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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瓜分

“違約?”

蔡傑明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沮喪的張魯,氣急敗壞的喊道:“張先生,你之前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爲什麼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

“我怎麼知道還有違約這一手,王宏偉他堂堂常務副省長不講道理,誰能抗的動!”張魯崩潰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氣惱的悶聲道:“別說我們這些外來戶,就是渤海省自己的輕工和供銷體系,現(xiàn)在都要被大清洗一遍不可。王文勝已經(jīng)在看守所了,輕工廳廳長呼蘭軒停職,盛京輕工局的徐局長被紀委帶走,鐵西基層法院的執(zhí)行庭被人一鍋端了。供銷系統(tǒng)的清洗就更嚴重了,紡織品相關的單位,幾乎百分之六十的領導幹部都自身難保……”

“你們、你們大陸真是……”

蔡傑明嚥了口唾沫,這才記起來自己不是在美國,不是在日本,也不是在寶島,而是在大陸。和其他國家或者寶島比起來,如今的大陸對基層和社會的控制無疑要高幾個級別,尤其是城市化率高、統(tǒng)治基礎好的東北,官方能夠做到很多在他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

說實話,若非這次是紡織品的物價改革,本來就是要推進商品市場化的程度,否則光是囤積居奇、投機倒把,就夠張魯這個倒爺團隊喝上一壺的了。

好在是一切以市場說話,王宏偉不好搞計劃經(jīng)濟指令調(diào)撥那一套,多少要尊重一下籤署的合同。但事實證明,人家能做到常務副省長的位置,豈是浪得虛名?有能力的人,在什麼體制下都能比其他人更加適應。

這不是,哪怕沒有了指令調(diào)撥的手段,用市場手段也未必就怕了這些倒爺。有合同怎麼了?市場經(jīng)濟一樣允許、不,市場經(jīng)濟下合同違約也是常見現(xiàn)象嘛!

違約本身,不也是市場調(diào)控的體現(xiàn)?可以想見,張魯那一千萬美元自以爲能掌控的貨源,接下來肯定會迎來一個違約的高潮階段。

這幫倒爺們,說他們是商人根本就是侮辱了商人這個詞,不過是一羣權(quán)貴的寄生蟲罷了。平常做生意手段糙的要命,但偏偏自己還不覺得,反而自我感覺是“縱橫商海”的社會精英了。自以爲是的制定一個計劃,然後就幻想著一切按照他們的計劃行事。

本質(zhì)上,不過是和二戰(zhàn)時期的日本大本營參謀一個、不,應該說還沒有昭和參謀們能力強呢。只不過一廂情願和狂妄自大的思路,倒是一脈相承。

別說他們根本沒想過政府會違約的可能,或許在他們的腦袋裡,根本就沒有違約的這個概念!往日裡他們做生意,自己不按照合同,誰敢向他們索賠?而他們的交易對手,哪個又敢違他們的約?

就跟2007年春晚周煒說的那個相聲似的,《我慣著你》!這幫人就是被社會上這些“****”給慣壞了,這一次是撞上了鐵板。下場麼,自不必說。

“那至少把我們的定金退回來吧?”蔡傑明咬牙,想著自己手上這一千萬美元,那可是張仲謀千方百計給他爭取來的投資。事情如果辦不成,這錢總是要還回去的。錢如果回不去,自己這寶島恐怕也回不去了。

“退,那當然得退!”張魯痛快的點頭,說道:“不過按照我國的外匯管理規(guī)定,盛京二紡方面只答應了退給根據(jù)外匯官牌價格兌換的人民幣。”

“啊?”

蔡傑明繼續(xù)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目瞪口呆。

八十年代的中國,畢竟不是三十年後。政府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情,對社會的管理能力還是能夠執(zhí)行下去的。社會上既沒有能跟行政力量對抗的資本,基層也還沒有失控到幾乎無法有效管理。倒爺們搞出來的這些小浪花,根本就連對價格改革的威脅都算不上。

對物價改革威脅最大的,這些拉稀擺帶的倒爺根本排不上號。反而是百姓們對紡織品的搶購,纔是最讓人頭疼的問題。

渤海省的輕工企業(yè)生產(chǎn)力不能說不高,但面對突然釋放出來的羣衆(zhòng)購物熱情,仍然顯得有些杯水車薪。

只是好在紡織品畢竟不是生活必需品,隨著價格的飛速增長,人們的購物熱情也開始逐漸下降。細想當一件衣服價格增長到普通工人大半個月工資的時候,很多人不得不考慮是否還有必要一定要買一件衣服。

當商品價格開始高於它的實際應用價值的時候,民間的散戶主力開始退場。但是更多的“炒家”隨即跟進,不僅是渤海省,也不僅是東北,甚至是整個中國此時可憐的民間投資力量,都開始關注起渤海省的紡織品物價改革來了。

紡織品價格雖然開始背離它的市場指標,但不斷高漲的價格促使其逐漸成爲一種“投資品”。中國改革開放之後,剛剛甦醒的民間資本在這個年代可以說是處處受制、生存條件惡劣,可也因此造就了他們宛若野草一般的生命力。

渤海省放開紡織品價格的消息傳出去,很快全國各地的人都開始往渤海省趕來。如同92年海南的房地產(chǎn)泡沫一樣——實際上更加糟糕,1990年到1992年海南的房地產(chǎn)泡沫,背景是整個中國改革方向已經(jīng)明確,物價改革正在逐步放開,商品社會市場經(jīng)濟崛起是當時的大背景。在這樣的背景下,並非是海南一地有投資的渠道,全國各地都對資本顯示出飢渴的態(tài)度。

但是比海南房地產(chǎn)泡沫早了五年,如今中國的民間資本雖然更加弱小,但是放開給民間資本投資的領域卻也更小。

猛然間渤海省竟然放開了紡織品這一大類的價格控制,隨著紡織品價格背離了它的商品價值,渤海省的紡織品正在逐漸的往投資品的方向靠攏。

除此之外,就是紡織品原材料的供應也出現(xiàn)了問題。渤海省不是棉花的主產(chǎn)區(qū),有限的種植面積出產(chǎn)的也不是什麼好品種。紡織廠的主要原材料,嚴重依賴於冀魯平原商品棉的供應。

帝都作爲交通要道,冀魯平原的商品棉進入東北,必然要經(jīng)過這裡。而在帝都經(jīng)過的很多商品棉,竟然就此被人高價強行收購了。

面對渤海省方面的質(zhì)問和放行要求,帝都方面乾脆利落的給與了回絕。

既然你渤海省要搞價格改革,那沒道理還用國家的計劃價格從冀魯兩省拿計劃調(diào)撥的商品棉吧?想要棉花?沒問題啊,請用價格說話吧。

但問題是,即使渤海省提出更高的價格,帝都鐵路段竟然敢?guī)执嗖唤o安排車皮!從冀魯兩省過來的棉花堆積如山,眼看著就是不能進入渤海省。

而渤海省內(nèi)的庫存棉花,已經(jīng)眼看著就要見底了。

“這就是我的錢?只剩下這麼一點點了?”蔡傑明黑著臉,對著張魯怒目而視:“一千萬美元放在黑市,起碼能換到一個億人民幣,一個億!張先生,可現(xiàn)在呢?我只能拿到按照官方牌價一比三兌換的六千多萬人民幣,這還是雙倍賠償違約金的結(jié)果!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張魯將手上拿著的中國銀行存摺扔到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蔡先生你不要著急,一千萬美元我肯定會還給你的。現(xiàn)在渤海省的紡織品市場相當火爆,我們把這筆錢投入進去,翻一番根本不成問題。到時候別說一千萬美元,你自己還能多賺兩千萬人民幣,在我們大陸這可是一大筆錢了!”

“張先生,這筆錢不是我個人的資金,你必須保證它的安全!如果最後不能拿回我的一千萬美元,我肯定會倒黴,但我保證你也好不了!”

“我知道!”張魯不耐煩的揮揮手,哼道:“蔡先生你放心吧,渤海省的紡織廠拿不到原材料,用不了多久就要停工了。到時候紡織品的價格,非得漲到天上去不可。兩倍、三倍的價格都不是不可能,我可先說好了,超出你那一千萬美元本金的多餘利潤,咱們倆必須對半分!”

“對半分?”蔡傑明低頭想了想,不滿意的說道:“這可不行,我冒的風險太大了,三七分我看還差不多。”

“就是對半分,這個條件沒得講!”張魯霸道的說道:“這是在大陸,沒有我的關係,你什麼也做不到!”

看著惡狠狠的張魯,蔡傑明動了動嘴,最終還是在他目光的逼視下,不得不點了點頭。

如果不按照張魯?shù)挠媱潄恚f人民幣是絕換不出來一千萬美元的——官方牌價就是忽悠人的,美元換人民幣就可以,人民幣換美元根本沒有兌換渠道!

人民銀行在對待外匯的方式上,基本就是屬貔貅的!黑眼睛見不得白銀子!進了國庫的美元,沒副國級發(fā)話根本就拿不出來!就蔡傑明這一千萬的數(shù)字,沒總理簽字根本別想!

只有用一比十的黑市價,從地方存留外匯的額度上打主意。一億人民幣換一千萬美元,這還得考慮市場波動,沒有一億兩千萬根本不保險。

蔡傑明是徹底上了賊船,一方面沒有能夠入股新科晶圓廠,另一方面又那不回去一千萬美元,他都能想象自己現(xiàn)在拿著六千萬人民幣回寶島會有什麼下場。

給張仲謀打一輩子工算好的,惹的背後出錢的金主著急了,說不定就要去吃牢飯不可。

擺在他面前的,也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張魯?shù)故切判氖悖@些日子裡,渤海省的各大商場裡買衣服和買布料、紡織品的人數(shù)倒是少了很多,但市場上紡織品的價格不僅沒有下跌,反而是在以每天至少20%的速度在打滾上漲。

一些渤海省以外的人,拎著用蛇皮袋裝著的鈔票,開始出沒於渤海省各地的紡織廠和紡織品倉庫。

紡織品倒手的速度,就連見慣了坐地起價的倒爺們,看的都是冷汗淋漓。但越是如此,這些人就越是飛蛾撲火似的衝上來。

但凡是紡織品,但凡是屬於放開物價的範圍內(nèi)的產(chǎn)品,全部都在這些人的狩獵範圍之內(nèi)。

很快,渤海省的普通人就發(fā)現(xiàn),改革之前是買不到衣服,改革之後就變成買不起了。一件普通的襯衫,改革前售價是15元人民幣加上相應的布票。而現(xiàn)在雖然不需要布票了,但襯衫的售價則乾脆漲到了80塊錢以上!

單是一件襯衫,就相當於普通人大半個月的工資了,這還只是做工極爲普通的襯衫而已。如果是針數(shù)高一些、顏色漂亮一些、做工精緻一些的,早就已經(jīng)漲到了天上。換成布料也是一樣,哪怕是最普通的白色棉布價格都已經(jīng)漲到四倍以上。

這就彷彿五千點的中國股市,哪怕已經(jīng)明顯背離了市場現(xiàn)實,但人們?nèi)匀幌嘈艃r格會繼續(xù)上漲。這種擊鼓傳花的博傻遊戲,這些人還是第一次玩呢。

張魯雖然在繡城二紡和後續(xù)的違約中吃了不小的虧,但他的特殊身份讓他的行動並沒有受到阻礙和干擾。

在這個年代裡,能拿出六千萬人民幣的“玩家”也是鳳毛麟角。很快,渤海省的紡織品市場上,就連連驚呼鱷魚上岸了!

市場上可不只是張魯這一隻鱷魚,甚至他還不是最大的那隻鱷魚!至少在明面上,有兩條巨鱷甚至連省政府也不得不嚴陣以待。

從南方甌市殺來的方培林,是中國第一傢俬人銀行“方興錢莊”的所有者。當然,這家所謂的私人銀行,嚴格意義上只存在了一天。銀行開業(yè)的第二天,就被當?shù)氐霓r(nóng)業(yè)銀行找上門來查封了。但表面上雖然方培林偃旗息鼓,可實際上他的錢莊業(yè)務一直沒有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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甌市這個歷來有經(jīng)商傳統(tǒng)的城市,在以這種方式進行流動的民間資金,到1986年已經(jīng)高達三億人民幣。方培林揹負的是年息14.4%的高額民間儲蓄利息,渤海省這種投機大盛的局面,幾乎是正和他的胃口。

手握一億人民幣的方培林無疑有成爲莊家的資格。

不過在這個棋盤上落子的,可不只是方培林而已。還有一個人,就連他也要相型見拙。

另一個這局棋面上的莊家,則是從深土川來的王姓玉米商人。這位玉米商人的生意,早年的生意是從東北收購玉米,然後裝上火車皮運到深圳,最後供應給香江。雖然過程平平無奇,但一趟生意做下來就是幾倍的利潤。

有人看到他賺錢容易,也想自己跟著去做。但上手就發(fā)現(xiàn),看似簡單的生意,卻不是誰都能做的。從東北到深土川,幾乎橫跨中國南北的運輸線,普通人誰能從鐵路局手裡拿到車皮指標來運玉米?這位王姓商人後來出書寫自傳,聲稱是鐵路段的主任看他骨骼清奇,退了他送的禮硬要給他安排的車皮。

嗯,這位主任當真高風亮節(jié),肯定不是看在這位玉米商人的老丈人就是大吃省的********、紀委書記和省委副書記三位一體纔不敢收他的禮的。

從這種不要臉的氣質(zhì)就能看的出來,此人未來必然有一番成就啊!

只不過到了1986年,這位玉米商人早就不運玉米了,而是在深土川搞起了換匯的高級玩法。

雖然在去年,他剛捲入到一場高達4000萬美元的逃匯大案之中。不過仗著過硬的關係,******派出的調(diào)查組最後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用他後來自己的話說,就是“隨著時間推移,案件淡化了。”。

去年損失慘重的這位骨骼清奇的王姓商人,如今也瞄準了渤海省的紡織品市場,打算要趁著這次把之前的損失彌補回來。爲此,他一口氣投入了三億人民幣的鉅額資金,成爲棋盤上當之無愧的莊家。

只是他這錢也不是白來的,王姓商人再怎麼能折騰,也不可能拿出三億人民幣來。這筆錢有一部分是他從銀行貸出來的,有一部分則是他挪用的客戶資金,可以說是押上了全副身家來博這一鋪。

在這三人之下,更有無數(shù)的大小倒爺也瞄準了渤海省的紡織品市場。他們各展神通,本錢雖然沒有三人雄厚,但人數(shù)衆(zhòng)多而路子更野。亂七八糟的關係,哪怕是渤海省府也根本管不過來。

這樣一來,卡住了渤海省紡織廠的原料供給,又是漫山遍野的倒爺們到處給紡織廠清庫存。一時之間,渤海省的紡織品物價改革,真有點進行不下去了的感覺。

不過渤海省既然敢接物價改革這個盤子,自然不會只有這麼兩把刷子。

洪武一掃之前的頹勢,最近又重新振作了起來。雖然他在鐵西執(zhí)行庭的關係進去了,不過他在棉布上的投資可真是賺的狠了。連帶著就是走路,似乎都能生出風來。他猛的推開客房的大門,興奮的喊了起來。

“張哥,21支紗的粗棉布,價格已經(jīng)漲到一百米五百塊錢了!30支的高支紗棉布,現(xiàn)在一千二百塊錢都買不到一百米了!哈哈,我們賺了,賺大了啊!”

然而等洪武走進房間,迎接他的卻不是張魯振奮的笑容,而是一張嚴肅的臉。

“不知道敲門嗎?出去!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呃——”

洪武眼光一掃,頓時尷尬的笑了笑,倒退一步彎腰點頭道:“不好意思張哥,我不知道你房間裡有客人,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話,洪武連忙輕輕的將房門在自己面前關上,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離開了門口。

而在門的裡面,張魯重新在房間裡坐了下來,卻是一言不發(fā)。

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房間裡一個雙下巴的三十多歲男人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屁股,咳嗽了一聲說道:“王總、張?zhí)庨L,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現(xiàn)在這個價格我認爲已經(jīng)很瘋狂了,我是不打算玩下去了。不過您二位也知道,我手上進價起碼一個億的貨,扔到市場上說不定市場就要崩盤了。我先找你們二位,也是不希望看到這個局面。”

張魯疊著腿,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來:“方總啊,你剛纔也聽到了,這棉布的價格可是又漲了,哪有一點要崩盤的跡象?你太小看市場的承受能力了,總不是說只有你們甌市的人才有錢吧?這價格炒的越高,全國各地趕來的人才越多。來的人越多,價格就能漲的越高。你看現(xiàn)在多少資金在流入渤海省,還怕最後沒人接盤麼?”

方培林搖頭,不爲所動的說道:“我是做錢莊的,盈利是一方面,但風險控制是更重要的準則。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覺得該是我退場的時候了。”

張魯和王總相視一眼,知道恐怕是真的無法說服他了,只好轉(zhuǎn)入了正題:“方總手裡的貨,肯定是不能流到市場上的,否則影響實在太大了。”

王總沉吟一番,咬牙道:“你的貨,我們倆收了。方總,開個價吧。”

方培林伸出一隻手張開,淡然道:“我也不多要了,一口價五億。以現(xiàn)在的報價,我這可是大優(yōu)惠了。”

“五億也太多了!全中國,誰手裡也沒有這麼多錢!”張魯深吸一口氣,回價道:“三億,三億我可以負擔一個億。”

張魯別看自己沒有什麼錢,不過他背後可是有靠山的。他那位陳姓靠山,拿出一億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方培林卻不爲所動,仍然搖頭道:“五億,不還價。行就是行,不行我可以把這批貨直接放到市場上去。”

張魯和王總聞言不由臉上變了色,這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他們了。然而方培林本人也不是沒有跟腳的,除非能在甌市的關係硬過他,否則在渤海省張魯和王總也奈何不得他。

如果讓方培林將他手上的布放出去,誰也不知道在這個脆弱的價位會發(fā)生什麼。也許連個水漂也打不出來,也許市場的信心就此崩潰。

可是張魯和王總,顯然不敢賭這一鋪。

“那我……”張魯臉色難看的厲害,如果這次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慘烈的結(jié)果。

“三億,我出三億!”不等張魯說話,王總就乾脆的說道:“張?zhí)庨L拿出兩億來,我們把方總的貨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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