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的手指在那些衣服上一一略過，都是她曾經很喜歡的衣服，按照她喜歡的方式陳列著。
說實話，她還是更喜歡這些舊衣服。
方南這是篤定她會回來嗎？
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時愛胸口一陣喘不過氣的感覺。
外面天快亮了，渾身痠痛的時愛並不想在這裡呆到天光大亮再出去，免得被人看到增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以前時愛不喜歡這種躲躲藏藏的方式，可是現在……她覺得挺好。
走出衣帽間，方南已經起來，正坐在牀邊。
“方南哥哥，我要走了。”時愛乖乖地走過去，“再不回去，小意就會發現我昨晚上沒有在醫院睡覺的事情。”
方南攬上她的腰，將她帶到他的懷裡面。
他的手撩起她的裙襬，一種輕柔的力度落在她的腿上，細細撫之，“能自己走？”
時愛臉上微微發熱，睫毛輕顫，羞澀的聲音細細的，嬌滴滴的聽上去像是在撒嬌，“是有點疼。”
“我送你。”
“你不再睡一會？你今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時愛等會回醫院裡面還可以補覺。
方南在時愛的臉蛋上的親了親，手掌在時愛的掌心處貼了貼，“聽話。”
時愛擡起眼皮，極快地看了他一眼，嗯，曾經的那個方南哥哥又回來了。
饜足後的方南不像做昨晚上那麼兇，那麼狠狠地折騰她，在她顫抖得不能自已時仍舊重重地要她。
時愛的嗓音還有點沙啞，昨晚上哭喊求饒後留下的後遺癥，她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話，也沒有力氣多說話。
車子開出一段時間之後，時愛發現不對勁，“這不是去醫院的路。”
“等會回醫院。”
方南伸手握了握她的，“我帶你去吃早餐。”
時愛其實很累，喝了幾口粥就吃不下了。
方南黑著臉，“這裡難道不比醫院旁邊那家早餐店好吃？”
時愛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麼，“方南哥哥，我是太累了吃不下。”
差點忘記了，以前的方南就很愛吃醋。
估計那幾天她和阿玨走到一起，讓他很不爽。
“打包打回去吧，這麼好吃的東西不能浪費了。我回去睡一覺再吃。”
“那這間店好吃，還是醫院旁邊那家好吃？”
方南還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早餐店裡面有種俗世的煙火氣，大家都在專注吃早餐，時愛和方南坐在最裡面這一桌。
她悄悄伸手去握了握方南的手，“以後我們還有機會來吃的。這裡環境還有食物，都比醫院那家好。我不喜歡人太多。”
時愛眼底有淡淡的暗淡，漂亮的雙眼皮也輕微的腫著，因爲昨晚上哭得太多了。
方南微微頷首，脣邊有了笑意，聲音跟著溫和，“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來接你。”
時愛愣了一下。
方南瞇眼，剛纔還溫柔的聲音裡迅速沁了寒意，空氣裡面有什麼結冰，氣溫驟降，讓人措手不及。
“不想？”
方南的語氣很危險。
“方南哥哥……我真的好累……好疼……今晚上……今晚上可不可以讓我休息？”
時愛覺得鐵打的應該也受不了吧！
方南說這是她欠他的，“方南哥哥，慢慢來好不好？”
要債也要給她喘息的機會啊！
時愛覺得自己的態度沒有問題，說的話也沒有問題，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讓方南生氣了。開車去醫院的路，方南沒和時愛說上任何一句話。
時愛靠在副駕駛座上，也不說話。
資本家！
萬惡的資本家！
簡直是吃人不吐骨頭！
她都已經向他做出保證了，他卻沒有鬆口！還動不動就給她臉色看！還要壓榨她到骨頭渣都不剩。
車子在醫院的後門停下。
“我下車了，方南哥哥。”
安全帶解開。
時愛小心地偷眼看向方南，發現他還是冷著一張臉。
沒辦法，想到小魚，時愛只能先低頭，“方南哥哥……我不是爲了逃避什麼。我是真的難受。就一個晚上……讓我先適應適應好不好？我一定加強鍛鍊……”
拼命眨眼睛，想讓眼眶多點水光，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樣子。
方南嘴上說不吃她那一套，但時愛覺得撒嬌賣可憐還是很管用的。
方南的反應是……沒有反應。
時愛尷尬了。
眼淚在打轉，“好吧。”
方南哥哥已經不是以前的方南哥哥了。
時愛推門的頓住，“方南哥哥，小魚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睡了你就要對你負責，你的意思是不是這個？”方南的語氣嘲諷，“你辛辛苦苦伺候我一個晚上，當然不能吃虧了。”
時愛:“……”
這話怎麼聽上去那麼難聽呢？
“是。”時愛面無表情，收起自己的眼淚，木然道:“看來方南哥哥是個很守信的商人。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推門下車，狠狠的摔門聲音暴露時愛的不滿。
她頭也不回。
醫院的走廊裡很安靜，即使被保鏢看見了，時愛也沒有表情。
洗個臉，跟爺爺打一聲招呼，陪著時意一起用完早餐，時愛終於可以回到牀上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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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下午，時愛才醒過來。
“小意，你吃飯了嗎？”
時愛有點驚慌。
小意玩著平板，“早就吃過啦。”
“吃的什麼？”
“哥哥派人送來的外賣，特別好吃。那兒給你留了一份。”
飯菜都是時愛喜歡吃的。
其中居然還有補血的！
意外之後，時愛裝作漫不經心得問，“你哥哥怎麼會這麼好心？”
時意給她一對大白眼子，“哥哥本來就好。”
程魚推門進來，臉上帶著怒氣，“阿姐，程女士想把我嫁給宮佔東？”
“沒有的事情。”
時愛看上去很平靜，“這麼荒唐的事情，你說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她窮瘋了啊！要不她當初怎麼會嫁給姓時的？說明兩個人還是有共同之處。在關鍵時刻都喜歡賣女兒。”
“你相信我。絕對沒有的事情。要結婚我也是我先結婚，絕對不是你先。”
時愛說得異常篤定，讓程魚得到一絲安慰。
夜裡，說好不去找方南的時愛，出現在a大附近的別墅。
但方南的脾氣似乎還沒有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