之中自己已經走了好長時間了,期間,躲在一處卷葉的墨綠色的休息,吃了點東西。
至於吃的那東西,恐怕就有點不好說了,因爲他吃的是生肉,而且是那異物身上的血粼粼的肉。
在張建南咀嚼著那生肉的時候,自己又開始想起了曾經的生活,那時候,自己在父親張如將的公司任總經理,簡直是任意妄爲。鋪張浪費的程度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會令人髮指。
而現在,自己竟然再吃一塊肉,一塊自己厭惡不已,卻爲了生存必須進食的肉。不看還好些,看著那血粼粼地血痕,彷彿自己身上有千般螻蟻在啃食一般。
“啊······”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怎麼會吃這種東西?張建南捫心自問,之後,雙手掩面痛哭流涕。
那種傷心比傷春悲秋要強烈很多。
張建南嘴脣開始哆嗦,乾裂的嘴角,細密地分佈著絲絲的血絲,將嘴脣染得紅紅的。
此刻的張建南走在路上看著不久前和程東所做的標記,心中又隱隱作痛。他知道程東對恐懼是膽怯的,但是,朋友遭難卻做出自私地選擇,這是什麼這是背信棄義。
張建南覺得這樣的朋友沒有也罷。
不多時,前面出現了幾處亮點,閃爍出點點的光華。張建南看時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終於是回來了。要不是自己之前走錯了一段了,也不至於過了一天多才回來,心中又是惶恐不安。他不知道蔡妍他們怎麼樣了,也不知道程東究竟會沒回來。
之後,張建南就快步地向亮點處走去。
但是,等到他出現在木屋的門前,看到那駭人的場景時,自己的心就像是數層的高樓頂墜下一般。
他看到三個人正圍在一口鐵鍋前,津津有味地吃著東西。三個人分別是程東、程昌靈,還有黃杜鵑。
張建南分明看到程東手裡拿著一個人的胳膊,正在狠咬上面的肉,嘴角還有不住留下來的帶油的湯。他之前還很爲程東擔心來著,但是一看到這種場景,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建南,嘿嘿”黃杜鵑一邊吃著手裡面的肉塊,一邊喊著張建南的名字,還不時地傻笑一下,“你也來吃,好吃······你也來吃,好吃。”
張建南一下子依靠在殘破的門板上,心中慌張不已,雙腳因爲驚嚇已經站不起來,只能緊緊地靠在門板上。
張建南有大量了一下程昌靈,只見他根本沒有在意張建南的出現,只是不住地在往嘴中塞著那被煮的發爛的肉。眼睛也變得猩紅起來,看眼前的肉的時候,放出奇異的光彩,就像是,就像是恨不得將所有的肉都是塞到最終一樣。
看著這種場面,張建南心灰意冷,。沒想到程昌靈他們趁自己不再竟然殺了人。
而張建南首先想到的是蔡妍,他大叫道:“蔡妍,蔡妍······你在哪裡?”但是哪有聲音回答他,好像整個空間都闕靜下來一般,這樣的靜謐讓人覺得陰森可怖。
“蔡妍,蔡妍······你出來啊。”喊到這裡時,張建南已經幾近撕心裂肺,甚至於,腦袋都是一陣眩暈之感。
而猝然間,張建南看到了門板上一塊細碎的布塊,心中愕然同時生出一個令他不敢相信的念頭。
張建南指著程昌靈還有程東、黃杜鵑三人道:“你們竟然將蔡妍吃了,你們這幫畜生,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你們都該死。”
但是,程東他們三人就像是聽不到一般,依舊是在那裡吃著自己手中的肉,啃著自己手中的骨頭。整鍋湯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白色的氣泡,不時因爲高溫的緣故破裂開去,那細碎的聲音在張建南這裡就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響遏行雲。
“你們”張建南一下子變得口吃起來,也不多想上前一步,一腳 就將那口大鍋掀翻了。
一塊塊肉塊,還有發爛的連著肉的骨頭,還有腸子、肚子,甚至於還有人的耳朵都從其中翻滾出來落在了地上,
終於,程東,還有程昌靈他們擡起了頭,用森然的目光凝視著張建南。他們的目光之中藏匿著陰毒還有仇怨,甚至於,他們鮮紅色就像是發瘋一般的眼球都像是在流血一般。
“你想怎麼樣?”程昌靈率先發怒道。
“我想殺了,你們。”張建南費力的將口中的話說出,又看了一眼,那大鍋之中的血肉,心頭不住一顫,淚水四溢而出。他道:“你們做那那些令人噁心的事情,難道你們還想活著不成。”
程昌靈沒有回答,但目光已經夠駭人的了。
程東用手擦了擦嘴巴道:“沒有吃過人肉纔不知道人肉的滋味。要不然你也嚐嚐吧!我相信只要你嚐嚐就會忘不了那種感覺。簡直是饕餮的盛宴。”
“狗屁,你還我蔡妍。”張建南奮力的將蔡妍這兩字說出口,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蔡妍,離開了,蔡妍離開了。你不要找她好不好,我們在一起,我們可以一起吃肉。”黃杜鵑在那邊喋喋不休起來,眼神恍惚遊離的看著身前散落的骨頭還有肉塊。
張建南沒有理黃杜鵑,又道:“我看你們一定都是瘋了,難道你們不知道自己再幹些什麼嗎?”張建南長舒一口氣,又吞了口唾液道“你們在吃自己的同類。”
可是,這樣的言辭在程東還有程昌靈那裡根本沒有當回事,甚至於,他們開始冷笑起來。程昌靈率先笑起來,之後是程東,而黃杜鵑看他們笑的樣子,之後也學著笑了起來。
“看來,你們真的是瘋了。”張建南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黃杜鵑,而後抄起手中的傢伙就像程昌靈和程東走去。
那根釺子十分的尖利,上面還沾有一天前殺死那異物還有那鬼東西的血跡。那斑駁的血跡粘連在釺子之上,就像是一條條被鐫刻在上面的細密的紋路。
天空依舊是愁雲密佈,晦氣沉沉的暗色,將大地封塵得就像是囚牢,更像是沒有人性的地獄。
“你想幹什麼,張建南。”程東害怕的將身子向後靠著,一個站不穩,一下子倒在了後面。手掌上還按住了那流淌出來的湯液,站了滿手。
程昌靈也是被嚇到了,驚恐地看著張建南。而後又看到程東倒下去,之後,想上前去拉上一把,但是,張建南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張建南上前一腳,就將程昌靈踹了個翻個,之極依靠在木屋後面的牆板上。還能聽到牆體抖動的聲音,看來也是年久失修。
“對不起,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我們沒有吃蔡妍,她已經走掉了。”程昌靈此刻就像一隻落水後的狗雜種,極力爲自己爭取活下去的時間。
別說,他的言辭還真是見效。
張建南身體一顫,道:“你說,蔡妍已經走了。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程東接過話來。
“可是,你們怎麼證明,但到讓我聽你們的一面之詞嗎?”張建南根本不相信程東所說的話,因爲他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傢伙,不足讓人相信。
“你說?”張建南將手中的釺子抵在程昌靈的額頭處,質問道。
“建南,建南你小心點。我們真的沒有將蔡妍怎麼樣,她跑,跑出去了,求,求你相信我們好不好。”程昌靈喘著厚重的氣息,說道,額頭上已經滲透出巨大的汗珠。
“你在說謊。”張建南大喝道。
“沒有,沒有。”程昌靈一下子變得驚慌起來道:“我們吃的是老波,是老波,不是蔡妍,不是蔡妍。”
“老波。”張建南聽程昌靈的話心中又是一凜,心想,自己漿染將老波給忘了。他不是早已經死了嗎?或許,他們吃的還真是老波。
可是,一想到程昌靈他們是在吃人,張建南的胃液中就開始不舒服起來,就像是有什麼在攪動一般。張建南掩著口,避免自己吐出來。
“對,對,就是老波,你看那是他身上的衣物,還有,還有”說到這裡,程昌靈聲音有些嘶啞了,指著旁邊一處黑漆漆的角落道:還有,他的頭就在那邊。”
張建南聽著程昌靈的話身體又是一顫,沒想到老波爲成家做了那麼多年的管家,最後竟然淪落成這種下場,真是······張建南長吁出一口氣,緩緩地向那角落走去。果不其然,在那個角落之中正扔著一顆頭,一顆沾滿血污,沾滿灰塵和木削的頭顱。
張建南看清了那人正是老波,毫無異議。
卻見老波睜著眼睛,沒有色彩的眼球突兀地看向木屋頂。深深的眼眶一陣紫紅,就像是發瘋了一般。脖頸處的血液早就已經乾涸。
“建南,你放過我們吧!”程東乞求道:“我們只是餓而已,我們只是想吃東西。”
“可是,你們吃的是人,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張建南都不相信自己現在竟這般的大義凌然。
“這又不是在城市裡面,又沒人管。況且,我們要是不吃,我們就會死掉的。要不然,你也吃一點吧!”程昌靈有接過話來道。
“別說了,我要走了,你們想吃就吃吧!我要找蔡妍去了。”說著張建南收起手中的釺子,向木門前走去。再走到,木門之時,伸手將木門上的那塊布塊撕了下來,在鼻子上嗅了嗅,暗道:“蔡妍,等我,我這就來。”
而程昌靈還有程東都驚恐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將張建南激怒了,張建南再幹出點什麼事情。
然而,就當張建南剛剛要走出木屋門之時,張建南的腦袋一陣眩暈,一陣疼痛。張建南手中的釺子遺落在地上,用手捂著腦袋,之後,強忍著疼痛向後望了望。
“你。”張建南緊緊吐出一個字,就昏厥過去了。
張建南看到的不是別人,而是黃杜鵑。黃杜鵑一隻手裡依舊拿著一塊煮熟的肉塊,而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抄起了一根灰色的木棍。也正是這根木棍擊在張建南的腦袋上,讓他昏迷。
黃杜鵑手中的木棍在擊打張建南的腦袋後就順手滑落了。黃杜鵑嘴中依舊在咀嚼著,而眼中卻佈滿悲傷神情。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留住你,我只是想留住你。”黃杜鵑最終含糊不清地說著,扔了釺子的手指在張建南的臉上摸來摸去,無比的溫情。
“嘿嘿······”程昌靈忽然間笑出了聲音,那聲音那般的悲惋,有那般的慘烈。他分明是在笑,但是,那聲音近乎哭般,讓人的心爲之發顫。
蔡妍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好久好久,連腳上都磨出了一層水泡來,疼痛不已。
不久前剛吃了一點東西,是一種植物,墨綠色的顏色。其實,蔡妍是不知道這植物到底有無害處的,但是在她的窺視下見一小型爬行動物吃過以後而沒有事情,所以她就毅然決然的吃了。
看來人要是餓極了,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幹出來的。
那苦澀的味道在蔡妍的食道中翻滾,澀澀的感覺,就像將自己徹底的麻痹了一般。還好,並沒有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之中,蔡妍有去了好些那種草,並又踏上了尋找張建南的路。
“建南,那在哪裡呀?”蔡妍的聲音有些顫抖,身體也已經疲乏的不行了,但她還在勉力的支撐著。
但那有什麼回聲,一次也沒有,有的只是灰暗下的莫名野獸的嚎叫。那些野獸每一次叫聲都深深地震顫了蔡妍的心。有時候,蔡妍一想到張建南的處境是否也和自己類似,就會抽泣不已。
淚水在蔡妍的臉頰上鋪展而開,就像是一副並不斑斕的油畫,畫中的蔡妍斑斑駁駁、又模模糊糊。
“建南,你在哪啊?你吃來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蔡妍終於是支撐不住了,在手中的一根短小的木棍折斷後,她終於是因爲體力上的不支而倒下。她身體孱弱的已經無法支撐她再次起來,只能夠悄然地睡去。
而等待她的究竟是光明還是黑慘烈的黑暗,沒有人知道。就算知道,或許,有些人也無暇顧及。
一滴、兩滴、三滴·······
蔡妍只感覺自己的嘴脣溼潤了,一股清冽的水流沿著自己的喉管緩緩而下,霍然間,一股清涼在全身上下四散而開。蔡妍恍恍惚地睜開了雙眼,模糊之中只能夠看清一點點光亮,但那些光卻從一個地方集中射了出來。
“電燈”這個詞霍然間從蔡妍的口中崩出來含糊不清地說道,但聲音還是極其微弱的。
等到她完全將眼睛睜開後,所看到的一切確是又讓蔡妍大吃一驚。只見幾個陌生的男人還有女人正站在她的身邊,正眼神詭譎地打量著蔡妍。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儘管吃力,蔡妍還是竭力的讓自己從牀上爬起來。
原諒她所在的這個地方是一處寨子。寨子的人特別是那女人都圍著一條薄薄的類似於紗巾一樣的什物。而女人則是戴著看上去有些累贅的飾物。整個寨子四通八達,據說已經修上一條還算得上寬敞的路。當然,這都是後來李文娟告訴她的。
那些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就匆匆地出去了,而後進來的是一個女人,看女人的樣子並算不得難堪長得倒是很娟秀,和寨子裡的女人想比迥異非常。
來的女人正是李文娟。李文娟一進來,看了看蔡妍消瘦的臉頰,道:“你好。”
當聽到“你好”這兩個字的時候,蔡妍簡直是欣喜若狂,她知道自己沒有死,自己還活著,這讓她萬分高興。
“你好。”儘管吃力,但是,蔡妍還是勉力讓自己說話儘量清晰些。
“你不是這的人吧!”這話是李文娟說道。而蔡妍先是狐疑的打量著她一番,之後,也就僅僅是看著李文娟的臉頰不說話。李文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宅子裡的人發現了你倒在深林深處的一塊空地上,所以就將你給擡了回來。他們和我也都是沒有惡意的。”
蔡妍不說話,只是看著李文娟的眼睛,好像從李文娟的眼睛之中能夠得出她想要的什麼東西似的。可是,她那是在發呆,也根本就是在心不在焉。
“你還好吧!是不是太累了?”李文娟滿是關切地詢問道。
蔡妍這才從呆滯之中緩過神來,敷衍著露出了一點笑容。但是,她的笑容顯得是那般蒼悴。
之後,李文娟就開始介紹起自己,也講了一些寨子裡的事情。原來這個寨子叫哈尼寨。同樣是少數民族之一。
聽著這些蔡妍根本沒有心情,但還是假意的聽了下去,最後,就在李文娟快要講完的時候,蔡妍打斷了她的話。
蔡妍怯生生地道:“我能求你件事嗎?”
李文娟很是詫異,但還是驚奇地問道:“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很多的故事。你說吧,你想讓我爲你把什麼事?”
蔡妍滿臉感謝地道:“我的男朋友被困到距離找到我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我想求求你,幫我找到他。不,還有一些其他的人,也求求你都將他們帶回來。好嗎?”
“你說,還有其他人在你被困的不遠的地方嗎?”
“對。”
“可是”。李文娟的神情卻有些慌亂起來,甚至於,開始躲閃蔡妍所期待的眼神。
“你能幫助我嗎?”蔡妍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我。”李文娟的嘴巴開始有些結巴了,最後,她長吁出一口氣道:“算了算了,告訴你吧!你被救出來的那個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是森林之中最危險的地方。那裡是國家明令禁止的地方,是不準許我們私自前去的。”
“爲什麼?”蔡妍問道。
“因爲那裡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而且據說是靠近海洋,還有大片的氤氳般的霧氣,常日裡也不容易看到太陽,是灰濛濛的一片。”索道這裡李文娟臉上露出害怕的神采道:“聽說那裡還有吃人的花和一些我們這裡都看不到的生物。以前去過那裡的人,沒有人活著回來過。那裡被稱之爲‘絕命谷’。你想想,就算我能夠幫你我一個人又能坐下什麼呢!所以我說,還是”李文娟沒有說下去,因爲此時的蔡妍已經淚流滿面,哭得像一隻花了臉的貓咪。
“要是我一定要去呢?”蔡妍堅定的個眼神,告訴李文娟她迫切地想要再去一次那個所謂的絕命谷。
“要是,你真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森革太。”
“森革太?那是什麼?”
李文娟聽聽了蔡妍的話轉而笑了笑,“不是什麼。是人的名字。在哈尼寨,他們的首領都叫森革太。”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那你應該不是哈尼寨的人吧!?”
“對啊,我當然不是了。”李文娟又笑了笑道:“我是被調到這裡支教的,就是教這裡的孩童學習文化知識,瞭解瞭解外面的世界。還有就是這裡的風光秀麗,山色旖旎·······”
但是,蔡妍儘管在聽李文娟的話,心思卻完全沒在這裡,早就飛到不知道千百里去了。
“明天,你能幫我叫一下寨主,就是那個叫森革太的人嗎?”蔡妍滿臉感激地問道。同時,又從兜裡面摸了摸,摸出一個張建南曾經送個她的一個吊墜,放在了李文娟的手裡。“拜託你了。”蔡妍乞求道。
李文娟想將吊墜還到蔡妍的手張,但是,蔡妍卻是死死地按住李文娟的雙手,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無奈,李文娟點點頭,之後,笑了笑,就出去了。
來到哈尼寨是晚上,外面倒是和大都市迥異非常,靜謐的月色下,隱隱的能夠嗅到花的香氣。外面的蛙聲響成一片,不時間還能夠聽到鳥的鳴叫。正所謂“鳥鳴山更悠”,倒有點這樣的意境在裡面。
這裡和那絕命谷簡直是兩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