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回味著方纔的樂聲,翩然很是享受,還在眷戀著,只嘆這樣的次數(shù)太少,不足以讓他滿足。
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總能夠從這樣的琴聲裡聽出來很多複雜的情緒,轉(zhuǎn)而他想要徹底的想要去了解,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而謝婉的身上又揹負著怎樣的負擔(dān)與沉重,能夠全數(shù)寄情在這曲子裡,從而行雲(yún)流水般的歡暢,太過於不可思議的存在。
“翩然說笑了,只是隨意談的一首曲子,哪裡會包含你所說過的那樣的情緒,翩然的簫聲清幽而空靈,很少能夠見到。”
雜而不俗,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吧,總覺得這樣的簫聲是與悄然這個形象所有著不相符合的突兀感,謝婉笑的平靜,意味尤深。
眸光裡的清澈遮住瞭望不見底的深淵,謝婉很好的收斂著自己的情緒,方纔,全部都融合在了琴聲之中後,便煙消雲(yún)散了?
謝婉很清楚自己那些情緒,但不意味著,她就一定需要讓別人來知道,隱隱的藏起來,獨自的倔強著,不管是誰,也別想貿(mào)然的前入。
“小五,你不簡單。”
狹長的眸子裡,瞳孔不斷的收縮著,悄然都目光緊緊的放在了謝婉身上,腦海裡在細細的思量著什麼,而後十分認真的口吻這樣說道。
竹青色的素雅衣袍,繡有暗紋的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卻是複雜的袖子,那裡面的手似乎是因爲(wèi)緊張的樣子而緊緊的握拳在了一起,就好像不想讓別人來發(fā)現(xiàn)什麼一樣。
同樣也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翩然不想將這樣的情緒藏在心裡,他就是這樣坦坦蕩蕩地想讓謝婉知道,沒有爲(wèi)什麼。
眼眸裡的神色很是複雜,糾結(jié)著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情緒去面對謝婉,在心裡糾結(jié)猶
豫了好久,才決定將這樣的話說出口的。
有些難爲(wèi)情。
而謝婉似乎並不在意,反而是無奈的聳了聳自己的肩膀,很是淡然的開口說道:“何必說我,你不也這樣,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存在,難道不是麼?”
輕眨動著自己的眼皮,眼眸浮現(xiàn)著一層淺淺的消息,謝婉同樣能夠做到這樣坦蕩而淡然平靜的模樣,波瀾不驚,即便是一枚石子投進去,也只是在泛起點點的漣漪後,立刻恢復(fù)了平靜。
迅速的就好像一切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學(xué)會很好的運用這些情緒來控制自己,不然謝婉知道,等待她自己的將是什麼,是他們,將自己逼到了這樣的狀態(tài),喪失了原本的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反擊回來,不能夠讓那些人踐踏著自己而沾沾自喜。
一抹凌厲迅速劃過謝婉的眼眸,一瞬間的冰冷,而後又是那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稀疏包容下別人或好或壞的情緒。
和自己沒有關(guān)係的事情,就無需自己再去勞心什麼。
“小五,你可真是……”
微微輕嘆,翩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要說什麼樣的話,最終還是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剩下的則是無窮無盡的沉默。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說,並且不保證自己在說出口之後,對方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yīng)?
況且他們現(xiàn)在都關(guān)係似乎並不好,雖然見過兩次,也合奏過兩次,但始終對方都沒有一個瞭解。即便情意相通,又能夠如何?
到底還是有什麼樣的東西在阻礙著他們之間,造成他們兩個之間巨大的隔閡,所以不合時宜的話,還是暫時先隱藏起來比較好。
說不定以後,也許能夠有說出口的機會。
“嗯?怎麼了?”
聽著只說到一半的話,謝婉情緒有些不悅,最討厭這個樣子,話說一半算什麼,微微皺起眉頭,不解的目光放在了翩然身上,這樣詢問著他
。
不管接下來的話語是什麼,謝婉都不想聽不完整,反而隱隱的勾起她的好奇心來。
而回答謝婉的只是翩然搖了搖頭,已經(jīng)決定不說了,就是不會輕易再改變決定好的心意的,同樣也是爲(wèi)了能夠和謝婉的關(guān)係有進一步的發(fā)展。
最起碼是要成爲(wèi)朋友吧,即便翩然更想成爲(wèi)的是知己。
“沒什麼,等以後再告訴你吧。”
溫和一笑,柔情在他的容顏上展現(xiàn)開來,脣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這樣看向謝婉,淡淡的開口說出這樣的託詞來。
面對這樣優(yōu)秀的人,他還是不甘心啊,可是他明明深深的感覺到了謝婉對自己的抗拒,那是一種無形的,似乎是抗拒所有陌生人。
“隨你。”
謝婉表示出一副無所謂的狀態(tài)來,即便是吊著胃口,但聽與不聽的差別應(yīng)該也是不大的,畢竟翩然對他而言,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過客罷了,無須介意。
意識到自己站在琴旁邊似乎很久了,並且影響了接下來樂曲的進行,所以謝婉連忙往旁邊推了一步,可是爲(wèi)什麼沒有人提醒她?
尋了一旁偏僻的地方坐下,謝婉直接執(zhí)起了茶壺,倒了兩杯茶,而後便端起一杯獨飲,似乎是想要將什麼事情一同吞併下去。
看到謝婉這副旁若無人的模樣,翩然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是該阻止呢?還是不該阻止呢?明顯這裡看起來就像是內(nèi)堂一樣的地方,真的可以讓自己在這裡隨便走動麼?
可是爲(wèi)什麼看著顧小五的模樣,翩然就覺得謝婉就似乎是將這裡當(dāng)做自己的家,一樣沒有絲毫的客氣,這樣真的沒關(guān)係嗎?而且一旁的人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阻止謝婉的意思。
無奈之下,翩然走到了謝婉身邊,正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聽到謝婉疑惑的說道:“你不坐下來麼?站在那裡礙事?”
連眼眸裡都滿是不解,一直呆在琴的附近,可能會打擾彈奏者,然而而他們現(xiàn)在出去,並不是什麼好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