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遲越與蘭芝看到這個樣子都笑得不得了,有一種反差在陳暮白身上,形成了特別可愛的畫面。連裝的德高望重的白師父看見陳暮白麪無表情的拿著一根糖葫蘆的時候都難得的笑了兩聲,鬍子跟著他一顫一顫的分外好笑。
幾人吃飯的時候,蘭芝鼓著腮幫子,嘴裡滿是飯,一邊吃一邊道:“我剛纔啊已經把這裡全部都勘察了一遍,發現了幾個好玩的地方,你們要不要聽?”
遲越一聽,連忙擡起頭道:“什麼好玩的地方?”近幾年她的胃口小,爲了不讓別人發現她吃的很少,她都會細嚼慢嚥,吃的慢一些,這樣她跟別人吃的時間會一樣長,而爲了不讓別人發現她吃的時間長還吃點特別少,她都會一碗飯分三次盛,然後盡她最大的努力吃乾淨,這樣陳暮白會覺得她她胃口好一直盛飯,雖然最近這幾天她發現陳暮白好像發現端詳了……
蘭芝接過話茬,放下筷子輕聲道:“方纔四處走動的時候,發現年輕的姑娘們都在談論一件事,便是他們這城中心有一座特別靈驗的月老廟,年輕的姑娘們只要有誠意去跪拜,便會有一段好的姻緣,而且廟門口賣的紅線才幾個銅錢哦……”蘭芝擼起袖子,有些炫耀的將胳膊上的紅線露出來給大家看。
刑真有些好笑的捂住嘴,而後道:“我覺得啊,你還是不要買這些東西爲妙。”蘭芝一聽,有些不解的問道:“爲什麼?你是覺得我會在接下來的幾天桃花旺到不行嗎?”
刑真一臉認真道:“不是,恰巧反過來,我害怕你砸了這月老廟的招牌,遇見你啊,這成功率驟降……”
“好你個刑真,看我不打死你!”蘭芝生氣的起身,在蘭芝即將要打到他的時候順著窗口翻到了屋頂上,蘭芝哪能這樣輕易饒過他,也一樣輕功一點上了房頂,兩人在上面噼裡啪啦,拳打腳踢,遲越這邊噗噗的往下掉塵土,最後三人無奈,紛紛撤了場地以免傷及無辜。
陳暮白與遲越吃喝後有些睏倦,便一同上樓準備睡個午覺休息一會兒,而白師父則老年人覺少,拿著一柄摺扇搖搖晃晃的出門去,打算找個茶館聽書去,不遠處的蘭芝與刑真依舊在不遠處你一拳我一腳的互不相讓。
兩人上了樓去,遲越推開窗屋外的風景很好,清風拂綠柳,粉面嬌芙蓉。小舟輕遊,款款而過,閣樓小軒窗,仙音嫋嫋,青湖碧波寒煙翠,薄霧雲煙閒遊人,來來回回,遲越趴在窗邊,看著周圍的景色,生出幾分睏倦來。
陳暮白見狀走上前去,將人抱在懷裡,遲越無心掙扎,任由他將自己抱起來,反而還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裡,陳暮白不由得露出寵溺的微笑,這樣的遲越似乎是歇下了所有防備的慵懶貓兒,他將人放在牀上,一併褪去鞋襪,然後關上了窗一同躺在上面,輕輕摟著遲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她,遲越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蜷縮在他身邊,沉沉的睡過去。
這一睡竟是晚上,朦朦朧朧的天色半昏暗,帶著點白日裡的藍,偶爾星空中掛著幾顆星星,街上,亭臺樓閣,畫舫裡的彩燈早已經點起,五顏六色,絢麗多姿,不遠處的湖中,畫舫上想起歌女的婉轉歌聲,帶著些哀怨,在這個剛剛到來的夜顯得格外親切。
遲越在歌聲中睡醒,陳暮白早已經起身,但不知去了哪裡,遲越下了牀,連鞋都有沒有來得及穿,光著潔白的腳丫子推開窗,因爲剛睡醒,她臉上帶著些朦朧的睡意,髮絲有些隨性散亂的美,在這個夜裡,顯得格外令人注目。
她推開窗,看著水中的雕欄畫棟,船舫與彩燈,橋上的人來來往往,岸對面的亭臺樓閣開始笙歌起舞,也有閣樓的女兒們坐在窗前繡花。遲越帶著笑意欣賞,風吹起她的發,飛散在空中,畫舫上的紈絝子弟都忍不住朝她注目,似乎都有躍躍欲試的情緒在臉上。
遲越離開窗口,穿上鞋下樓,陳暮白與白師父坐在一樓喝茶聊天,見到遲越下樓來陳暮白微微一笑伸出手喚她過去,遲越走到他們身邊坐下,笑道:“在聊什麼?”
“江南的夜色。”陳暮白隨口一說,而後伸出手用指縫爲她梳理有些散亂的頭髮,並輕聲問著:“餓嗎?”
遲越搖搖頭,有些興趣的朝著窗外看,而後道:“出去逛逛?”陳暮白點點頭,溫柔道:“你開心便好,想出去我便陪你。”
隨即三人便出了門,亭臺樓榭,雕樓畫棟,黑夜的燈亮如白晝,道路兩旁扔有四處叫賣的小販,湖上有人在船舫上賞月,飲酒,亭臺樓閣裡有人起舞弄清影,遲越走在路上,看著夜色中的景色,不由得覺得夜裡的江南比白日裡更喧囂,更熱鬧,白日裡的江南在煙雨中多了一絲安靜與神秘,夜晚的夜夜笙歌則多了些奢靡。忽然,湖上傳來一聲口哨,帶著些許的調笑,遲越偏頭去看,船舫上幾位公子哥喝的微醺,正在談論著什麼,時不時的還往遲越這裡看上兩眼,其中一個喝的紅了臉的公子更是帶著一臉笑意隔著岸對遲越吼道:“姑娘,要不要上來跟我們喝一杯啊?我們陪你遊湖。”
說完旁邊的四位公子哥則笑成一團,連帶著笑容似有若無的有些猥瑣,站在一旁的陳暮白凝眉,已經有了要發貨的架勢,遲越連忙握住他的手,輕聲道:“算了,不理他們就是,不要惹事。”
陳暮白看著她搖了搖頭有些擔憂的神情,不得不緊緊的捏住他的手握成一個拳頭,將自己的怒氣憋在心裡,這時在街上玩耍的蘭芝與刑真也回到大家當中,刑真看著那畫舫裡的紈絝子弟,走上前去對著陳暮白道:“主人,要不要我去收拾一下?”陳暮白搖了搖頭表示了一下而後破有些咬牙切齒道:“阿越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