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內(nèi)心駭然,面上秦陶陶卻沒有顯露。她重新冷靜下來,眸光澄澈地盯著他,沉聲質(zhì)問道:“祝夜宵,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我呼來喝去?”
祝夜宵聞言臉色一黑。
他還沒想到秦陶陶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明明半年前還說過,會靠毅力感化他,結(jié)果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道:“我說過,最討厭以權(quán)壓人,你終於忍不住了,既然如此,你以後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嘴上絕情,心裡卻不屑地想:【我拒絕了又怎樣,最後還不是像條哈巴狗一樣,死皮賴臉地繼續(xù)討好我,真是賤得慌,就該讓她長長教訓(xùn),看她下次還敢不敢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
秦陶陶:“……”這個狗比,表面一套心裡一套,玩得很溜啊!
要不是知道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還以爲(wèi)他真的是個貞潔烈男,拒絕很果斷,毫不拖泥帶水呢!
【哈哈哈,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不愧是我男神,終於把這個小妖精給拒絕了。】
【瞧好了,秦陶陶馬上就要開始哭著下跪求祝男神再給她機(jī)會了。】
【看了覺得真可憐……】
【坐等她跪舔嘻嘻嘻!】
秦陶陶目光隨便一瞟,就看到邊上的圍觀羣衆(zhòng)頭上都頂著一行字,就如同無數(shù)彈屏從眼前掠過。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羣人越是想看她笑話,她越是不能讓他們?nèi)珙姟?
想至此,秦陶陶仰起頭來,臉上沒有半點失落,反而笑容璀璨道:“那實在是太好了。”
全場震驚。
“……什麼!”祝夜宵愣了一下,甚至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秦陶陶卻接著自顧自道:“既然要兩清,那有些事情就得說清楚,對吧?”
祝夜宵的臉色微微發(fā)青,聲音陰沉道:“你要說什麼,趕緊說?”
秦陶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掃了一輪,開始緩緩說道:“你身上這套衣服,是R.Z當(dāng)季新款,鞋子是亞歷山大的限量款,手錶是勞力士經(jīng)典款,帽子是PRADA珍藏款,襪子也是FALKE的,對了,還有你開的那輛賓利跑車……”
祝夜宵不耐煩地問道:“秦陶陶,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些都是我送你的。”秦陶陶擡起頭笑著說道,“都還給我!”
聞言,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敢情祝夜宵這一身上下,都是秦陶陶送的!
秦陶陶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再一想到祝夜宵平日裡對秦陶陶的態(tài)度,衆(zhòng)人的目光就多了一層意味深長。
自然,祝夜宵在學(xué)校的根基還是不錯的,依舊有人出來替祝夜宵打抱不平:“秦陶陶,無憑無據(jù),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未免太可笑了吧!”
“憑據(jù)沒有?票據(jù)倒是挺多。”秦陶陶揚了揚手機(jī),說道,“這些年送給他的禮物記錄一部分在手機(jī)裡,一部分發(fā)票在我家,巧的是,他這一身行頭的票據(jù)正好就有。”
但凡大牌限量款,幾乎都有屬於自己的序列號,只要將發(fā)票上的序列號和他衣服上的核對一下,就能確定了。
求錘得錘,滿足你好了!
又有人接著跳出來:“秦陶陶,你這是什麼意思?分手了,就要回所有的禮物?笑死了,堂堂秦氏,原來是個摳門貨!”
“你說錯了一件事,第一,我和祝夜宵從來沒有談過,何來分手,第二,祝夜宵這麼久以來,吃的喝的用的許多都是我的,米其林五星飯店去了無數(shù)次,吃進(jìn)去的,我也不打算讓他吐出來,怪噁心的,只是身上穿的,還給我還能送給街邊的乞丐。”
祝夜宵的臉黑如鍋底:“多少錢,我給你!”
說完,他心頭一陣陣肉痛。
【這麼多品牌限量款,得多少錢,這幾個月的零花錢都要填進(jìn)去了!該死的秦陶陶,送的時候用腦子了嗎?不對,她還要不要臉啊,送了東西還要人付款!】
這一切都落在秦陶陶的眼中,輕輕一笑:“這麼長時間裡,我送的東西何止這些,恐怕你搭上零花錢加壓歲錢都還不了,所以,我也不打算你還錢……”
祝夜宵心頭一喜:【這個女人一聽我說要還錢來撇清關(guān)係就怕了!呵……真夠賤的,可笑!】
卻聽秦陶陶接著說道:“直接把衣服褲子鞋子襪子帽子脫下來,還給我,馬上!”
祝夜宵咬牙:“秦、陶、陶!你不要太過分了!”
“祝少爺這是想賴賬?”秦陶陶眉梢一揚,“堂堂祝家少爺也夠不要臉的呀,嘴上拒絕別人交往,身體卻堂而皇之地接受人家的好處,這跟佔人便宜的軟飯男有什麼區(qū)別?還是說……祝家要破產(chǎn)了,所以你連行頭都置辦不起?”
衆(zhòng)人一聽這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紛紛都反應(yīng)過來,附和道:“對哦!哪有這樣又當(dāng)又立的。”
“如果換做是個女的,就要叫拜金婊了吧!”
“不過我前幾天還真聽我爸提到祝家內(nèi)部出了問題,我本來以爲(wèi)是道聽途說,或許是真的呢!”
“否則堂堂祝少爺,何必吃女人的軟飯呢!”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和諷刺,祝夜宵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高傲的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惱怒之下,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理智,衝上去就要掐她脖子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
他這舉動太過突然,秦陶陶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關(guān)鍵時刻,一道修長的身影擋在她面前,一把擒住了祝夜宵的手。
“打狗也得看主人,祝少爺,誰給你的膽子?”男子富有磁性的聲音如同被拉響的小提琴,優(yōu)雅而矜貴,周身透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小覷。
秦陶陶:“……”
前男友幫忙收拾渣男,這是什麼名場面啊!
不對,等一下,景御宸剛纔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好傢伙,誰是狗!
在這股強(qiáng)勢的威壓下,祝夜宵也清醒了過來,心下懊惱,臉色難堪道:“你是誰?多管閒事!”
秦陶陶趁著景御宸沒鬆手,連忙擠過來說道:“好了,既然祝家沒破產(chǎn),那你就把衣服還給我吧,要不然我倒是想打電話問問你爸,真到那地步,我們秦家也不會坐視不管,畢竟我們不像某些人那個噁心,又當(dāng)又立,你該不會連乞丐都不如吧?祝家是真的完了?”
被秦陶陶一激再激,祝夜宵就是再好的涵養(yǎng),也崩不住了!
“馬上脫!”祝夜宵氣急敗壞之下,解開釦子,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衣服褲子脫下來,狠狠地丟在地上。
“咦……裡面那件也是我的,祝夜宵,看來你就算再不喜歡我,對我挑的服裝還是情有獨鍾啊!”秦陶陶神情戲謔,拿著手機(jī)一邊錄像,一邊催促道:“繼續(xù)脫啊,不要停!”
衆(zhòng)人:“……”
這真的是他們印象中那個隱忍深情,卑微討好的秦陶陶嗎?
她今天出門腦殼被砸了吧!
祝夜宵的臉色青紫,破罐子破摔地脫了一件、又一件……
“這下你滿意了?”如果眼神能殺人,祝夜宵的目光早就把她剜得千瘡百孔。
秦陶陶的目光從手機(jī)屏幕上挪到祝夜宵的身上,最終落在他唯一的內(nèi)褲上,眼睛發(fā)光:“還有內(nèi)褲!”
祝夜宵的臉色愈加屈辱:“內(nèi)褲是我的!”
秦陶陶放大鏡頭細(xì)看了一眼,頓時露出惋惜的神色。
竟然真的是他自己的,可惜了,本來可以讓他裸奔的……
不愧是擁有“男主光環(huán)”的男人,竟然讓他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