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也許只不過是那鏡花水月。】——壓低帽檐
天邪老祖與青年男子同時驚恐的後退數步,睜大眼睛看著半空中的血玉寶塔,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這實在是太恐怖,太邪異了,血玉寶塔到底有什麼來歷?
半空中,血玉寶塔邪光四溢,殷紅色的血色氣芒籠罩住洞窟內的每一個角落,而那些四散飛逃的死靈更是驚叫著不由自主的向寶塔聚攏,場面顯得極其詭異,血玉寶塔竟然在吞噬死靈?
青年男子一拍手中的紫皇劍,同時體內渾厚的真元充滿著浩大平和的氣息向紫皇劍內涌入,紫芒暴閃間,一個紫色的真空結界以紫皇劍爲核心將青年男子裹住,紫氣騰騰,把侵近的血色氣芒盡數彈開,但是血色氣芒太濃郁了,不一會兒便將真空結界全部籠罩,以無比邪惡的蝕魂化魄之力開始侵蝕紫色的真空結界,讓青年男子的臉色一陣慘白,連忙調動體內的真元瘋狂的反擊,但效果甚微,一時陷入危險地境地。
天邪老祖要比青年男子好了許多,畢竟他修煉出來的真元就充滿著邪煞之氣,此時的他被邪煞之氣籠罩,非但沒有危險,反而藉此機會將所受之傷全部治癒,修爲還增加了許多,令他喜不自勝,體內真元鼓盪,許多以前無法領悟的印訣居然在此時一一明悟,手上自然而然的使了出來,沒想到那血玉寶塔竟然真的移動了,一邊瘋狂的吞噬死靈,一邊按照他的意念向青年男子移動過去,想對付老祖我,老祖我就不客氣了,毀滅吧!
天邪老祖雙眼中暴射出陰狠的光芒,御使著血玉寶塔移動到青年男子頭頂,一寸一寸的向下逼近,誓要將青年男子一塊兒吞噬了。
真空結界內,青年男子已經無法言語了,口中溢出一絲鮮紅的血跡,體內的真元幾近枯竭,結界得不到支持也快要崩潰了,心中不由得一片慘然,就要結束了嗎?我就快死了嗎?呵呵,真是可笑,我居然會死在這裡,那個傢伙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就在心中快要絕望的時候,紫皇劍突然爆發,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紫色光芒,浩然之氣充肅在真空結界之內,瞬間將侵入的邪煞之氣絞散,紫芒迅速膨脹,將青年男子籠罩在中心點,一股尖銳的氣息爆發,盡數將邪煞之氣逼散,無法越雷池一步。
青年男子大喜,紫皇劍第二層的封印竟然在血玉寶塔的壓迫下自行解開了,看來,應該有能力離開此地了,思罷,化爲元神之體進入紫皇劍,在一聲尖嘯之下,紫皇劍銳利地氣息直接破開虛空,消失不見,脫離了血色寶塔的鎖定,另一旁的天邪老祖愣了半晌,暴喝一聲,怒氣無法發泄之下,全力御使血色寶塔,將洞窟內的死靈之氣與邪煞之氣盡數吞噬,一時間,洞內的一切負面氣息全部聚在了血色寶塔上,血光瑩瑩,玲瓏剔透,但其蘊含的至強至煞氣息,霸道之極,幾乎讓天邪老祖的心中產生了毀滅一切的想法,讓他心海一顫,數百年的心境修爲此時發生了作用,硬生生的將那種想法壓制了下去,雙手結印,一連串複雜奇怪的印訣使出,想控制血色寶塔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突然,天邪老祖的臉色變了,因爲他無法收回血色寶塔了,它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血芒翻騰,一道邪異的血光將天邪老祖彈開,毫光綻放,在“轟隆”的一聲巨響中,血色寶塔破開頂部堅石,沖天而起,最後消失不見。
天邪老祖呆呆的看著寶塔消失的地方,心中不無留戀,幾百年了啊,在現在終於能夠使用它的時候,它卻自行離去了,他沒有去追,因爲他相信這是天意,如此強大的法寶若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神州大地還有什麼可以阻止自己?冥冥中自有天意,是你的,一定跑不掉,不是你的,也莫強求,能得到《血聖經》,其實已經是上天對自己莫大的恩賜啊。
收起不捨的心思,回頭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洞窟,再也沒有了一絲死亡氣息與邪煞氣息,輕嘆一聲,可惜了一處寶地,隨後幽光一閃,消失在洞窟之中。
過了許久,洞窟內的血池發生了一絲細微的變化,鮮紅的血液緩慢的波動著,就像心臟的跳動,一下一下的,接著,一絲一絲的邪煞氣息從中冒了出來,一聲舒適的哼聲響起,虛空中蕩起了一縷聲音,“沒有了討厭的死靈氣息,實在是太好了,再過不久,我就又可以重見天日了,哈哈哈哈。”
靠著紫皇劍逃出洞窟的青年男子鬆了一口氣,突然不遠處血光一閃,一物繚繞著沖天的煞氣飛向遠方,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青年男子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追去,而是御劍直接穿入茫茫的天際,消失不見,神秘之人,最後神秘的消失了。
遠處,巨峰半山腰,鐵籠子裡,若思顏依偎在雲邈的懷裡,一刻也不願意離開,靜靜的看著飄渺的雲霧,聚聚散散,變幻無常,如果時間就此停止了該多好啊。
“思顏,你說我們這次能夠逃過一劫嗎?”雲邈望著遠方,許久才從口中冒出一句話來,他在想辦法,絕不能任憑天邪老祖擺佈,因爲他捨不得思顏,一個在他此時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子。
“雲哥哥,我們一定會逃過這一劫的,那位神秘的叔叔不是說過嗎,我們雖然會有危險,卻不會送命的,以後我們還要去好多好多地方呢。”
雲邈癡癡的望著若思顏,直到若思顏被他看的俏臉如染秋楓,纔開口道:“前輩雖然修爲深不可測,但是他怎麼可以預料到未來的事情呢?即將要發生的事,誰又可以說的定呢?思顏,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不測,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聽雲哥哥的,好嗎?”
若思顏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使勁的搖著頭,抽泣道:“不會的,思顏會一直跟著雲哥哥的,這輩子你都別想甩開思顏。”
“哼,別哭哭啼啼的了,讓老祖我聽著心煩。”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了,正是天邪老祖。
“壞老頭,又是你,快走開,快走開。”若思顏一見又是那個逼迫雲哥哥練功的壞人,立刻皺起了眉頭,不客氣的下了驅逐令。
天邪老祖不理若思顏,帶著一絲邪邪的微笑,看著雲邈,心中暗想道:“還是早點兒實行計劃的好,免得夜長夢多。”冷哼一聲,說道:“時間夠長了吧,老祖慈悲,讓你們聚了這麼久,臭小子,還不走?”
“不行,你不能帶雲哥哥走。”雲邈還未說話,若思顏已搶先開了口,並且用嬌小的身體擋在雲邈身前,妙目寒光乍放,瞪著天邪老祖。
天邪老祖怎會與一個小丫頭計較,不理會若思顏,只是冷冷的看著雲邈,緩緩地道:“不要廢話,乖乖的跟老祖走,否則,哼哼。”一股無形的壓力迸發,讓若思顏與雲邈身體一僵,再也說不出話來,右手一揮,已將雲邈攝入手中,身形一閃,消失在鐵籠子裡。
天邪老祖一走,壓力自然消散,若思顏眼中淚花閃耀,終於溢出眼簾,順著白玉般的臉頰滴落,望著對面那座虛無縹緲的高峰,口中喃喃道:“雲哥哥,你不會有事的,你說過,你要保護思顏的呢。”
“雲哥哥”,一聲淒涼的呼喚響起,迴盪在雲海間,令人聞之心碎,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再放棄了。
將雲邈扔在鐵籠子裡,絲毫不在意他噴火的目光,道:“哼,人也見了,現在可以放心的修煉了吧,你的‘血魂水魄大-法’已進入第三重境界了,老祖我可以開始傳授你另外一門絕學了,臭小子好福氣,別人就是求老祖,老祖我也不會傳的,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呢,嘿嘿。”天邪老祖的笑容十分陰森,眼中散發著詭異的光芒,邪氣凜然。
雲邈此時還沉浸在若思顏那幽怨的目光中,根本就沒有聽到天邪老祖的話,因此沒有一絲動靜。
天邪老祖大怒,厲聲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麼?不聽老祖我的話,老祖不介意立刻殺了她。”說罷,渾身氣勢陡升,殺氣騰騰。
一涉及到若思顏,雲邈立刻回過神來,聽到了這句話,神色一變,幾乎是吼道:“不要,不要傷害她,我全部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殺氣一散,天邪老祖冷笑一聲,這臭小子,就得用這般手段,口上道:“老祖我馬上傳你上古奇功,你一定要好好修煉。”
雲邈還待開口問什麼功法,已被天邪老祖阻止,不悅道:“不要多話,你只管好好修煉老祖我傳你的功法便是,其它的不要多管,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哼。”
雲邈只好閉口,只要能保得思顏不受傷害,他已經放棄了求生的想法,以前他還在想辦法對付天邪老祖,可是天邪老祖的強大,已經不是他所能對付得了的,而那個神秘之人又不肯出手相救,還說自己能夠逃過這一劫,但是,真的能逃過這一劫嗎?
不知不覺中,一層血紅色的光芒將雲邈籠罩住了,無窮的邪煞之氣散發開來,形成了一個血光結界,而天邪老祖則站在結界之外,雙目微閉,右手泛起一抹血紅的氣芒,穿過結界,向雲邈的大腦內涌入,神色凝重,此時的傳功過程不能出現一絲意外,否則定會前功盡棄,爲了讓雲邈儘快學會《血聖經》上記載的功法,他沒有采取口述之法,而是以精神傳感之法傳授的,就像神秘的青年男子傳授“大透空神念術”似的,就是把一切關於《血聖經》的記憶以精神異力印入雲邈的腦海裡,這樣就不會忘記,還能更好的讓雲邈領悟《血聖經》,不過過程危險一點,稍有差錯,輕則精神異力受損,重則成爲一個白癡,所以以天邪老祖的修爲也不敢大意,當然,沒有意外的話,成功的把握自然是非常大的。
結界之內,雲邈的面龐有些扭曲,顯然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此時,大腦之內,雲邈所修煉的“大透空神念術”其特有的虛空神念正在與天邪老祖注入的精神異力交鋒,若非虛空神念比精神異力高級許多,只怕早就被天邪老祖發覺了,那時將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