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安頓好小寒和小暑之後,看著她們安然入睡,睡夢中的她們還在皺著眉頭,甚至眼角還有些淚痕,這些天也是累壞她們了,急壞她們了。
這個清冷的將軍府,到處是人心險惡,隔著肚皮,沒人知道是好還是壞。上一秒可以對你好的天旋地轉,可能下一秒,一把刀子猝不及防的捅進你的心臟。估計真正對自己好的也就只有她們和流雲。
想來在這府裡還有三個人是可信的,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謝婉在小寒小暑睡著後悄悄的走出了房門,擡頭看看天,竟不知天已經黑了。一輪明月高掛上空,景色是很美,卻無心欣賞了。
謝婉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陷入沉思,自己被綁架了兩天,而怎麼會這麼剛好的柳素素就在這兩天小產了呢?而柳素素爲什麼要一口咬定就是我謝婉害得呢?難道就這麼想坐上這個夫人的位置嗎?
事情必定是鬧得挺大的了,謝婉剛想轉頭問下玄九的意見,卻不知什麼時候玄九已經離開了。
謝婉輕嘆,換下衣衫,柔柔的月光灑在梳妝檯的窗子上,謝婉不禁坐在了梳妝檯前,靜靜沉思著,明日如何將流雲救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謝婉便叫來小暑。
“小暑,你快速速回相府,告訴我爹,若這兩日有人來查問,便說我一直待在相府,未曾出府,也對外也這麼說,叫我爹一定不要說漏嘴了。”謝婉小心吩咐著小暑。
“是,小姐。”小暑認真的回道。
吩咐完小暑,謝婉覺得流雲被關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事不宜遲,帶上小寒,馬上趕往西院那間關著流雲的黑屋。
不曾想,才走到一半,管家不知從哪冒出來攔下了謝婉前去的路。
“夫人,您這是要去哪?”管家半彎著腰說道。
謝婉冷哼一聲,看著管家的這副嘴臉,有些噁心,“我堂堂將軍夫人,還要跟你交代去哪嗎?”
“不不不,夫人去哪,自然是不用跟我交代,不過夫人還是去大堂吧,免得讓將軍等。”
管家話雖禮數盡到,可話語間滿是對謝婉的輕視。
謝婉忽然想起,是管家將流雲帶下去的。
謝婉忽然一個陰狠凌厲的眼神看著管家,用著此生最冷的聲音說道:“管家,流雲這丫頭雖調皮了些,還請管家趕緊把流雲放了。”
謝婉雖心急,沉穩的她沒讓管家看出她的一點不安和焦急。
“這....夫人,將軍的命令小的不敢違抗啊。”管家面露難堪,謝婉忽然的冷聲厲語讓管家收起輕視。
“難道我的命令就可以違抗了嗎?還是你從來就沒有將我這個將軍夫人放在眼裡。”謝婉大聲呵斥道。
在場的人都驚了,大概府上沒有人見過謝婉如今這副大怒的模樣,紛紛都有些嚇到。
“夫人,小的哪裡敢啊,你也別爲難小人啊。”管家面露難色,一副苦惱的樣子。
謝婉“哼”了一聲,“既然你不敢,那我總可以了吧。”說完,謝婉重重的甩了下衣袖,越過管家,徑直往西院的黑屋去。
謝婉一路大步走向西院,眼看到黑屋的門鎖,謝婉上前就想打開,無奈沒有鑰匙。
管家上前阻攔,“夫人哪,沒有將軍的命令我們哪敢開啊。”
一心想要救流雲的謝婉,顧不上管家的感受,更何況,也確實應該壓一壓這管家的氣勢了,否則還以爲她這將軍夫人的頭銜只是擺設。
“鑰匙拿來。”
“夫人,這.....”管家看看四周的下人,使了個眼色,想要叫人通知將軍。
謝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還想通知將軍,看來真當我這個夫人是廢的。
“站住。”
謝婉慢慢的走到這個剛收到管家眼色正準備趁亂溜出去通知將軍的丫鬟,“你這是要去哪啊,我說了讓你走了嗎?”
前一句還是柔聲細語的說,而下一句厲聲的讓丫鬟嚇的跪了下來。
“夫人,饒命。”
這個丫鬟估計平時第一次做這種事,嚇的連聲求饒。
見此
情景管家閉眼,這個沒用東西。
“管家,我這脾氣好,會來跟你拿要鑰匙,這要是我爹,我可也保不住你了。”謝婉看似善解人意的提醒,可誰都聽出了謝婉的言下之意,是赤裸裸的威脅。
管家不得已,只好交出鑰匙。交出鑰匙的同時,也再次使了個眼色,這一次,是管家的心腹,而謝婉急於開鎖並沒有注意到。
黑屋透出一絲的光亮,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光的流雲刺眼了。流雲本能的雙手擋住這光亮,看不清是誰。
謝婉看見此刻的流雲,更是心疼了。原本乾淨整潔的衣衫也髒兮兮的了,大概是屋裡沒有光線,流雲在屋裡磕磕碰碰的,也讓衣衫劃破了許多出,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
“流雲,是我,你沒事吧。”謝婉滿是心疼的語氣喊著流雲。
流雲一聽見謝婉的聲音,也不管身上過髒,是否會弄髒謝婉的衣服,直撲謝婉的懷裡。
“小姐.....”流雲本還想說什麼,謝婉纖細的手指抵在了流雲的脣上,示意流雲不要說話。
流雲乖巧的點了點頭,謝婉不顧衆人的眼光將流雲帶了回去。
回到謝婉的別院,是自己的底盤,流雲也自然忍不住開始抽泣了。
“小姐,你這兩天去哪了,嚇死流雲了。”
“好了好了,瞧你這花臉,趕緊換身一衣服去,這事還沒完呢,不能鬆懈。”謝婉溫柔的拿出自己的手絹在流雲的臉上擦了擦。
“是,小姐,我馬上去。”話還沒說完,流雲就已經跑去了。
謝婉看著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輕笑了一聲。這流雲,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不到一刻鐘,流雲便乾乾淨淨出現在謝婉的視線裡。
“流雲,我聽說是柳素素小產了是嗎?”說著,謝婉輕拿起了擺在桌上精緻的杯子。
“沒錯,就是她,還陷害小姐。”流雲想到這,便氣憤的說道。
“既然人家小產了,於情於理我們都應當去看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