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結等人在齊盛顯露出自身的天地威壓之後,真的是如同鵪鶉一般老老實實,不但不敢說話,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門中的外景強者竟然會找上門來,而他們竟然會是以一種這樣的姿態跟外景強者交流。
他們只是蓄氣境,距離外景還有兩個大境界,這兩個大境界就像是天塹一樣,將他們隔開。
此時他們在心裡簡直是將郭淮這個死鬼罵的狗血噴頭,這個狗賊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連宗門絕對高層都驚動了。
元天可不管這些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只是想要多找一點線索,節約自己的一點時間。
不過很可惜,他詢問了韓結等所有人,發現他們好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雖然他們的回答不敢說全部相同,可是都是大差不差。
簡而言之就是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元天也能夠理解,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關閉城門這種事情,只要城主自己有一個好理由,倒不算是什麼難事。
平日裡面,往往只需要在記錄裡面將原因詳述清楚就可以了。
“從今日開始,你就擔任城主,至於你原本的職位,你看一下誰可以勝任,就交接給誰吧!”
問詢結束之後,元天將城主的位置交給了韓結,畢竟這個傢伙從頭到尾都十分配合。
而且這件事情真的跟他沒有關係,左右不過是一個城主的位置,給了就給了,門中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江湖門派,終究還是以實力爲主,你的修爲越強,話語權也就越大。
至於所在的職位,都不過是虛的而已。
就像是元天,對於一城之主這種位置,都不需要跟宗門報備,就可以直接任免,雖然跟南北修煉界管控體系不一樣也有關係。
但是也是本身實力的一種體現。
“謝謝使者,謝謝使者大人!”韓結大喜,趕忙恭敬道謝道。
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別看一城之主簿是城主之下最位高權重的人,但是實際上很多髒活累活都是主簿在幹,基本上相當於城主的秘書。
吃著草,擠出來的卻是奶,可謂是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
要是有什麼事情做不好,郭淮那個王八蛋就會將他拉出來一起擋槍,要是有好處,就是自己一個人上去撈。
作爲一城之主,雖然城內的絕大部分收益,都是屬於宗內的,但是剩餘的油水還是很足的。
就像是你光手拿著一塊肥豬肉,就算那塊肥豬肉不屬於你,你只是過手,但是當你拿過那塊肥肉的時候,手上也是留下了油星子呀。
總而言之,城主絕對是一個肥差,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混到這個肥差的,在宗門之內,你沒有關係的話,頂多就是成爲一個小吏。
郭淮也是因爲別人看重他兒子郭通的未來,所以特意賣了他一個面子,否則,他憑什麼跟別的人競爭。
而城主的位置一年一換,也是因爲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肥差,好處輪流拿,要是想要一直霸佔,除非你的關係真的很過硬,否則就等著被人搞死吧。
現在自己臨時接手,那就意味著自己將頂替郭淮的任期,那麼郭淮剩下的城主時間就是他的了。
如果自己足夠幸運的話,下一年還是他自己的話,就意味著自己比歷任城主的任期都要多上半年,過手的油水自然也更多。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其他在涼山城擔任官員的清河宗弟子都是流露出了羨慕嫉妒的神色,他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運呢?
是不是這就是所謂的坦白髮財,抗拒從嚴啊。
本來以爲元天會從他自己的手下挑選一個人來接替郭淮,沒有想到竟然隨手就選了一個人讓他上位了。
元天倒不知道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心裡想了那麼多東西,對他而言,這城主之位算不上什麼,眼界的不同,讓他跟下面這些外門弟子思考的東西自然也不同。
他只是爲了能夠有個人可以正常維持住涼山城的日常運轉,韓結作爲主簿,平日裡面協助郭淮辦公,肯定是深諳城主應該做些什麼事情,讓他接任也不算是胡亂提拔。
“對了,城內有一個靈樞醫館,這個醫館是我一位朋友所開,你們懂我的意思?”元天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
韓結剛剛上位,哪裡能夠不明白提拔自己的頂頭上司的意思,當即道:“明白,明白,弟子明白!”
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露骨,心裡清楚就好了。
倒是元天說完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他第一次動用權利去謀取利益,不過陳稻對他女兒有庇護之恩,如果陳稻不願意跟他回去的話,那麼自己就只能夠讓涼山城之中的其他人對他照顧一些了。
在他看來,陳稻一個外門弟子,混到了只能夠在外面開個小醫館,屬實是有點慘了。
所以自己這樣子做,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師叔,我們走吧!”
交代完之後,元天和齊盛當即離開了城主府,又回到了陳稻的藥鋪之中,中途還去車馬行僱傭了一輛雲車。
畢竟他們等一下離開的隊伍之中,可是還有著吳穹這樣一位傷患,跟著他們一起騎馬自然是行不通的。
而普通的馬車又比較顛簸,比騎馬好不了多少,只有昂貴的雲車,才能夠在山路上如履平地。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雲車也不是誰都能夠租用的,經營雲車的車行的負責人,也是清河宗的弟子。
所以元天只要稍微擺出身份,車行的負責人直接沒有廢話,就將車提給了元天。
雲車廣大,車廂之內宛如一座十幾平方的小房子,齊盛坐在車內,元天在外驅車,拉車的一共是三匹蛟馬,可謂動力十足。
兩人坐車朝著靈樞醫館趕了回去,路上元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師叔,我剛纔做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隨意動用自己的權利爲別人謀取利益。”
“哈哈哈哈,小子,你修武的天資足夠,但是就是做人太過迂腐,那本身就是你努力得到的,你努力修煉,本身就超越常人,有著常人不可企及的實力,自然就有常人不可企及的權利,兩者本就是相輔相成的。”
“況且你又不是以權謀私,你只是給予對方一定程度上的幫助而已,這又算的了什麼呢,跟你說實話,如果要是別人是掌門候選,不知道早就安排多少親族進到了宗門之內來了。”
“也就是你,太過實誠,板正,就連自家親閨女想要進到宗門來,也要讓她等到參加兩個月之後的清河宗收徒大典才允許她列入門牆,你看其他長老,哪一個不是直接將沾點親,帶點故的孩子領回來,只要不是真的太過不看造就,掌門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齊盛看著元天的眼神頗爲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就是因爲這個傢伙太過板正,在宗門之內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爲。
也不去培植自己的勢力,生生浪費了多少修煉的時間,如果有自己的勢力給他做一些事情,他會有更多的時間修煉。
沒準現在都已經突破到外景了,哪裡還會有這種狗屁倒竈的事情。
不過可能也是因爲這種性格,也有不少人主動聚集到他的身邊,跟他守望互助,比之那些因爲他招攬聚集而來的,更爲忠義。
可謂是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