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瞧我,天臺上確實是有監控的,我立刻就讓人把監控給調出來。”校長一拍自己光滑的大腦門,給樓下的監控室打了個電話。
“怎麼可能!”祝夜宵神情崩了,“我在宣大幾年,天臺根本就沒有監控。”
幾個警察投來奇怪的目光。
這種反應……
祝夜宵渾身一僵,趕緊收斂好自己的表情。
【不,這些人肯定聯合在一起故意詐我,他不能上我,我一定要平靜一點!】
【冷靜,一定要冷靜。】
“原本是沒有的。”校長解釋,“不過景老師前段時間提出,天臺這種地方最容易出事,所以還是安了監控比較好,所以學校就安了。”
“那我們怎麼看不到監控?”一個警察提問。
“哦,這個啊。”校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景御宸,“這是御風集團旗下最新研究出來的一款監控,我們接受了御風集團的贊助,所以天臺上面用的都是這一款監控,您看那邊的牆角,在那裡。”
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確實有一個小東西,還不如嬰兒拳頭大小,像個玩具球,四周又沒有拉線,如果不是知道這東西,都會把它忽視了。
祝夜宵手掌心已經浸出了一片冷汗,冷風吹過,凍得他渾身發抖,心裡一片拔涼拔涼的。
偏偏校長還像是科普上癮,繼續道:“這種監控很小,但是360度都可以觀察到,收音也特別好,這片天臺上面,只要是正常說話聲音都能收得進去。”
祝夜宵:“……”
行了,你不要解釋了。
他說的越是多,祝夜宵心裡面就越是慌張,越是後悔。
【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追過來,任憑秦陶陶跳樓算了。】
秦陶陶側目看了他一眼,又奇怪地看了景御宸一眼。
她有些奇怪的感覺,景御宸爲什麼恰好會在天臺上面安上監控?爲什麼又會恰好在下面準備好救援設備?
警察顯然也有同樣的疑惑,於是多問了一句:“景教授,能說說您爲什麼作出了這樣的提議,還有那救援的設備,您是知道什麼嗎?”
【這個景御宸,肯定知道點什麼東西,否則他怎麼會這麼及時趕到?那救援設備又怎麼這麼及時?】
警察之前就已經看了,那救援設備來得太快,就算秦陶陶跳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
“救援設備也是御風提供的,景教授說現在很多學校常年都會有學生承受不住壓力,跳樓的事情已經是屢見不鮮,所以就在每個教學樓裡面都安放了救援設備,在需要的時候就可以隨時取出來使用。”校長在旁邊道。
警察:“……”
祝夜宵:“……”
祝夜宵都快氣死了,景御宸,又是景御宸!怎麼哪兒都有他?
警察倒是打消了對景御宸的懷疑,欣慰道:“原來是這樣,景教授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在他們說話的這段時間,樓下監控室裡的人也抱著一臺筆記本電腦上來了,對方在看到祝夜宵時,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人渣!】
祝夜宵心裡面咯噔一下。
那人在得到校長的示意之後,就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放在他們面前調出了一段監控,正是剛纔天臺之上的畫面。
畫面從秦陶陶出來開始,一直到秦陶陶翻過欄桿,祝夜宵的態度陡然一變。
【你怎麼不去死啊!】
【趕緊跳啊,有本事就現在跳下去!】
惡毒的聲音充斥著每個人的耳朵,而秦陶陶搖搖欲墜的身影以及慘白的面色讓人覺得心疼。
景御宸摟住秦陶陶的肩膀,危險的瞇了瞇眼睛。
秦夏則是更衝動一些,直接上前一拳揍翻了祝夜宵。
“王八蛋,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秦夏又踹了祝夜宵一腳。
祝夜宵本來就是帶傷,再加上外面寒風凍人,他又裸著上半身,早已經體力不支,只能抱著腦袋被迫捱打,虛弱求饒:“陶,陶陶,我知道錯了,我剛纔只是一時衝動而已,你就放我一馬吧……”
他朝著秦陶陶那個方向伸出了一隻手。
旁邊,一隻腳直接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祝夜宵又慘叫了一聲。
“誒呀!”那個警察連忙讓開,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了,我這沒有看見你的手在這裡。”
他又看著秦夏揍了一會兒人,才假心假意地上前攔住他,“秦先生,這件案子我們要深入調查,您先放手好嗎?我們需要把人給帶回警局裡。”
祝夜宵整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現在就算是他媽在這裡,估計也不認識他了。
祝夜宵:“……”
【你們,都給我等著!】
警察對秦陶陶做了一個簡單的筆錄,拿了一件衣服罩在了祝夜宵腦袋上,架著他走了。
他們離開後,秦陶陶拍了拍自己胸脯。
今天可真是兇險啊。
但是,似乎也並非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秦陶陶興高采烈道:“我們去下面……”她驀然對上了秦夏冷冰冰的雙眼。
“小夏?”秦陶陶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心裡直打鼓。
她才發現,她剛纔居然沒有聽到秦夏的心聲。
“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我和爺爺?”秦夏冷冷的問,完這一句之後轉身就走。
【愚蠢,竟然因爲祝夜宵的幾句話就想要跳樓,她難道還忘不了他?】
【真是氣死他了,笨蛋姐姐,這段時間都不想理睬她。】
秦夏是真的生氣了。
景御宸捏了捏她的手,“他只是擔心你,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和他說。”
“嗯。”秦陶陶失魂落魄地耷拉著腦袋,“對了,我其實還錄了音,但是剛纔不方便在警察面前拿出來……誒,等等,我錄音筆呢?”
秦陶陶摸遍了自己的衣服兜,都沒摸到錄音筆。
“糟了,肯定是剛纔掉下去了,我們去找。”
她匆匆地拉著景御宸往下跑。
但是這時候,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拿走了落在了草坪上的黑色錄音筆,離開了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