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那杯奶茶後,湯朵兒一路向廁所狂奔,卻在途中被景御宸帶著校長過去攔了下來,逼著她交代清楚。
當(dāng)時她的臉漲得通紅,屎都快憋不住了,或許是爲(wèi)了不拉褲兜裡,想要保留最後一絲顏面,她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飛快地把蘇綿綿交代了出來,把一切的責(zé)任都推給了她!
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祝夜宵半句。
蘇綿綿萬萬沒想到黑鍋最後會落到自己頭上,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急得擺脫罪名,脫口而出,“我沒有!明明是湯朵兒唆使我,還把偷來的手機給我讓我誣陷秦陶陶……”
話說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
一旁的祝夜宵就是想要阻止都已經(jīng)來不及,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扇死她。
“混賬!”教導(dǎo)主任詫異地瞪著她,麪皮都在抽動,“你剛纔跟我說那番話居然都是假的,你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
“理由很簡單。”秦陶陶倒是看得很清楚,“一來,把偷手機的黑鍋推給我,祝夜宵就可以和柳鶯和好了,這樣柳家就可以幫助祝家度過難關(guān);二來,如果是我設(shè)計害了柳鶯,她一定會自此記恨我,讓柳家來對付秦家;三來,這件事告訴了教導(dǎo)主任,那我一定會受到處分記過,到時候我的名聲也毀了。祝少爺,這可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策啊!”
要不是她一早讀到了湯朵兒的心聲,來到宿舍樓這邊戳穿了這個佈局,她豈不是連自己怎麼被害的都不知道。
“小鶯,你別聽她胡說八道……”祝夜宵下意識地看向柳鶯,還想要狡辯。
可到了這個地步,柳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啪——”
她眼眶通紅,擡手狠狠給了祝夜宵一巴掌。
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大力氣,祝夜宵半張臉都被扇成了發(fā)泡的饅頭,卻還不肯死心,“你、你聽我解釋……”
見他還想狡辯,柳鶯氣急敗壞。
“啪——啪——啪——”地十幾個耳光扇過去,動作都不帶停歇的,不給祝夜宵喘息的機會,直把他打成了豬頭臉,這才氣呼呼地轉(zhuǎn)身離去。
祝夜宵還想再追,秦陶陶趁機絆了他一下,他身子一個前傾,撲通一聲,面頰著地摔了個狗吃屎。
還想再爬起來,卻一個轉(zhuǎn)身撲了個空,直接從宿舍樓的臺階上“咕嚕嚕”地滾了下去。
摔得鼻青臉腫,鼻血橫飛,哀嚎不止。
場面別提有多血腥。
“祝學(xué)長——”蘇綿綿還想去追,就聽到身後響起了教導(dǎo)主任那憤怒的呵斥聲,“蘇綿綿、祝夜宵,你們都給我去校長室一趟!等著接受處罰!”
祝夜宵和蘇綿綿簡直欲哭無淚。
秦陶陶看完了一場好戲,心情愉悅地離開。
出了教師宿舍樓,她正要繞道去教室卻忽然聽到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
小道邊灌木叢後邊,一截粉色的裙襬露了出來——正是柳鶯身上穿著的。
腳下步子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又退了回來,秦陶陶繞道走到灌木叢之後。
果然柳鶯在這裡,正坐在草地上捂著臉哭,纖細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眼眶通紅,整一個跟只被拋棄的家養(yǎng)寵物似的。
“爲(wèi)了那種渣男哭實在是浪費眼淚。”秦陶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順手遞過去一張紙巾。
柳鶯聽到聲音嚇一跳,擡頭看到是秦陶陶面上閃過尷尬。
雖然她和秦陶陶不熟悉,但是前兩次的碰面都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頓了頓,她才接過那張紙巾:“謝謝。”
秦陶陶聳了聳肩膀,半蹲下來:“你還要在這裡繼續(xù)哭嗎?”
柳鶯:“……”
顯然,頂著她電燈泡一樣的目光,對方是想哭也哭不下去了。
秦陶陶“噗嗤”一聲笑出來,提出了邀請:“我們學(xué)校邊上有一家咖啡廳很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試一下?”
面上閃過遲疑,但是柳鶯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秦陶陶先起身往外走,柳鶯雖然動作慢但還是跟上了。
兩人作爲(wèi)“前情敵”,一起坐在咖啡館裡氣氛還是有些奇怪的。
秦陶陶卻像是感覺不到,推薦了對方自己最喜歡的咖啡之後,雙手撐著下巴就看著柳鶯:“哭過了應(yīng)該就好了吧?以前我們學(xué)校喜歡祝夜宵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但是都在意識到他是渣男之後哭一場就沒事了,現(xiàn)在你看看我們論壇的男神板塊,大家早就轉(zhuǎn)換目標(biāo)了。”
“……那你呢?也是哭一場就好了嗎?”柳鶯看著秦陶陶這幅輕鬆的樣子,抿了抿脣,“我聽說你以前對夜……他很迷戀,迷戀到都把自己當(dāng)做舔狗被人恥笑的地步……但是說實話,我現(xiàn)在看到你的樣子完全是想象不出來。”
秦陶陶笑了:“哈哈,說到我可就厲害了。我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爲(wèi)那種渣男流,就是某一天走在路上突然就頓悟了,遠離渣男,珍愛生命!”
被秦陶陶搞怪的樣子逗到,柳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就對了,多好看一小姑娘,爲(wèi)了那種渣男愁眉苦臉的,以後多笑笑保證你桃花朵朵開,多少帥哥等著你呢!”正好咖啡上來了,秦陶陶一邊攪拌咖啡一邊說道。
柳鶯神色也輕鬆了下來,聞著咖啡香鼻尖聳動了一下:“我就是有些無法接受,難過。”
看著她的樣子,秦陶陶很想說你就是因爲(wèi)被劇情控制了一時接受不了。
面上,她只是道:“那就出國散散心,眼不見心不煩,而且美好的戀情最容易在旅途之中發(fā)生。你要是撞見了自己真正的白馬王子,到時候就時不時給那渣男寄封信回來,恩愛直接秀到他臉上去!”
想到柳鶯在劇情裡堅持每年都要寄信回來給祝夜宵的癡情行爲(wèi),秦陶陶口吻有些揶揄促狹。
“你說的對。”柳鶯倒是認真考慮了這種可能性,然後勾起嘴角笑了聲,“我確實是不太想要再在這裡呆著了。”
看柳鶯的樣子就知道她很大概率走劇情出國,秦陶陶也就放鬆了下來。柳鶯離開了,柳家可就和祝夜宵再也沒有關(guān)係了,祝夜宵想要打柳家的主意?
做夢去吧!
送走柳鶯後,秦陶陶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某個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