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意義在於留下了多少而不是得到了多少。】——壓低帽檐
死了十多名弟子,卻查不出來死因,讓在場的各位絕世高手不禁汗顏,同時,心裡也是震駭莫名,到底是什麼致使他們的死亡呢?連自己都查不到一點線索?
半晌,法禪大師擡起頭,神色凝重的道:“阿彌陀佛,各位怎麼看?”
“雷帝”宋雲霄道:“這件事情太詭異了,他們就像是睡著了,神色平靜,顯然死的很安詳,就像是,對,就像是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的。”
衆人點點頭,看門下弟子的死狀,的確如此。
陰陽宗主厲天皺眉道:“那麼各位認爲這是人爲的,還是……。”
話雖然未說完,但衆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下暗暗猜測,是人爲的麼?不可能啊,這裡匯聚了正邪八大頂尖高手,誰能在他們的眼下殺人?不僅做的天衣無縫,而且還能在不知不覺間將他們殺掉?誰能有這份修爲?也許“雷帝”宋雲霄有這份修爲,但衆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過他,以他的身份是根本就不屑如此做的,這就是一個絕世強者的威信!
天情仙子突然道:“我聞到了一股十分怪異的香味,嗯,很淡,卻很香,你們聞到了嗎?”她身爲女人,自然對“味道”這一類很敏感的。
香味?衆人聞言紛紛使勁的嗅了嗅,果然,一股很淡,卻很香的味道瀰漫在林間,若不仔細注意,根本就無法發覺。
這時,雲邈的臉色突然一變,雖然他的修爲不是最高的,但他那獨一無二的邪惡靈魂卻感應到那股香味中夾雜著一絲邪氣,而問題就出現在這一絲邪氣上,很怪異,似乎能夠牽扯靈魂,欲離體而出,只是這種感覺很輕微,幾乎可以被忽略了。
天邪宗的宗主陰百里也是臉色突變,他同樣感覺到了香味中薀含的那一絲邪氣非同尋常,但也僅此而已。“各位請注意,這股香味有問題,立刻屏住呼吸。”
上百人連忙催動法訣,改用內呼吸,在體內自成循環,屏蔽了空氣中的那股香味,但仍然有少部分修爲低下的弟子頃刻間倒下了,是如此的突然,讓場中人措手不及。
“魔神”古云天陰沉著臉,因爲倒下的那少部分弟子中大多數都是魔神宗門下,上前一看,暗鬆了一口氣,那幾人還沒有死去,只是暈了過去,但也到了死亡的邊緣,若不盡快解救,立刻就會魂飛冥冥。
“沒死就好。”,古云天一揮手,數道青色的光芒射入受傷的弟子體內,很快便察覺到他們的體內有一股奇特的氣流,似邪非邪,正在快速的侵蝕著他們的靈魂。
神色一變,古云天暴喝一聲,體內魔氣翻騰,迅速匯入雙手,青芒大熾,眨眼間形成數顆青色的光球,激射入受傷的弟子體內,以無比強橫的勢態逼近那股邪異的氣流,並且在體內化爲網狀,四面包圍,很快就困住了那股氣流。
真元逆轉,一股龐大的吸力產生,那股氣流四處衝撞,卻怎麼敵得過修爲近千年的“魔神”古云天?最終被一點點的吸出了體外,浮在半空中,再也無法散去。
衆人眼看古云天瞬間便將門下弟子救好,而且還困住了“罪魁禍首”,心下一陣佩服,不愧爲“魔神”啊!
太乙真人上前幾步,靠近那股浮在空中,被困住的氣流,一波波無形的精神異力涌向那股氣流,探測它的性質與成分,也許可以發現點兒什麼。
衆人心知太乙真人正在施展獨門法訣,因此也不打擾,靜靜的等待。
半晌過後,太乙真人微“咦”了一聲,疑惑道:“奇怪,這股氣流居然是由香氣形成的,而且還是花香?不過卻有點兒怪異,是哪一種花香呢?”
衆人一愣,天情仙子道:“一定是空中瀰漫的那股花香,很奇怪,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的華,我建議大家分頭找找,到底是什麼花,會如此的邪門?”
“雷帝”宋雲霄頷首道:“夢仙子說的不錯,我們就以此地爲中心,向四面八方尋找,一定會找到那朵花的,記住,千萬不要呼吸空氣。”
隨後,各宗各派的宗主便帶領門下弟子開始尋找起來,一時林中火光熊熊,瀰漫四野。
隨著時間的流逝,空中的異香愈發濃郁起來,幸好衆弟子都做好了防範,再也沒有弟子發生意外了。
雲邈與梵戒走在一塊兒,兩人手中並沒有火把,因爲以兩人的修爲,早已經視黑夜如白晝了,而那些火把,只是爲低級弟子準備的,他們的修爲低下,沒有火把在黑暗中是看不清楚的。
“和尚,你說我們會不會找到那朵邪花?”雲邈無聊之下開始了無聊的話題,這可是他流浪兒的本色。
梵戒撇撇嘴,道:“哪裡會那麼巧剛好被我們找到,今天才吃了一次,還是素食,我現在肚子都餓的叫起來了,不如和尚我去抓一隻野兔來,大哥你幫忙烤烤,嘿嘿。”說完,獻媚的向雲邈靠近。
雲邈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梵戒,順便又敲了一記他的光頭,口中罵道:“臭和尚,現在是什麼時候?就知道吃。”
摸了摸光頭,梵戒笑道:“管他們的,天大地大,肚子最大,餓著了可不行,嘿嘿,大哥,你就幫我烤一隻吧,和尚我一餓,渾身都提不起勁來了。”
看著梵戒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儘管心知他是裝出來的,但云邈還是答應了,口中道:“真拿你沒辦法,快去快回,我就在這裡等你,時間久了我可就不管了啊。”
梵戒神色一震,嚴肅道:“是的,大哥,小弟我立刻去捉大野兔,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嘿嘿。”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眼前。
雲邈無奈的搖搖頭,只好找個地方蹲下,等待梵戒。
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波動漸漸靠近雲邈,詭異萬分。
雲邈尚未發覺,但那股波動一進入他周身三尺之內,虛空神念立生感應,迅速的在雲邈周身佈下神念網,將那股波動阻擋在外。
雲邈心生警戒,虛空神念立刻以高頻率擴散開來,探測那股波動的來源。
那股波動似乎發覺了自己已經被發現了,開始閃避起來,但虛空神念何等神奇,豈是它能躲得了的,無論他如何隱匿,卻始終擺脫不了虛空神唸的探測。
雲邈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現在的他,對運用虛空神念是更加的得心應手了,如使兒臂般順暢自然。其實,在他沉睡的那五年裡,由於不斷的融合天邪老祖的靈魂,他的靈魂也一點一點的強盛起來了,“大透空神念術”自然從中得到了莫大的好處,畢竟精神異力的修煉離不開靈魂,靈魂之火越強盛,精神異力也越發的龐大、精純,在這一段時間裡,經過不斷的修煉,他的虛空神念終於做出了突破,探測的範圍擴大了好幾倍,雖然無法以虛空神念做出攻擊,卻已經可以在自身外圍佈下防禦了,也就是神念網,不僅可以隱蔽自己的氣息,還可以阻止別人探測自己的氣息,雖然現在還很弱,但隨著修爲的日益精深,防禦力也會越來越強大的。
微微調整神念振動的頻率,隨心所欲的指使虛空神念四下攔截那股奇特的波動,無數信息不斷的在腦海裡浮現,雲邈心裡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神秘的前輩,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又爲何會如此神奇的精神異力修煉法?
腦海裡,盤旋著一片銀色的星雲,其間夾雜著無數銀色的小顆粒,以一種玄妙的頻率振動著,而每一顆小顆粒中均蘊含著龐大的精神力,好像無窮無盡般,那種渾厚的感覺讓雲邈充滿了信心,彷彿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躲得過自己那堪稱變態的虛空神念探測!
很快,雲邈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終於知道了那股波動的源頭,那是離這片森林不遠的一座小山裡,不過一片森林與一座小山之間所謂的“不遠”,對於他來說,也不算近了,還好以他的修爲,全力施展,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而已。
剛準備動身,突然想起梵戒來,自己還要在這裡等他呢,可是機會難得,一旦能夠發出那股奇特波動的“東西”跑掉,那可是後悔莫及啊,雖然他可以不管這事兒,但他的心裡同樣好奇到底是什麼可以散發出自己都未曾見過的邪氣,還有那些死去的各宗弟子到底是如何死的,這些他都想弄明白,耽擱不得啊。
心裡一陣計較,最後在原地結實的泥土上留下了幾個字,指明瞭自己的去向,至於梵戒能否看到這幾個字,又能否趕到那裡,這已經不是他所能預料的到的了。
其實,在雲邈的心裡,還是很當梵戒是朋友的,雖然還不是那種知心、換命的朋友,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經過時間的考驗,也許能夠把“朋友”的層次升級一下吧。
收拾了一下心緒,雲邈冷靜下來,血魂水魄大-法自然運轉,渾身繚繞著血藍色的光華,邪光四射,外圍設下神念網,將自己的氣息隱蔽起來,微微一笑,已經消失在了林中。
雲邈以虛空神念牢牢鎖定住那股波動的源頭,因此也不用擔心會走錯方向,一路也未遇到各宗的弟子,倒是少去了許多麻煩,出了森林,很快便閃入一座小山中,那股波動也是從這座小山中散發出去的,顯然那神秘之物就在此山中。
感覺到那股波動越來越強烈了,雲邈甚至感覺到了空中那絲絲自己未曾見過的邪氣,是如此的邪異,還有一分強橫的神秘感,令雲邈更加的迫不及待。
此山甚爲荒涼,幾乎沒有一絲生命氣息,可以想象,定是被那神秘之物吸噬了山中植物的靈氣,而動物,早就跑光了吧。
雲邈將頻率調整到最大,虛空神念化作千絲萬縷擴散而去,而他的意識彷彿也化爲千萬份,附在其中,瞬間已經將此山“看”透了,眉頭微皺,有好幾縷神念居然被什麼阻擋住了,心裡奇怪,就連虛空神念也探測不出來嗎?
血光一閃,已來到神秘之處,這是一條小山溝,周圍的泥土呈現出一片詭異的慘白之色,一股無形的波動從中瀰漫而出,以此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雲邈蹲下身子,加大虛空神唸的力度,向小山溝裡探測而去,片刻,虛空神念無功而返,被一層防禦罩彈開了。
雲邈心裡忿然,暗暗惱怒,哼,我就不信邪,今天非要找出你的神秘之處不可。
將頻率調整到虛空神念可以承受的極限,慢慢的向那層防禦罩逼近,卻並不進入,這樣就不會被彈開了,神念波急速振動,開始分析防禦罩的成分,只有將它徹底的解析,才能夠找到相應的方法突破。
半晌,雲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因爲成分很複雜,以記憶中天邪老祖的見識也分辨不出來,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
雲邈心中一狠,全力催動腦海中銀色星雲的運轉,那無數的細小銀色顆粒立刻高速旋轉起來,其中蘊含的精神力噴薄而出,化爲磅礴的虛空神念以往前極限頻率的一倍振動起來,同時右手血藍色光芒一閃,真元源源不絕的匯聚於手中,無窮的邪煞之氣瀰漫而出,與虛空神念混合在一起,不一會兒,在雲邈的強勢控制下,便徹底的融合在一起了,再也不分彼此。
神色萬分凝重,雲邈緩緩的將右手印在了那層虛無的防禦罩上,接觸的一剎那,一股磅礴浩渺的邪惡之氣自防禦罩內貫出,突然之間的變化,讓雲邈措手不及,悶哼一聲,嘴角流下一絲鮮血,顯然受了輕傷。
神色不變,體內真元急速的向右手匯聚而去,與那股邪惡之氣抗衡起來,虛空神念趁機閃電般的侵入,企圖能夠探測到防禦罩內到底隱藏著何物。
突然,雲邈神色大變,因爲侵入防禦罩之內的虛空神念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徹底的脫離了他的控制,幸好他的意識並未附在神念上,否則,後果無法想象。
雲邈只覺得自己全身幾乎被汗水溼透了,就在真元再也無以爲繼的時候,防禦罩之內,突然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了一朵小花,花分七葉,顏色鮮紅如血,中心爲一紫色的花蕊,詭異邪魅,而那磅礴的邪煞之氣也是由此花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