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對錯誤的放縱會成爲一種習慣。】——壓低帽檐
生命彷彿是一個永遠都無法解決的事情,有時候一切都變得不可挽回。
如果說鏡月湖是一個平靜怡人的地方,那這溫血雪峰就是一個能讓人心境變得寧靜的地方。德伯克站在溫血雪峰的山腳,擡頭看著眼前這座聳入雲霄的雪峰,只見它冰雪覆蓋,潔白的雪顯得一塵不染。太陽暖暖的照在雪峰上,陽光經過雪峰的反射,十分的刺眼。然而,也正是這懶洋洋的太陽光,也讓整座溫血雪峰上的雪更加純潔通透。
看著這溫血雪峰,德伯克竟然一時忘了心中的憂愁。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座雪峰,似乎又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沒有一絲雜質的世界。
一陣微風吹過,輕撫過德伯克的臉龐,暖暖的。德伯克忍不住閉上眼睛,此時他心中平靜得像是無風時的鏡月湖,不起一絲漣漪。
“要是能永遠都能住在這裡該有多好啊!”感受著這份寧靜的德伯克心中不禁感慨道。
可是,當他自己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他又如何能奢求自己能一直住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呢?他的父親現在在哪兒,現在過得怎麼樣了?當年的政變又是怎麼回事?他的母親呢,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一切的心事又一次涌上他的心頭。多少年了,德伯克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現在不同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第一次如此強烈的希望找到自己的父母。
睜開眼睛的德伯克,已經是淚流滿面。他要出去,從這個吞噬林海里走出去。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怪病隨時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但是它現在已經不在乎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的走出這吞噬林海,儘快的找到自己的父母。一個從小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孩子,在這一刻竟然有如此急切的心情。
他定定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雪峰,沒有一點的遲疑,邁開步子,堅定的踏上了自己的征途。聽了幾位長老對於溫血雪峰的敘述,他心中就產生了一個念頭。或許,真的能通過這座雪峰而走出吞噬林海。雖然當初是爲了進著吞噬林海來尋藥。但那是的德伯克還是個自以爲是孩子的孩子。而現在不同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已經有二十二歲的成年人。他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在這吞噬林海里耽擱了。
雖然長老說過,進過溫血雪峰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但是,德伯克還是要試一試,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走出這吞噬林海的希望。
當德伯克雙腳踏上白雪的一瞬間,白雪破碎的聲音如此的悅耳。
這裡果然是一座奇特的雪峰。德伯克在雪地裡行走,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甚至連吹過的微風都是溫暖的。
雪峰的腳下,是一片針葉林地。每一棵針葉樹上都是積滿了白雪,像是被刻意裝飾了一番。然而,奇怪的是,在這裡除了這些一動也不動的針葉樹外,竟然再也看不到其它的生物。
“真是個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方。”德伯克邊走邊感嘆道。因爲在這裡,雖然滿地的是白雪,但溫度卻是出奇的溫暖,怎麼就沒有一個動物呢?
經過半天的登山,德伯克越來越覺得地勢變得陡峭了。而且,風也越來越大。幸好這溫血雪峰上的雪不是很滑,一腳下去,可以沒過膝蓋,也不至於被風颳倒。但是,這樣也讓德伯克的攀登變得更加的艱辛。
德伯克休息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看,已經看不到鏡月湖了。
“也不知道兩位叔叔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很擔心我?”當德伯克想到自己的兩位叔叔,心中又多了一份內疚。
可是,德伯克主意已定,就不會再改變。他休息了片刻,又繼續了前行。雪山上完全沒有路,德伯克一直在探索。
一天的時間就在德伯克的攀爬中悄然而過。天色漸晚,德伯克得找個地方休息。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突出的冰窟。他走了進去,就地躺在雪地裡。幸好這裡是溫血雪峰,雖然這裡除了雪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但是卻一點也不冷。走了一天的雪地路,他實在是有點累了。對於累而言,飢餓更讓德伯克感到難受。在這裡,沒有任何的食物,除了用雪暫時的充一下飢。
躺在雪地上的德伯克很快就睡著了。
沒有任何的預兆,德伯克似乎來到了一個讓人炫目的地方。在這裡,到處都是銀裝素裹。在他的面前,竟然出現了一棵高大的樹。這棵樹的葉子是紅色的,在一片白的世界裡,它顯得格外的突出。大朵的雪花從天而降,鮮豔的血紅色的葉片在微風中輕輕的搖擺,看得德伯克如癡如醉。就在德伯克看得入神的時候,這棵樹的頂端突然發出一陣紅色的光芒。光芒一閃而過。透過光芒,德伯克看見樹的頂梢上有一個白色的果實。
這是一個奇怪的果實,在通體紅色的樹上竟然結出了一個如白雪般亮白的果實。如果不是那一道光芒,德伯克根本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已經是飢餓難耐的德伯克看見了這個果實,自然就有了吃掉它的想法。
德伯克沿著樹幹慢慢的爬上去,就在他剛要摘取果實的時候,突然一陣劇烈的狂風吹過。這風吹在德伯克的身上,他頓覺一股寒冷如冰錐一般刺進他的骨髓。德伯克不禁哆嗦起來,一不小心從樹上滑了下來。
跌落在地上的德伯克並不覺得疼痛,反而覺得自己身下的白雪像海綿一樣柔軟,而且還很暖和。
德伯克擡頭看了看,樹上的果實還在,只不過它現在已經不是白色的了,而是紅色,像樹葉一樣的血紅。
“奇怪,剛纔它還是白色的,怎麼現在一下子就變成了紅色?”德伯克看著這個奇怪的果實,心中不禁十分的好奇。
德伯克想站起來,再爬上去看看。可是,當他試圖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困住了。他擡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卻沒有發現有任何東西縛住他。
“我這是怎麼了?”當德伯克意識到自己不能動彈時,心中大驚。
德伯克越來越覺得情況不妙,他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越來越不順暢。而且,他還覺得自己的鼻孔裡有什麼東西在遊動,十分的癢。時間一長,德伯克終於忍不住了。他打了一個噴嚏,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可是,就在他打完噴嚏之後,突然覺得自己的頸部一陣疼痛。
“啊……”一聲大叫,德伯克醒過來了。
“原來是在做夢!”德伯克從夢中驚醒,他看了看四周,一切還是原來的冰窟。
德伯克想起身,但發現自己真的不能動彈了。
“剛纔不是在做夢嗎?怎麼現在醒了,我還是不能坐起來啊?”德伯克心中不禁奇怪起來。他略微擡起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困住他。而且,他的周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德伯克試著努力的掙扎了一下,可還是不能動。他這一掙扎,才發現自己的背已經被地上的雪給死死地凍住了。
“看來我是睡得太久了,連自己被凍住了都不知道。”德伯克試著脫掉外衣。
脫掉外衣的德伯克,已經可以坐起來了。正在他試圖用手拔出被凍住的衣服時,卻聽到了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
“別動!”
德伯克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是誰?”德伯克緊張的看了一下四周。在這個冰窟中,除了冰雪之外,並沒有什麼東西。
“也許是我聽錯了!”一陣寂靜過後,德伯克心中對自己說道。德伯克在仔細觀察冰窟後,仍然沒有任何的發現。
他繼續弄他那被凍住的衣服,可是又一個聲音傳到他的耳中。而且,這次的聲音比上次的更大,似乎還帶著一絲憤怒。
“不準動,不然我記對你不客氣了!”
德伯克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還是第一次碰到,以前不管遇到什麼敵人,至少可以看得見。可是這次卻讓他心中充滿了危險的感覺,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比什麼都要可怕。
德伯克雖然停住了自己的動作,但他還是不停的仔細觀察著自己周圍的一切。
“看什麼看,不是叫你不要動的嗎?”聲音又響了起來。
“不知道大人是誰,可否現身一見?”德伯克此時顯得更加的謹慎。
“什麼現不現身的,我不是一直都在這裡嗎?”聲音響起,卻帶著些許的不解。
德伯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心中立即輕鬆了許多。因爲,在他的正前方,他看到了一個只有他拳頭大小的東西在不斷地跳動。這個東西圓滾滾的,和雪一樣的潔白。如果不是它在跳動,根本就看不出它的存在。
德伯克看到這樣的一個雪球一樣的東西竟然會說話,心中既吃驚又覺得好笑。這麼小的一個東西居然在威脅自己,而且還差點真的嚇著自己了。不過,德伯克看著眼前這個圓乎乎的白球,不禁笑了笑,因爲它實在是太可愛了。
“笑什麼笑?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聽話的。”白色圓球說道,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小孩子氣。
只見這白色的圓球停止了跳動,身上閃出一道光芒。就在光芒亮起的同時,一道液體從白色圓球的身體裡噴射而出,快速的射向德伯克的臉。
德伯克不知道這白色的圓球竟然還真的動了真格,急忙用手擋住了射向他的液體。就在他擋住射來的液體時,頓時覺得手上被液體沾上的地方十分的寒冷。
德伯克翻手看了看,心中大驚。在被液體沾上的地方,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得冰。
“這……”德伯克想不到這麼一個小圓球,竟然能讓他的手上結出一層薄冰。
“哼哼……怎麼樣,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白色圓球有些得意的說道。
德伯克看著這個小圓球,看來自己被凍在雪地上也是它的“傑作”。這溫血雪峰雖然被冰雪覆蓋,但卻不冷,就算是躺在地上也不會被凍住。
“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火雪人派你來的?”此時的白色小圓球跳躍了幾下,抖了抖身體,竟然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樣子。不過,他還是那麼大一點,看上去就是一個縮小了的人,有手有腳,有頭有臉有五官。
德伯克看著眼前這個小不點兒,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應該是冰雪人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冰雪人眨了眨他那如水晶般的小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德伯克。
“哈哈……”德伯克笑了起來:“我叫德伯克。”
德伯克的笑聲讓冰雪人有點生氣,身上光芒又起,一道液體射出。德伯克稍微讓了一下,就躲過了冰雪人的攻擊。其實,他也並不知道這個小不點兒就是冰雪人,只是剛纔聽他說到什麼“火雪人”,心中就猜到他有可能就是冰雪人。
“小傢伙,我不是火雪人派來的。”德伯克覺得這個冰雪人是在是太可愛了,並不覺得他有什麼危險。
“哼,我不是小傢伙。”冰雪人刻意的挺了挺身子,鼓足底氣說道:“我叫吉米。”
“哦,吉米?”德伯克看著眼前冰雪人的神情,更加覺得他可愛至極。
“對。你以後就叫我吉米大人。”冰雪人聳了聳肩,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俘虜了,就是我的手下。”
冰雪人說完,還雙手叉在腰上,加了一句說:“你明白了嗎?”
“哈哈……”德伯克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也並沒有反對。他笑著對冰雪人說:“好的,吉米大人。”
冰雪人似乎很樂意德伯克稱呼他大人,笑了笑說:“這樣才乖!”
德伯克又笑了起來。
“大傢伙,你叫什麼名字?”冰雪人問道。
“我叫德伯克,吉米大人。”德伯克樂意和這個冰雪人玩下去,似乎又一下子回到了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好,德伯克,你以後就跟著我了。”冰雪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你說你不是火雪人派來的,那你敢和我一起去打火雪人嗎?”
“吉米大人,火雪人是什麼樣子的?”德伯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