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烙印 纏愛雙面嬌妻
難道這混蛋昨天晚上在她暈過去後幫她洗澡了嗎?還,還在那裡幫她上藥了嗎...
他是醫(yī)生,應該沒錯了,可是,可是這事想想,都讓她臉色一片通紅,他肯定把她看光光了...
陸歌氣惱著小臉,穿上他放在牀頭的裙子,蛋糕式的吊帶橘黃圓點連衣長裙,白色空鏤印花小披肩,把她多餘的肉收了些,長裙也把她多肉的小腿遮掩掉,尺寸不算大不算小,挺適合她的。
怔了有些時間,陸歌不曉得這是他哪個女人遺留下來的裙子,但是她想應該不是他特意爲她去買回來的吧。
看看時間,上午9時多,他纔沒這個美國時間幫她這個他討厭的女人做這事。
望著鏡子裡儼然變了另外一個人的自己,摸摸臉上的紅潮,陸歌又發(fā)了好一會的呆,恍惚間才願意相信自己,已成爲女人了,一夜之間從少女直接蛻變成了女人,還被這樣一個自己討厭的混蛋蛻變...
有些微微嘆息,從鏡子前站起身子,有微微的痛無比清晰提醒著事實。
她曾經幻想過很多很多次,用什麼方式跟方子玄一夜恩愛,曾幻想過很多次有天方子玄也許會發(fā)現她的好,然後徹底對關晴絕望的幡然醒悟,深情牽她手與她幸福在一起。
心底一酸,忽然有些無法控制的難過,眼眶滿是溫溫的微熱,這輩子,從這天起,她和方子玄,註定是要錯過了..
還是完整的她愛他愛得這麼小心翼翼,愛他愛得這麼卑微,現在的她,連愛他都不敢奢想了,她都不完整了,唯一可以讓她覺得配上方子玄的自信,昨夜已沒有了,她拿什麼,充當自信的去愛方子玄,她永遠都配不上他了...
衝入洗手間,水一把一把,涼涼在臉上滑過,她想她應該在哭,很難過的小心翼翼在哭,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她選擇讓涼水沖走眼淚,這樣也許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了。
肩膀很抖,無聲哽咽的微微顫抖,眼淚在水裡流得越來越嚴重,眼睛都要被水瞞蓋,睜不開了,酸酸的刺疼著。
關晴是方子玄的命,方子玄卻是她的命,放棄過,詮釋過,她以爲她可以在心底默默的卑微愛著他,守著他,然後用朋友的姿態(tài),像這段時間那樣跟他相處,貪戀的收藏著與他相處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個微笑,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她以爲這樣默默的在他身邊,愛著他,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可是沒有了,忽然間什麼都沒有了,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她丟失了愛他,守護他的資格,她想她這次是真的失去愛方子玄的資格了...
心理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淚眼來得好洶涌,心口好悶好悶,揮之不去的陰霾情緒堆積得她好難受...
“你在做什麼!要把你自己悶死在水裡才甘心嗎?”一聲憤怒的吼聲,陸歌悶在水裡的臉被人提起,離開了水,她的呼吸忽然抽離她身體,就像魚兒離開了賴於生存的水,明明水外面的空氣是多麼新鮮和自由,卻讓離開水的魚兒感受到缺氧的窒息,活生生被死亡的空洞入侵四肢百骸...
臉上被人捏得有絲絲髮疼,她的脣被人含住,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味道,一種很特別的香水味夾雜著男人味,這個男人,這個毀掉她所有美好的男人,在給她呼吸。
睜開眼,忽來的憤怒讓她莫名生氣,揚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迴盪,他本就有紅色巴掌的臉又多了五指鮮紅。
“不要碰我!髒——”從他懷裡像觸到骯髒的東西,陸歌蒼白的臉全是嫌惡,看也不看傑克,跌跌撞撞下了樓。
她走了,陸歌走了,下了樓的她連許媽媽的話都沒回,像是要去尋找什麼被她丟掉的無上寶貝,慌張的推開門,消失在刺白陽光裡。
傑克第一次,忽然有種無力的感覺,望著有些狼狽往大門奔去的那抹不算高挑背影,握緊了拳頭。
“陸歌,我會對你負責的,把你交給我,相信我——”那層薄薄的東西,在他衝破時他忽然被觸動了心上某一個點,卻發(fā)現他真的想他說的這樣,髒!
他這樣遊戲人間的人,竟然也這麼覺得自己很髒,去!什麼東西,他願意對她負責,是她自己不要——。
一拳捶在牆上,傑克臉色一揚,又恢復了他花花公子的不羈樣子,下了樓,出了門。
***……
醫(yī)院,高級得像小套房的病房。
方子玄大手伸在半空,眼光望著懷裡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的粉嫩小臉,有些複雜的無奈。
她一進來就慌張的抱著他,什麼也沒說,香肩在微微的抖動。他心口,溼潤了一大片。
大手落下,像大哥那樣拍拍她抖動小肩,嘴角溫和一笑,調侃開口:“傻丫頭,有什麼事跟我說說,你的‘大女人’不在了,一切有我這個‘大哥’替你做主呢,來,擦擦臉。”
拿著紙巾笑開替她擦掉眼淚,陸歌擡起小臉,紅紅的眼眶,紅紅的臉,紅紅的鼻子,連哭過的小嘴都是紅紅的。
“這小樣子要被關晴看到準又被她奚落你N年了。”方子玄望著陸歌朗朗一笑,眼底卻是閃過憂傷,想起了關晴。
她已經消失好多天了,心口好疼,細細的疼很沒有人性的時間觀念,沒有徵兆的時不時就襲擊著他,直到撕裂得他撕心裂肺的痛苦才甘心。
“你又想她了嗎。”陸歌微微一低頭,擦乾的眼淚在低頭剎那,忽然就落了下來。其實她也想她了,即使她一回來,她連擁抱他的勇氣都沒有,可關晴,似乎就是故意來折磨她,卻又成了她的半條命那麼重要。
“沒有,我只是覺得她似乎很快就出現了,我總是有這樣的預感,預感到她的心跳和她的想念在我心口跳動,她一定還活著,在想我們。”方子玄臉上盪開溫柔的笑,隔著絲光和空氣,陸歌能感受到他的笑,有多麼疼愛和溫柔。
她不知道是時光溫柔了他的笑,還是關晴讓他甘願擱淺在溫柔的笑裡,她只知道這一刻,她忽然嫉妒了...
***……
遠在孤島部落的關晴已基本恢復了身子,傷口也在逐漸的恢復如初。
這天她正與卡斯在海邊,他最近經常帶她出去,或去海邊或去摘些野果,他有些緬甸,但對她很好,惟獨不讓她跟他們出去打獵,其實她倒是很想跟著去。
漫山遍野,手執(zhí)尖刀,或是執(zhí)著弓箭,縱躍山間,那是何等的灑脫隨性和自由翱翔。
可是卡斯說了,這些事從來不讓女人去做,女人在家等著他們榮耀歸來動手把成果分享平等就好,這樣粗鄙的事不需要女人家去做。
看似在保護女人的安全,其實是在說女人追究是女人,比不上男人吧。
“你還要回那邊嗎?”這麼多天卡斯的漢語倒是進步神速,他問這話的時候正從水裡冒出來,一身健康的黝黑肌膚上掛著晶瑩水珠,閃閃發(fā)亮,猶如他此刻明亮的眼。
關晴發(fā)現他有雙很明亮的眼,很清澈,也許這樣的眼纔是沒有被污染的真正清澈吧。
她自己,乃至很多生活在大都市的人,在清澈的眼,眼底或早或晚是要被污染上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和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