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恢復(fù)了平靜,一天一天不緊不慢的流逝。
自那晚後,劉芳非再沒有碰到過許向霆。
她忘了那天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或許是因爲(wèi)受多年生活鐘的影響,她在六點不到便醒來了。有一剎那,她幾乎記不起昨晚的事情了,直到看到了趴在牀邊的許向霆。
她還以爲(wèi)他醒過來應(yīng)該有點尷尬,沒想到他鎮(zhèn)定自若的很,幫她下去買了白粥,然後堅持送她去醫(yī)院。臨別時再三叮囑不要虐待自己的胃了。
劉芳非站在那裡,想想覺得有點好笑,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說自己的。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離醫(yī)院很遠(yuǎn)的地方就下車了,否則還不被人笑話死。
儘管如此,沒有他的電話,她心裡還是隱隱有點失落。
幾天後,在和小姨媽的聚餐中,才隱約得知,因爲(wèi)和外地的某家公司要談一筆很大的生意,所以他親自飛去了。事後,劉芳非才覺得奇怪,當(dāng)年,小姨媽和他鬧得很不愉快,怎麼她會主動向自己說起他的事。
這天晚上,又輪到劉芳非在住院部上夜班。她正在做病房巡查,忽然,小護士跑來急衝衝地找到她,劉芳非看著她慌張的臉色,心頭不由一凜,莫不是突然送進什麼急診病人?
只見護士把嘴湊到耳邊,輕輕地說:“劉醫(yī)生,請你去值班室?!彼挥尚纳?,不過,心放下了一半,看樣子不是有什麼重危病人。
於是,她快步朝值班室走去,還未到門口,便止住了腳步。
只見許向霆雙手插袋,正迎著她靜靜地站著。因爲(wèi)揹著光,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想到剛纔護士的神情,想來他臉色肯定好不到哪裡。想到這裡,她不由心生怒火,這算什麼,把她當(dāng)作什麼了,上次也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如果說上次按他的解釋是因爲(wèi)擔(dān)心她,那這次又是爲(wèi)了什麼。他還讓不讓她在這裡呆下去了。想到這裡,她轉(zhuǎn)身便走。
“芳非?!彼s上來,語氣委屈。
冷靜,冷靜,她不停安慰自己,深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過頭,“請問許董深夜來此,有什麼指教?”
“芳非,我打你電話,沒人接,我以爲(wèi)……”
“好像我劉芳非的行蹤沒有向許董報備的必要?!?
許向霆聽到此話,低下頭,苦笑了一下。
趁他分神的功夫,她離開了,繼續(xù)向病房走去,這次,他沒有再追上來。
第二天,她休息,一直睡到小阿姨給她打電話爲(wèi)止。
小阿姨說很長時間沒有看見她了,一起聚聚。
“我們上個星期不是才見過嗎?”她實在懶得出去。
“死丫頭,你什麼意思?阿姨還沒有老,就開始嫌棄了嗎?你哪國總統(tǒng),見你一面這麼難?”
她剛說了一句,小阿姨便開始炮轟,把電話遠(yuǎn)離耳邊,還是能聽到她炒豆般的聲音,劉芳非甚至能想象出她眉毛倒豎的樣子。於是,認(rèn)命的開始起牀。
原來幾個阿姨都在,她一推開門,就見小阿姨指手畫腳,講得唾沫橫飛。
“什麼事這麼開心,籤大單了?”她一邊坐下,一邊問。
“哦,你來了。我正跟她們講昨天逛街的事。”小阿姨聽見她問,便把頭轉(zhuǎn)向她,全然忘了半個小時前還對某人咬牙切齒的事。
“說給我聽聽啊?!?
“昨天我跟你大阿姨去逛街的。我試了一條褲子,結(jié)果你大阿姨看得那個眼紅啊,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聽到這裡,大夥都笑了,小阿姨就是有這種水平,即使是平淡無奇的東西,經(jīng)她一渲染,也會變得光芒四射。
“她說讓我也來試試,我說你怎麼試?”
是的,大阿姨雖然和小阿姨身高差不多,但畢竟年紀(jì)相差十多歲,肚腩大了不少,不像小阿姨快四十的人還保養(yǎng)的如二十多的小姑娘。
“結(jié)果你大姨說我有辦法,不一會便出來了,我一看,那大肚子不是在外面嗎?只見她用手猛地一按那塊肉,褲子往上一提,我的乖乖,肉全部鑽到褲腰下了。”
一聽這話,大家都忍不住了,撫桌大笑。劉芳非本來正在低頭喝茶,這下可好,茶水全部噴回到杯子中了,她連忙擡起頭,但來不及了,水還是進了氣管,引起劇烈的咳嗽。
因爲(wèi)愉快的餐前笑話,所以一直到開始吃飯了,還有人在哈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