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手作刀,就要往紫鵑的頭頂劈過去。卻聽李錦然大喝一聲,她急急收了手。
李錦然身子本就不好,又是帶著傷回來,如今這麼一喊已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她踉蹌的退了幾步,扶住了梅‘花’樹這才站穩:“跟著我這麼久,怎還做事莽撞,紫鵑如今是二孃的人,罰與不罰自是二孃做主,何時輪到你了?”李錦然捂住心口緩緩道。
蘭芝冷笑了兩聲,不再與紫鵑爭鬥,走到李錦然身邊,不卑不吭地看向二夫人:“那瓶子是我打破的,怎還變成小姐做的?”
紫鵑一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急急跑向二夫人身邊,急切道:“夫人,我親眼看見她打碎的,紫鵑不會騙您!”
紫鵑對二夫人屈膝卑躬的姿態深深刺痛了李錦然,就在沒出李府之前,她還曾對自己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爲了她,所以投奔二夫人周敏和,只爲了讓她跳入火坑嗎?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紫鵑了,她的紫鵑不會做這些令她難過的事。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二夫人微微皺了皺眉,似是不解何以她轉變的這樣快。
李錦然看向紫鵑,一字一句道:“你說親眼看見我打碎了瓶子,可有人作證?”
紫鵑低著頭默不作聲,半晌過後搖了搖頭。
李錦然看了眼滿地的碎片,笑道:“既是無人作證,你怎可平白無故誣陷我。”
紫鵑猛地擡起頭:“可明明就是你摔碎的。”
李錦然原先的哀傷之‘色’不復存在,言辭犀利道:“我前腳回了李府,回梅苑也不過半個時辰。可你就這麼巧的看見我摔碎了瓶子,你在跟蹤我!”
紫鵑渾身變得僵硬起來,眼神躲閃的不敢看向李錦然:“我只是關心你,所以纔在‘門’口等你回來。”
“是關心我有沒有摔這瓶子吧!”李錦然冷聲打斷了紫鵑的話,轉而看向二夫人:“只是可惜的是,這瓶子確非我摔破,回了梅苑見這隻瓶造工‘精’藝,自知價錢不菲,上面卻染了些許塵土。知二孃定是疼愛錦然纔將貴重物品放在這屋子裡,因此‘欲’讓蘭芝打水來將瓶子擦洗乾淨,可我發現‘門’外有人鬼鬼祟祟,情急之下大吼了一聲。不料驚嚇了蘭芝,不慎將其打破!”
紫鵑面‘色’發白,額上冷汗涔涔:“你在說謊……”
“還嫌鬧的笑話不夠大嗎。”二夫人沉著聲打斷了紫鵑‘欲’要說出口的話:“給我回去。”
“這是要回哪兒去啊?”梅苑‘門’外傳來一道讓人分不清喜怒的聲音,衆人皆往‘門’口看去,見那人身穿大紅‘色’紵絲直裰斜倚在‘門’框上,嘴角帶著不明意味的笑意。
呵!看戲的人終於肯出來了嗎,李錦然故意低著頭默不作聲。
趙文毫不避諱地走向李錦然,將她攬入懷中,高聲道:“錦然身子有傷,我出‘門’不過給她買些‘藥’材,轉眼回來你們一個個地站在她‘門’口意‘欲’何爲?”
二夫人眼裡閃過幾絲錯愕,不明白李錦然何時與四殿下趙文扯上了關係,卻很快變得淡定從容,笑道:”四殿下,不過是個誤會。紫鵑那丫頭說錦然不慎摔碎了‘玉’壺‘春’瓶,我這才趕來看看。”
“那實際情況是怎樣的,總要說的明明白白,總不能讓錦然背了這黑鍋!”趙文不冷不熱道,眼神卻未曾離開李錦然一步。
這趙文流連‘花’叢無數,凡跟著他的‘女’子皆爲他死心塌地,富貴榮華只是其一,他疼愛‘女’子也佔了大部分原因。長陽城達官貴人都知此事,是以跟趙文有染的‘女’子他們從不招惹,這點二夫人也內心明瞭。她不由覺得頭疼起來,這李錦然本事還真是不小,才幾日不見,她就找了這麼個靠山!
“錦然方纔已說的一清二楚了,‘玉’壺‘春’瓶是蘭芝打碎的。”二夫人咬著牙說道。
“若我剛纔沒有聽錯,蘭芝打破‘玉’壺‘春’瓶是因爲錦然看見‘門’外有人在跟蹤。真是巧啊,這跟蹤的人才走沒多久,你們就到了,怎麼看著像商量好的呢?”趙文笑看著二夫人,不急不緩道。一向能言善辯的二夫人被趙文這麼一問,竟是半晌答不上來。趙文又看著李錦然,輕聲道:“瞧你,受了委屈還不跟我說,還好我回來的及時,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爲我趙文不知道心疼‘女’人。”
李錦然輕輕扯了扯趙文的衣袖,低垂著頭,滿腹委屈道:“你回來又有什麼用,有誰會相信我呢?”
“自會給你還一個公道的。”趙文笑了笑,又看向二夫人:“你說是不是?”
二夫人拿捏不住趙文說此話的目的,卻不敢得罪他,只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