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宴會廣場之上一如十幾日之前那般張燈結綵,一衆僕役,侍女在宴席桌之間來回穿梭,將一樣樣美食擺盤上桌。
而一衆護法和長老都已經就座,除了天雲峰的長老和護法之外,整個清河宗,還在山門之內的,除了太上長老之外,都被沈青禾拉來作陪。
就連白奕也是提前上了主桌,畢竟這次宴會的主角是穆青以及其餘六位其他二流宗門的外景強者。
雖然白奕上次的宴會被攪擾了,但是名義上已經舉辦過一次了,不過也是因爲被攪擾了,白奕沒有受到招待,所以這一次權當是補回來。
不過沈青禾也是擔心白奕不滿,覺得清河宗對自己怠慢,沈青禾更是親自到了白奕面前解釋。
畢竟這就相當於一個家庭裡面有大兒子和二兒子,這兩個兒子的生日相差不過幾日,爲了省事,於是決定在小兒子的生日會上,將大兒子的生日宴也一起給過了。
雖然是同樣的蛋糕,同樣的禮物,可是名頭卻是屬於小兒子的,讓大兒子感覺自己只是沾光了一樣。
不怪沈青禾如此慎重,畢竟白奕對於清河宗也是貴客,甚至在重要程度上比之穆青等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讓白奕覺得這件事對清河宗的觀感變得不好,沈青禾估計腸子都要悔青了。
如果不是白奕明確表示無所謂,並且同意欣然前往,那麼沈青禾寧願等到太辰劍派的傢伙走了之後,重新再舉辦一次迎賓會。
麻煩是麻煩了一點,可是清河宗再怎麼說也是二等宗門,不敢說家大業大,可是這樣的宴會舉辦個幾十次,都是輕鬆自在的。
等到沈青禾將穆青等七人領出來,宴會上的所有宴會桌上幾乎坐滿了人,就等著掌門他們了。
這也是穆青他們作爲貴客的特權,畢竟,你總不能夠等到貴客都先來了,其他的賓客才陸陸續續的過來吧。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即便穆青心懷一絲愧疚,也要暴怒而起,這已經算是折辱了。
就連其他六個門派的外景強者也不會坐視不理,畢竟,他們也算是賓客之一。
這種事情,即便沈青禾再怎麼厭惡穆青都不可能去做,譏諷幾句已經算是極限了,而如此怠慢則算是徹底撕破面皮了。
隨著衆人落座,沈青禾最後則是坐在了白奕的旁邊。
看到白奕,穆青等七人都是升起了好奇的心理,因爲,能夠坐在主位上的,除了他們,其餘的人要麼是各峰的峰主,就是沈青禾。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又是憑什麼坐在這裡呢?
想到這裡,穆青忽然輕咦了一聲,他發現了一絲古怪。
沒有看到阮木流,天雲峰的峰主阮木流竟然沒有在這,去哪了?還是發生什麼事了?
穆青離開山門不過十幾年,十幾年前天雲峰的峰主就是阮木流,甚至於其他峰主都是熟面孔,只有少數幾位換了人。
估計是在外被殺了,要麼就是突發什麼不治的急癥然後死掉了。
至於老死什麼的,穆青不會往這方面去想,畢竟那些個峰主怎麼也算是矮個子裡面拔高個,在整個清河宗之內算是天資聰穎了,能夠修煉到外景,壽數三百,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老死。
區區十幾年的時光,對於壽三百的外景強者來說,就只是相當於兩三年而已。
這些峰主最多也就是一百多歲,想要達到大限,還久的很呢。
至於在外被殺,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嘛,外景強者看似在江湖之中是一方強者,可是這個強者也是分等級的呀,並不代表任何外景都可以縱橫無方。
外景一重和外景九重都是外景,但是外景一重放在江湖上,只是剛剛入了一流高手的門檻,而外景九重,卻是天下被稱爲天下大宗師。
除非是法身或者半步法身,才能夠壓制大宗師。
可以說,只有到了外景七重以上的層次,在江湖上纔可以算是一方巨擘。
至於兩三重的外景,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碰到更高層次的外景發生戰鬥,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十幾年的時間,才換了兩個新峰主,算是可以接受的範疇。
所以真正讓穆青奇怪的不是阮木流不在,而是天雲峰的峰主不在。
這是兩個概念,阮木流不在,其他人在,穆青可以當是阮木流死了,有人頂了上去,可是代表天雲峰的峰主不在,這就值得玩味了。
如果是阮木流最近戰死了,那麼這場宴會必然開不起來,因爲這確實是一件喪事,並且不需要遮掩,所以同樣也不宜舉辦宴會等喜慶之事。
只要他說出來,穆青等人也會理解,畢竟只是一個宴會而已,他們自己在門派又不是沒有參加過,不至於因爲一個宴會就對清河宗有什麼怨言。
反倒是看笑話居多,畢竟對於二流宗門來說,一位外景的損失確實算得上是損失不小了,畢竟整個清河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加起來,也不過數十位外景。
損失掉任何一位,都可以說得上是一次打擊。
但是現在宴會照常舉辦,看上去沒有什麼,但是在穆青看來,這反倒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
不過穆青也不會傻到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看向白奕,表現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沈師兄,不介紹一下嗎?這位年輕的俊傑是哪一位呀?”穆青開口問道。
其他六個門派的也是同樣看向沈青禾,等待著他的回答。
“哈哈,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認識一下,這位是易小先生,跟諸位一樣,也是我們清河宗的貴客。”沈青禾站起來,笑著介紹道。
“哦,原來是易小先生,那不知道易小先生是哪門哪派的高徒呢?”穆青依舊接著詢問道。
“無門無派,只是因爲稍稍做了一點事情,纔會讓沈掌門如此推崇而已,晚輩受之有愧呀!”不等沈青禾回答,白奕先回答道。
“夏小先生過謙了,就憑藉你對齊師叔有恩,就已經算是我們清河宗的貴客,更何況你做的其他事情,哪一件不是對我們清河宗有利。”沈青禾朗聲笑道,直言白奕實在是太過謙虛了。
可惜沈青禾的無心之言,落在穆青的耳朵裡面,確實如同驚雷乍起,這完全是他現在最想要聽到的消息,任何消息都無法與之媲美。
甚至連天雲峰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在他的心裡,這個時候變得統統無關緊要。
只剩下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之中迴盪,這個人對自家師父有恩,並且對整個清河宗也有恩,有比他更爲合適的人選嗎?
當真是瞌睡碰到了枕頭,估計是老天爺也認可自己的當年的選擇,將這樣的一個人推到了自己的跟前。
至於白奕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這在穆青的腦海裡面幾乎是十有八九的事情,根本都不需要去想。
誰會跟利益作對呢?只要自己好處給到了,還怕他不幫忙,況且這又不是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
只是讓他去找自家師父說上一聲,讓他跟自己見上一面而已,這個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好做的生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