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雅扭頭看著她許久,微微點點頭。
一直跟他們對著幹也沒用,她要離開這裡要麼讓他們自願放她離開,要麼就想辦法熟悉這裡。
短髮女人把手機遞給她,男孩子的哭鬧聲傳來,每一聲都是撕心歇底。
“這是?”她緊了緊眉頭,突然想到呱崽。
洛杉杉說這孩子情緒不穩定,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鬧著要見她。
女人嘆氣一聲,“這是許眉月的兒子,爸媽都不在,天天鬧著要找他們。一開始許眉月還在這裡的時候,還能夠勸他,現在誰都哄不了。”
同時爲人母,沈清雅看著視頻,一股心酸冒出。
她緊了緊嘴脣,“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知道宋修遠對你做的事情,你不會原諒他,實話說,我們也不打算原諒他。但是許眉月沒有錯。”
女人期待地看著她,有些話不用說明。
沈清雅苦澀一笑,她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同是女人,何必互相爲難。
許眉月沒有錯,但是她也沒有做錯,爲什麼她要受這樣的委屈?
“沈小姐,我很佩服你,出身普通家庭,但是卻能夠得到洛杉杉跟承天齊的幫助,足以見得你的心地有多善良。你放心,只要許眉月能夠回到孩子身邊,你要什麼我們都給。”
女人再次出聲,而且還加了他們的條件。
“我要好好想想,你出去吧。”沈清雅心動,孩子無罪,她也是母親,做不到視而不見。
但是她不願就這麼輕易妥協,這樣對方就吃定了她這個軟肋。
關門聲傳來,沈清雅站起身走到封閉的窗戶前,看著遠處連綿的青山,相信了這個女人說的話。
沒有人帶路,她確實很難離開。
承天齊要收購雅爵,說做就做,兩天的時間就讓雅爵元氣大傷。但就算這一仗是他贏了,他此刻的臉上並沒有任何喜悅。
越是沒有消息,他心裡就越不安,承天齊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冷眼看著陸家的方向。
他在想,抓走沈清雅的是陸國樑還是陸西爵。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鈴聲響切這個辦公室。
“喂,哪位。”承天齊沉著臉接通電話。
“我是許眉月的舅舅,想跟承總做一筆交換。”中年男人的低沉聲入耳,承天齊一下子就在腦中搜到這個人的樣子。
他嘴角微微翹起,“承天集團部販賣軍火,閣下恐怕找錯人了。”
“沒有找錯,我們這個交易,只有承總可以。”男人朗聲咳嗽一聲,承天齊立刻聽到沈清雅的聲音,眉頭馬上皺起。
兜了一圈,竟然是這夥人抓走了沈清雅。
他眼神逐漸暗下,“你們想交換什麼。”
“許眉月,承總應該猜得到,所以,我也不多說,只等你的答案。”
男人說罷便安靜下來,就連沈清雅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承天齊不敢去猜想聽到的聲音是錄音,他沒辦法去拿這個懷著孩子的女人的命賭。
僅是沉默了一小會,便輕笑開口,“成交,時間地點你們定,我全程配合。閣下也清楚沈清雅的重要性。我希望……”
“放心,我們一直都是以禮相待,她狀態很好。”
男人聽到他答應,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下,又客套了一會後,掛上電話。
承天齊盯著手機看了許久,嘴角不屑地笑了笑,摁下內線把馮佳叫進來。
叩叩!不多時辦公室門被推開,馮佳捧著一疊文件放到他桌面上。
“總裁,雅爵的最後一個客戶已經簽了我們的合同。到目前,雅爵這個公司也成爲歷史了。不過,我怎麼看你並不開心。”
馮佳是明知故問,而且也覺得承天齊這次是小孩子氣行爲。
承天齊隨手翻了翻文件,抿脣笑著,“沈清雅找到了,對方要我們拿許眉月交換。去找個跟許眉月身形相似的人。”
這是一個好消息,同時也是一個壞消息。
馮佳抿脣嘆氣,“總裁爲什麼不直接交換,我們一直跟許家的人作對,並不明智。”
都是大家族,牽一髮而動全身,想要撬了許家那邊,承家也必須會元氣大傷。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承天齊竟然樂不知疲。
“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其他不要過問。”承天齊冷下臉,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繼續冷聲警告,“聽說你最近跟林凱走得很近,注意影響。”
馮佳愣了愣,點點頭,“總裁放心,我還記得自己是您的人。”
他說完走出辦公室,深深地看了眼棕色門後,撥通林凱的電話,“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兩個都想。”林凱正在跟陸西爵看監控,接到他的電話,立刻眼神告訴陸西爵。
馮佳推開自己的辦公室,坐下後輕嘆一聲,“壞消息就是,雅爵已經成爲一個框架公司,你接下來要花時間去善後了。”
林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翹起二郎腿,“那麼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你可以從陸西爵身邊離開,到我們承天這邊來了。林凱,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約定,沒忘吧?”
馮佳的話很輕,但是語氣卻有些不容置疑。
林凱抿脣沉默,他看了眼陸西爵後,微笑開口,“約定我到沒有忘,只是,你就這麼肯定雅爵就這樣玩完?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說完這話,看到陸西爵嘴角上揚,再次開口,“馮助理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先這樣吧。”
電話掛斷,林凱立刻冷下眼,“總裁,看來承天齊這次是來真的了。”
“他那次不是來真的,都說什麼了?又讓你去承天工作?你沒告訴他你現在的身份?”
陸西爵點開監控,看到出現的沈清雅被人打暈後,立刻沉下臉,“去查這輛車,一定要找到人。”
林凱嚇了一跳,起身看到視頻上的車後,眉頭皺起,“這車我好像在哪見過,我現在就回去調查。”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匆忙走出辦公室。
陸西爵黑著臉站起身走到窗邊,冷眼看了樓下許久,最後嘴角露出了邪魅微笑。
他摁下內線,“林凱,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選幾個身手敏捷的,晚上行動。”
陸少掛上電話後,拿上車鑰匙離開公司。他要去確定一件事,這樣他今晚上的行動就更加容易了。
夜色漸濃,一輛黑色的奔馳緩緩停在郊外一棟白色別墅門前。
不多時從車上走下來四個人,未首的不是被人正是陸西爵。
此刻的他一身白色休閒裝打扮,凝重地看了看身後三人後,點點頭便躍身而起翻身進別墅。
“不管誰救了人,先帶走。”
陸少弓身向前,小聲吩咐三人。
靜夜微風,突然一聲貓叫聲打破了寧靜。
看門的兩人互看一眼後,一人沉著臉往貓叫的方向走去,另一人已經警戒地留神四周。
突然一個黑影落地,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那人一掌擊暈倒地。
那人把守門的身體拉到一旁後,利索地開門,站到一旁。
一襲白衣從黑暗中走出來,陸西爵欣賞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後,揹著雙手走進房間。
“誰!”黑暗中傳來許眉月驚恐的叫聲。
陸西爵嘴角微微翹起,打開燈後走過去,“許小姐,好久不見。”
“陸西爵?你來做什麼?來當說客的話就請你離開吧,我什麼都不會說。”
許眉月這段時間受盡了折磨,此時已經沒了往日的光鮮。
陸西爵嘴角微微翹著,突然沉下眼,“跟說件事,承天齊此時正帶著你的替身去跟你家的人作交換。可惜,你舅舅終究還是被他騙了。”
這個是個好消息,但是同時也是壞消息。
許眉月舔了舔乾裂的脣,凌厲地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沒有在騙我?”
“我來是要帶你走,走不走隨你。”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但是弩定許眉月會跟他走。
沉默,除了角落裡兩隻鐵籠的小白鼠吃東西的聲音,就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許眉月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這麼好心,但是也知道這是她的機會。
片刻後,她點點頭,“帶我離開,讓我見到我兒子跟我爸媽,你想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陸西爵微微一笑,對門口兩人點點頭。
其中一黑衣人走進屋,快速地解開繩子後,敲暈許眉月抱起她走出房間。
一切乾淨利索,不拖泥帶水。
不多時,奔馳的啓動聲響起,黑色的奔馳原路返回。
夜繼續恢復寧靜,寧靜到似乎剛纔沒有事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只是又不一樣,房間的木椅上留著一封藍色信封的信,此時在明亮的燈光下照著異常顯眼。
沈清雅坐在黑色的商務車後座,冷聲問道,“爲什麼他們談這麼久,不是說好了見面就放人嗎?”
“沈小姐,稍安勿躁,我們是很有誠意,但是承少的爲人我們信不過。”短髮女人微微笑著解釋,看她一臉不耐煩,正要再次開口。
這時,一聲激烈的怒罵聲傳來,只看到許眉月的舅舅揹著手怒氣匆匆往回走,男人邊走邊對他們這邊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