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搬到樓上去住了？”
“餘小姐說一樓太吵了。”
女傭沒說實話，餘戀似乎是跟霍醫生鬧翻了，所以才搬到樓上去了。這樣的話，霍醫生在門口說話，餘戀就聽不見了。
餘念敲門進去，餘戀似乎是剛起來，正在那兒用柺杖。
“姐姐會不會太吃力了？”餘念看她額頭上都出了好多的汗。
餘戀很好強，也不用她擦，堅持在那兒學著用柺杖，“總是要學的，不然坐著輪椅，別人都以爲我是廢人。去哪兒都不方便。”
餘戀勉強用順手了柺杖，才坐到餘唸的面前，接過她遞過來的紙擦汗。
“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餘戀的視線落在上面，眉頭皺起來，“不會是慕清讓打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餘念抿脣笑了笑，“我和他又沒有到動手的地步。我沒那麼傻。”
“念念。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全南城的人都知道你和慕清讓的關係，你還當著所有人的面那麼說。你這樣很傷人，你知道嗎？”
餘念低頭，聲音悶悶的，“姐姐是心疼慕清讓了是嗎？”
“……”
餘戀只是不想讓賀書和如願而已。餘念當著所有人這麼說，賀書和如果看見了的話肯定就會明白慕清讓和餘唸的關係僵掉了。
興許他會做夢出獄之後還能夠重新追求餘念。
但凡能讓賀書和高興的事情，餘戀都不想讓它發生。
“我沒有懷孕。”
餘戀很認真得說，“你那天是不是聽到我和霍醫生的爭執了？我很煩他，我想拒絕他，所以我纔會那麼說的。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會那麼說了。”
餘唸的表情沒有變化，“姐姐，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做好了決定。”
“做好什麼決定？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餘戀怎麼能讓餘念得到贖罪的機會，她折磨餘念一輩子，她也不能接受餘念這樣的退讓。
對餘戀來說，這和羞辱沒有什麼區別。
“姐姐。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我沒有辦法。”
餘念雙手交纏放在膝頭上，“我和他的問題，也不是簡單的因爲你。還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原因。”
性格不合適。
他要的是她的心裡第一位是他，全心全意對他。
可是餘念做不到這一點。
那麼餘念可以預料到她和慕清讓的以後，或許會變成一個解不開的僵局。
餘念很害怕，她和慕清讓最後變成爸爸和艾維爾母親那樣的結局。
糾纏一生，慘烈收場。
想想就覺得很害怕。
“總是要慢慢磨合啊。你是因爲我的事情，所以覺得一切都是問題了。一開始不知道我的情況的時候，你不是還很愛他，甚至勇敢得跟我說他不能退讓嗎？我不懂，你現在這些問題算什麼？我覺得你被慕清讓寵壞了。還是說，你的心裡有賀書和，你覺得我和慕清讓把賀書和送進監獄裡面。你覺得很內疚，你無法和慕清讓過下去？”
餘戀的眼眸越來越冷。
“姐姐，怎麼扯到賀書和了？”
“怎麼不能說了？”餘戀輕笑，笑意未達眼底，“你當初不就是爲了賀書和，獻身於慕清讓吧。念念，那是一份深重的感情。慕清讓不知道，可是我作爲你的姐姐，我很清楚。”
“或許有吧。”
餘念有點頹廢得說，她腦子裡面也很亂了，“或許又沒有。姐姐，這個事情是我和慕清讓之間的問題。你不要擔心。我在國外有個哥哥，如果我向他求助，我應該能夠離開。其實以前我不是沒有成功從慕清讓身邊離開過。只是我現在身邊帶著孩子，帶他們走會有點麻煩。所以我在找一個機會。姐姐，是你想要的幸福，你就努力去抓住。這是你教我的，我希望你也能夠得到幸福。我比誰都希望你幸福。”
餘念起身要走。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
“姐姐，再見。”餘念在門口的時候轉過身來對餘戀微笑擺手。
餘戀怒火上揚，這個妹妹居然不按照自己的想法走。那她把自己都搭進去算計了賀書和又有什麼意義？曾經在賀書和麪前說得那些計劃，居然沒得及實施就失敗了？
不！
餘戀不能接受！
她是不會給餘念心安理得過好下半輩子的機會的！
“念念！”
餘戀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姐姐，你不用勸我了。”
餘念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連走帶跑下了樓梯。
餘戀無比憎恨自己這雙腿，居然在這個時候沒用！餘念已經超出她的控制了，餘戀眼眸裡射出怨毒的光，牙一咬，鬆開了一隻柺杖，朝著樓梯跌了下去。
“啊――！”
餘戀重重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她頭暈眼花，尤其是打著石膏的腳傳來劇痛，冷汗岑岑。
迷迷糊糊中，有人朝著她跑過來，明顯很慌張。
“念念！”
餘戀死死抓住這個人的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你那個妹妹！”
餘戀頓時失望，不是餘念，她難道沒有看見她摔下來了嗎？
霍醫生把餘戀抱起來，放回房間裡。
“你不要管我！你去幫我把她叫回來！霍醫生！你快去！”
“爲什麼？你都這樣了，到底是有什麼要和她說的？”
“你如果不去把她找回來，那我就會離開南城！你以後會永遠都見不到我！”
霍醫生露出憤怒，“什麼意思？她逼你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糾結這些！
餘戀想也不想得點頭，“你快去！”
霍醫生立刻衝出門，餘唸的車子正好開出小區的大門。
霍醫生立刻坐上自己的車，追了上去。
餘念開著車，心情特別糟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面有輛車在追自己。
直到等紅綠燈的時候，旁邊的車像瘋了一樣按喇叭，餘念才注意到霍醫生一直在追自己。
“跟我回去！”
“餘念！你到底又對你姐姐做了什麼？”
“你傷害了你姐姐就這樣想跑了？你跟我回去把話說清楚！”
餘念真的很煩看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