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治國一頭紮在各鄉鎮,親自主持召開鎮裡政法工作會議,把工作搞得轟轟烈烈,經過三天的蒐集和整理,掌握了一手材料,並通過鎮政府撤換了一批村級領導幹部,並將幾個問題嚴重的移交司法機關立案偵查,壯大了聲勢,得到了廣大民衆的好評,交口稱讚。
根據實際工作情況,胡治國向縣委提交了工作議案,爲了有效搞好政法工作,強化人們的法律意識,嚴厲打擊黑惡勢力活動,徹底剷除社會違法犯罪,建議召開一次全縣範圍內的政法工作專題會議,以提高人們的法制意識,加強法制觀念,淨化社會治安環境,以取得最佳效果,他的意見得到縣委領導一致同意,由他負責具體組織這次會議。
爲了開好這次會議,胡治國親自動手撰寫會議宣傳材料,爲縣領導和政法委書記準備發言講話稿,聯繫協調會議時間,一切準備工作就緒。縣委和縣政府對此特別滿意,在縣委會議中心召開了縣直、鄉鎮、村一級領導幹部會議,會議主題是“強化社會治安 剷除黑惡勢力。”經過他的努力,把這個會議搞得極爲隆重,人們對此反應極爲強烈,達到了他的預期效果。
會議開得很成功,在會議結束時,胡治國重點講了以前政法工作中存在的問題和工作要求,並鄭重強調以下幾點:認真落實這次會議精神,各鎮區主管政法工作的副書記作爲第一責任人,抓好治安案件治理專項工作,加緊對以前的積案處理,對黑惡勢力活動絕不能心慈手軟,要和公安部門緊密協調配合,符合法辦條件的按照法律程序從嚴從速辦理。
各縣直、鎮區要以此次會議爲契機,認真學習領會會議內容,舉一反三,把這項工作深入持久的開展下去,給全縣人民創造一個良好的生活和工作環境。云云。
胡治國的講話很有藝術性和煽動性,人們聽了肅然起敬,點頭稱讚,馬勇生不得不佩服他的工作能力和演講水平。
馬勇生從胡治國的講話中,有些話是直接衝著他來的,什麼有的領導幹部淡化了社會治安觀念,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不思廣大人民羣衆的安危,一味的追求權力,搞派性,生活作風腐化。云云。
他看著胡治國講話時那副盛氣凌人和得意洋洋的表情,真恨不得上臺抽他兩巴掌,鄭萬江也看出了馬勇生氣憤的表情。
胡治國在講話時也在注意著馬勇生,這可是他的對手、剋星,他發現馬勇生和鄭萬江小聲的說著什麼,他知道他們肯定是在議論自己。說實際的,他對鄭萬江還是十分讚賞,工作能力堪稱一流,就是和馬勇生一派,和他穿一條褲子,處處和他作對,調查他的有關事情,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局面,使他處處感到被動。鄭萬江是他的心腹大患,搞掉他是早晚的事情,不然沒有他好果子吃。
“馬局,你說胡治國這個人也真有一套,把這個會議搞得有聲有色,不知道還以爲他是多麼有魄力、有能力的好乾部。”鄭萬江在車裡說。
“他這個人在工作上還是蠻有一套,工作能力不同凡響,會把整個工作搞得滴水不漏,就是太追求權力和金錢了,爲了權力和金錢他會不惜一切,你那邊情況咋樣了,縣委對此很重視,一定要找到確鑿的證據。”馬勇生說。
“麗梅她們正在積極調查,基本上差不多了,已取到了大量證據,但有些人顧慮重重,不願意把實情說出來,怕弄不好反而惹自己一身麻煩。”鄭萬江說。
“這是個實際問題,也很正常,現在有些人就是這樣,屈於他的淫威,不敢對他進行指正,纔會使他爲所欲爲,實際這是對他的縱容和包庇。”馬勇生說。
“他也太狡詐了,有些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多虧了王文桐死亡案件,讓他心安理得離開了公安局,如若總是糾纏,我們還真不好辦。”鄭萬江說。
“再狡猾的狐貍也會露出他的尾巴,如果沒有何金強一案,他們可能會隱藏更長的時間,要加緊工作,我估計他的背後還會有重大人物在支持他,縣委也意識到這一點,所以要求我們加大偵破工作力度,不能讓他再有喘息的機會。”馬勇生說。
“這我完全明白,我會按照您的指示去做。”鄭萬江說。“對了馬局,他又去了市裡,我估計他又在活動了。”
“他的心理壓力也很大,這說明已發現我們在注意他,在想方設法的爲自己開脫。縣委的顧慮不無沒有道理,要搬倒他談何容易,有些事情是無法說清的,我也一樣,這你可要明白。”馬勇生說。
“這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去做。”鄭萬江說。
“你明白就好,現在社會上好些事情就是這樣,讓人越來越琢磨不透。但有一點你記住,那就是邪不壓正,他們終究會受到法律制裁。”馬勇生深有感觸地說。
晚上,胡治國來到副市長鄒瓊花的辦公室,倆人是幹部大專進修班的同學,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所以顯得特別親熱和隨便。
“老胡,在政法委工作的還可以吧?我說過不要求之過急,好些事情得慢慢來,都會有好的結局。”鄒瓊花給他沏了一杯水說。
“怎麼說呢,還算可以吧。只不過一個副書記沒有多大的權力,象我這個年齡,正是個危險期,不如你現在是個地市級幹部,退下來以後待遇比較高,我就不行了,如果再過年八的上不去就沒有希望了,不過,退到二線也不錯,落個清閒自在。只是孩子還小,在家裡呆著沒有意思,我還想多幹幾年。”胡治國說。
“你的事情我不是沒有考慮,市裡領導的意見有些分歧,有人反映你的一些問題,說你貪心太大,善於玩弄權術,你的孩子在國外自費上學,經濟上有些問題。”鄒瓊花說。
“這純粹是胡說八道,我孩子上學是我的好友吳海濤資助的,他是華夏的董事長、總經理。我和他純屬友情關係,他是個體實業家,自己的錢隨便支配別人管的著嗎?這根本算不上行賄,只能算是友情資助,有些人看了就眼紅,抓住我這個把柄大作文章。”胡治國忿忿不平地說。
“不管怎麼說,你是原來是公安局政委,手中有一定的實權,畢竟是一個國家幹部,難道沒有一點事情,現在的人誰也不相信,這對你有著一定的影響。”鄒瓊花說。
“那麼說我的孩子連個上學的權利都沒有,不配到國外發展,這也太那個了,未免有些過於牽強附會。”胡治國氣惱地說道。
“我最看不慣這種人,胡亂搬弄是非,顛倒黑白,有時間乾點實際工作比什麼不好。一個大男人簡直和老孃們一樣,在背後嚼舌頭根子,一點出息都沒有。”鄒瓊花說。
現在的事情就是這樣,不能出一點風頭,有的幹部子女親屬經商,就說是利用權力經商,各方面都查你,讓你根本無法說清楚。至於有一些經濟問題,沒有必要搞的那麼草木皆兵,現在是經濟發展社會,難道現在這些當官都應該像焦裕祿式的人物,個人生活不能富裕一點,只配自己吃窩頭,穿舊衣服,騎著自行車下鄉幹工作,那樣工作如何隨著快節奏發展,這也不符合經濟發展的需要嗎?只要把握住自己就行了。不要一見人生活上有了些富裕,有了點錢,就指手劃腳的,這也是一種不平衡的心態表現,說句實話,這也是紅眼病的一種,現在這種人不少,不怪自己沒本事沒能耐,反而到處找別人的毛病。
“我的好大姐,您說得太對了,現在有些人就是這樣,見你手中有了點錢,就在你的經濟問題方面大作文章,攪得你苦不堪言。這叫槓頭一根筋,死爹哭媽擰喪種的玩意,有本事把自己的事辦好了不就得了,幹嘛對別人說三道四,這種人就不該重用,不知有的領導是怎樣想的。”胡治國說。
“現在有的人思想境界並不高,個別人還停留在七八十年代的意識觀念,這樣社會怎能進步發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怎能提高,他們無疑成了社會發展的絆腳石。他們的危害極大,本事不大還到處指手劃腳,依仗著自己有些老資本,胡作非爲,爲了達到自己目的,欺上瞞下,馬勇生的他那個老丈人就是個例子,退了休不在家裡好好呆著,沒事總往縣裡、市裡瞎跑,故意給有的領導出難題,有些事情讓我們都不好處理。”鄒瓊花說。
“那個人就是那個德行,總好出些風頭,顯得自己是多麼有能力,可也有些邪的,他的話楞有人聽,這次不是他暗地裡嘀咕,馬勇生也當不上局長。”胡治國說。
“對了,市委準備對政法委書記實行異地交流,我看是變相調整幹部,有的縣政法委書記年齡太大了,調整一下對工作開展是大有好處,市委目前正在組織考察,估計很快就要實施。”鄒瓊花向他透露了市委有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