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點,餐廳的人越上越多。
“里奧,菜的味道怎麼樣?還吃的慣嗎?”
慕安寧問道。
里奧笑笑:“很好。你們的食物是全世界都有名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吃中餐。嗯,應(yīng)該說我還是很喜歡中餐的。這裡的味道很好。更好的是,我居然住在這裡,這樣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了?”
“當(dāng)然可以。說實話,我也是覺得這個餐廳的廚師特別棒,所以也住在這裡。”
慕安寧笑著說。里奧愣了一下:“你也住在這裡?你……不住在家裡嗎”
白天的時候,慕安寧出於禮貌將他送來,只說晚上約他吃飯,他也沒多問。
“我暫時就住在這裡。在16樓。我下午去了一趟我工作的地方,把所有的資料都重新整理了 。等會吃完飯,你去我那,我把資料拿給你看看。”
住在這裡的原因,她沒解釋。
里奧看看她,知道問人家隱私不好,也沒問。
遠(yuǎn)處,餐廳最裡面的一個角落裡,楚河看了看對面的人。
“衍城,你怎麼了?好像心不在焉的。”
“有嗎?”
顧衍城低著眉眼,用筷子挑著距離他最近的一盤菜。
“有啊。你挑了半天了,這盤小炒牛肉有幾塊你怕是都數(shù)清楚了,可沒見你吃啊。”
他們是好友,一點點不對,都瞞不過。
“我沒什麼胃口,今天純粹是陪你們。”
“陪我們?”
楚河撇撇嘴:“我怎麼覺得不像?剛開始還好好的,進了這個餐廳人就不對。這餐廳怎麼了?菜還挺不錯的啊。”
這人一副不刨根問底不罷休的架勢,顧衍城這才挑起眉,丟去了一個不太友好的眼神。
“這飯你還吃嗎?不吃的話,可以滾了。“
“呃……衍城,你太不可愛了。”
楚河吐槽了一句,沒敢再說什麼。
吃完了晚飯,楚河提議再去別的地方樂樂,其他人也附和了,唯有顧衍城沒有響應(yīng)。
楚河也知道今天他沒什麼興致,沒勉強,帶著其他幾個朋友這就閃人了。
在酒店門口分開,沈易纔過來。
“老大,查清了。他們?nèi)チ?6樓。那個房間是慕小姐開的,慕小姐和小寶已經(jīng)在這裡住了一週的時間了。”
“她跟小寶住在這裡?”
顧衍城有些意外。沈易點頭:“是的。登記的日期就是從錦園離開的那天晚上。看時間應(yīng)該是從錦園出來就直接過來了,沒有去別的地方。”
“爲(wèi)什麼?”
顧衍城雙眉輕蹙,像是提問,也像是自言自語。
沈易想了想說道:“慕小姐那個朋友,應(yīng)該就住在她的公寓吧。所以,她不想回去驚動她的朋友,又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就住在酒店了。”
這話,讓顧衍城原本陰沉的心情裡增加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門口站了一會,他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了身,直奔電梯而去。
16樓。
走廊裡靜謐無聲。顧衍城站在1608室門口,深冷的眸微微瞇起。
“叫酒店經(jīng)理過來。”
看了一會,他吩咐。
沈易不敢質(zhì)疑,隨即轉(zhuǎn)身又下去了。
沒一會,他就把酒店的當(dāng)班經(jīng)理帶來了。
“二少,您來了。”
在雲(yún)城,沒有哪家酒店的經(jīng)理不認(rèn)識他的。
不一定接待過,但是臉一定要記清楚,這是他們這行的規(guī)矩,以防止那天認(rèn)人不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就麻煩了。
“開門。”
顧衍城連看都沒看他,削薄的脣中直接吐出了這兩個字。
經(jīng)理愣了一下,有些爲(wèi)難:“這……”
他想說這不合規(guī)矩,又怕得罪顧衍城,猶豫著。
見他如此,沈易低聲提醒:“這什麼這?出了什麼事有我們呢,你怕啥?”
這經(jīng)理 一想也是,再說這裡面的客人他來之前就問清楚了,就是那位慕小姐,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這麼一想,他就爽快的拿出了工作人員的房卡。
“等一下。”
這經(jīng)理的手剛伸出去,耳旁就響起一聲急喝。
他嚇的手一抖:“二少?”
“算了。”
“算了?”
經(jīng)理吃了一驚,實在捉摸不準(zhǔn)顧衍城的心思,還想說話,卻接收到了沈易暗示的眼神,他就把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顧衍城的目光在那緊閉的門上停留了幾秒,接著毫無預(yù)警的轉(zhuǎn)了身,朝電梯口大步走去。
經(jīng)理莫名其妙,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沈易,不知道是該跟去還是該留。
沈易朝顧衍城的背影看了一眼,拍了拍經(jīng)理的肩膀:“走吧。他不會來了。”
顧衍城的心思,沈易能猜到一點。
這一道門,不打開還有各種理由安慰自己,一旦打開看到不該看的,那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哎,這個慕小姐,到底在搞什麼?
沈易回頭又看了一眼那房門,連連搖頭。
房中。
“里奧,你看他的病例,你覺得如果用你設(shè)想的那個方法,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等里奧將顧衍城的病例翻完,慕安寧就問道。
里奧的目光還停留在那些病例上。
“你問我,我很自信的告訴你,我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這個治療方法,我沒有經(jīng)過臨牀試驗。這一點,你知道意味著什麼。”
聽前面的話,慕安寧心頭一陣狂喜。
聽到後面,她的心又猛的沉到了谷底。
說來說去,就還是沒有萬全的把握。
在醫(yī)學(xué)上,即便是最簡單的一種新抗生素問世,前面也要做各種測試,動物的,人的,豈止千百遍?
如今這麼複雜的治療方案,沒有測試就給病人用,結(jié)果真的只有天知道。
“Ann。”
里奧突然看向她:“你這位朋友對你很重要是不是?”
他突然問,慕安寧露出驚色,沒有說話。
里奧笑了笑:“你的擔(dān)心寫在臉上。”
慕安寧臉色微微一僵,旋即尷尬的扯了扯。
“是,他對我是很重要。所以,我希望治療方案更穩(wěn)妥一點。最好不要有意外。”
里奧盯著她,點點頭,臉色卻有些凝重。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可以再想想,怎麼改進。但是要說完全沒有風(fēng)險,這是不可能的。”
“這個我知道。盡力就好。謝謝你,里奧。”
慕安寧感激道。
里奧笑笑:“不需要。從我們在網(wǎng)上聯(lián)繫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不是嗎?哦對了,我還需要一份病人最新的體檢報告。”
“好。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