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敏說了好一會,終於將事情的始末給交代完畢了,而地上也是多了不少瓜子殼。
陳稻聽完之後,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又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茶之後,也像是消化完了元敏跟自己說的消息。
長呼出一口氣之後,對著白奕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真是玉皇大帝放屁——神氣!如果沒有小兄弟你,元女娃,跟睡在那裡的那個老吳,都要唱涼涼了。”
元敏快速的點點頭,表示認同,沒有易大哥,他們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被人曝屍荒野,屍體等著被那些野獸給啃咬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況且,我這點修爲,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比之我更強的,世上比比皆是。”白奕客套了一句。
“少俠千萬不要過謙,你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有了築基境的實力,本身就是天資不俗了,加上還有一位好老師,前途可謂無量,你這麼說,實在是不給別人活路呀!”陳稻反駁道。
至於白奕的來歷,他也是從白奕身上有著一件防禦類的法兵來推測覺得不簡單。
“少俠,你身上的那件法兵事關(guān)重大,所以財不外露的道理,你應該知道吧,還有你,元小丫頭,這裡就屬於你的嘴最不牢靠,剛纔就一直嘰嘰喳喳的,小心禍從口出!”陳稻告誡道。
渾然忘了自己一副自己很想要聽的樣子。
“你,你......”元敏初次踏上江湖,哪裡見過這等沒臉沒皮的陣仗,手指指向陳稻,微微顫抖著。
“你什麼你,老夫是在給你提一個醒,不是所有看起來像是好人的人,都是好人,當然了,我是例外,我這是爲了給你提個醒,讓你知道,江湖上卸磨殺驢的人還是有很多的,以後要是自己一個人行走江湖了,自己注意一點,別一不小心就著了別人的道。”陳稻打斷了元敏化身祖安的施法。
“您看起來也沒有多像好人呀,而且我纔不是驢。”知道自己繼續(xù)的話,只會自取其辱。
自己在噴之力上面,根本就不是經(jīng)驗豐富的陳稻的對手,強行繼續(xù)的話,自己可能連個全屍都沒有了。
“嘀咕什麼呢?”陳稻自覺扳回一城,心情舒爽,連耳都不背了。
“沒啥,我在想什麼時候跟我爹聯(lián)繫呢,怎麼樣也要把我跟吳叔遇到殺手的事情告訴他吧,讓他找到究竟是誰在幕後僱傭金豔樓的殺手,想要將我們殺死。”元敏自然不會讓他知道自己在嘀咕怎麼找他“報仇”,於是隨意扯了一個理由。
可是她自己剛說完,就反應了過來,是啊,我現(xiàn)在確實應該去聯(lián)絡(luò)老爹,將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他纔對。
“我先告辭了,陳叔,吳叔就交給你先照顧了,我去找我爹!”
“回來,急匆匆的幹什麼,就不怕發(fā)生意外呀,按照你剛纔的說法,清河宗之內(nèi)必然是有人要對付你爹,你只是爲了干擾你爹的工具,你爹現(xiàn)在正要突破外景,可是還沒有正式閉關(guān),還在調(diào)整內(nèi)天地和外天地的接洽,可以說是至關(guān)重要的時刻,如果你一旦死亡,必然會影響到他的心境。”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最近太辰劍派給了我們清河派一個額外的保送名額,而你爹一旦成爲外景,就可以競爭這一次前往太辰劍派交流學習的機會,所以,自然是有人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突破的。”
“但是你爹在門派之內(nèi),那個不想要他突破的人不好下手,又剛好知道了你爹將你喊過來的事情,所以打算僱傭金豔樓的殺手殺了你,壞了他的心境,讓他起碼在短期內(nèi)無法突破。”
“雖然那個幕後的人可能還不知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活著的事情,但是對方肯定會在我們清河派的聯(lián)絡(luò)據(jù)點裡面佈置了眼線,你一去,對方肯定就知道了!”
陳稻說的是頭頭是道,元敏不由得點點頭,不愧是老江湖,雖然這位看起來,好像一直都是窩在這個小醫(yī)館裡面,從來沒有走過什麼像樣的江湖。
可是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嘛,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然後呢?”元敏點完頭,補充了一句。
“......說你傻,你就不聰明,還然後呢?對方要殺你,肯定是知道你的音容笑貌的,你一去據(jù)點給你爹發(fā)消息,對方不就知道你沒死了嗎?”
“到時候再來一次殺手咋辦?”陳稻翻了一個白眼,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娃子不夠機靈,都還沒懷孕呢,就這麼傻了。
要是懷孕了,還不得更傻?
“不是說金豔樓刺殺一次不成功就會放棄嗎?”元敏還是不解。
“陳叔的意思是說,一旦那個想要你死的人知道你沒死,沒準會鋌而走險,再次僱傭一次金豔樓的殺手。”
“而金豔樓這一次回去的人也會向上反饋我們的虛實,知道了我們的底細之後,金豔樓肯定會再次調(diào)整刺客的質(zhì)量,並且爲了挽回失敗的顏面,這一次必然是重拳出擊,務必將我們給殺死。”
“甚至於那個幕後真兇都不必付出什麼代價,只需做個樣子,金豔樓沒準就接了這個活,畢竟這麼多年沒有失敗的案例,出現(xiàn)一次,對於金豔樓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啊。”
元敏越聽越是瑟瑟發(fā)抖,忽然感覺人生好難,總有賤人想害她。
陳稻給了白奕一個肯定的眼神,像是在說,哎喲,不錯喲。
“不過你放心好了,金豔樓沒有接到單之前是絕對不會動手的,所以你們只需要趕在那個幕後黑手知道你還活著,並且再次僱傭金豔樓之前,跟你爹會合進入到清河宗之內(nèi)就可以了。”陳稻接過白奕的話頭道。
“畢竟你爹在我們清河宗之中也算是的上是高層,一旦你在門派之中死了的話,我們清河宗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絕對會上報太辰劍派。”
“太辰劍派作爲清河宗的上宗,有庇護附屬宗門的職責,金豔樓的殺手敢跑到清河宗的宗門之內(nèi)動手殺人的話,也是狠狠打了他們的臉。”
“雖然他們也不敢跟金豔樓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衝突,但是實施一定程度上的報復還是做得到的,否則威嚴何在,他們讓其他下屬宗門看它?”
陳稻如此說著,對於太辰劍派這個上宗沒有過多的敬意,彷彿就像是在討論一個跟自己沒有什麼太多關(guān)係的門派一般。
元敏也是愣愣的看著他,然後雙目露出崇拜的神色:“陳叔,你好會哦,太厲害了!”
“還有易大哥,你也很厲害,你表現(xiàn)得根本不像是一個剛剛出山的人!”
白奕心頭一跳,不過旋即微笑道:“這種東西其實很簡單,知道一定的信息,然後按照人性去推理就可以了。”
沒有解釋太多,這種時候就是說多錯多。
元敏頓時癟起一個嘴,感覺這個屋子裡面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傻子?
“那現(xiàn)在我不能出面的話,誰去聯(lián)繫我爹呢?”元敏看向陳稻,覺得,既然這位陳叔將局面都分析出來了,應該會有對策吧。
“當然是陳叔去了,陳叔本身就是清河宗的弟子,應該可以繞過據(jù)點自己跟門派內(nèi)通信,你只要給點信物,應該就可以聯(lián)繫上你爹了。”
“我說得對嗎?陳叔。”白奕看了一眼陳稻。
陳稻學著元敏的樣子豎起了手指:“孺子可教,比這個小丫頭片子強多了,你這個樣子纔像是行走江湖的。”
元敏當即癟嘴嘴,表示委屈,寶寶心裡苦,但是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