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改變的命運。】——壓低帽檐
“是的,雖然談不上學富五車,但對各類書籍都微有攝取,略知一二。”
“太好了!”塔漢將一大碗酒滿飲而盡,高聲道,“我們白馬族終於有識字的人了!”
“族長,你爲什麼這麼高興?”花滿樓有些詫異地看著男子。
“你不知道,我們白馬族從上兩*始就沒人識字,附近部族都因此而嘲笑我們,每次族長會議的時候那些傢伙總是會拿這件事嘲笑我。”塔漢的欣喜並非做作而是發自內心,他再一次緊握住花滿樓的手,似是極不願讓花滿樓離開,“留下來吧,我會將族裡最美的女人送給你,讓你住大帳,睡大牀?!?
花滿樓點點頭又搖搖頭,笑著說:“我這段時間正好沒去處,既然族長如此盛情,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美人還是算了,我既然住在這裡,就該爲部落付出自己的一份力?!?
“讀書人就是讀書人啊,連說話都和我們不一樣?!彼h如此一說,在坐的男人鬨然大笑,笑聲之中充溢著欣喜和自豪。
對花滿樓而言,塔漢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將他所有的困惑一掃而空,使其茅塞頓開。是呵,在花滿樓的潛意識裡他一直將自己看成一個讀書人,任何事都以讀書人的角度去觀察和體會。若是他將這個“讀書人”這份擔子放下,不就一身輕鬆了麼?
他可以學雄鷹在天空翱翔,像駿馬在平原奔騰,像市井流氓一般逍遙而無拘束?;M樓慢慢地站起身,這一刻他似是明白了什麼,又忘卻了什麼,他端起碗中酒,滿飲而盡。
“好,痛快!”
今夜無眠,花滿樓不知道是如何回自己營帳,他只感覺自己躺在某個柔軟的事物上,然後他則緊緊地將其抱住,隨後進入夢鄉。
次日破曉,花滿樓從昏睡中醒來,他揉了揉太陽穴,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寬大的帳篷裡。這個帳篷確實很大,而且帳內設施齊全,顯是族中長者的居所。
花滿樓微微翻身,然而他卻是摟到了一具曼妙的胴-體。起身待看,花滿樓卻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此刻他身旁竟躺著一個解語伊人,她一身潔白細膩的肌膚如玉生香,玲瓏有致的嬌軀引人無數遐想。伊人美夢正酣,花滿樓沒有將她吵醒,而是靜靜地看著她,她很美,身體的每個部位都猶如經過上千個工匠精心雕琢一般,且看他酥胸高聳入雲,平坦的小腹挑不出一絲脂肪,那芳草叢中的溝壑深邃而美好。
然而正當花滿樓仔細觀看眼前美景時,一股濃烈的異味傳入鼻中,花滿樓不禁爲之一愣,隨即才發現這股異味竟來自眼前伊人。一般情況下人要是在某個環境裡待久了,就會適應環境中的氣味,但是這股異味實在太特殊,這股異味竟是一陣接著一陣,致使花滿樓差點喘不過氣來。
花滿樓起身跑出帳外,大口呼吸著清新空氣。
隨後,花滿樓隱隱聽到帳內傳出女子的哭泣聲。他急忙入帳,發現佳人躺在牀上落淚哭泣。花滿樓忙上前勸慰,問道:“你怎麼了?”
如果是以前,花滿樓一定回這樣說:“姑娘爲何哭泣?”但是花滿樓變了,在昨天的酒會中,花滿樓徹底將所有心事放開,他突然想起以前在朝歌城所認識的那些小流氓,花滿樓發現他們雖然生活不富裕,但是卻活得很開心、快樂,他們沒有生活壓力,更沒有人生苦惱,今天被人打了,明天照樣去欺負別人?;M樓心境一放開,也就將所有禮俗拋棄,寬心去做一個真正的自己。
然而女子卻是將臉埋入被褥之中,淚流不止。
花滿樓仔細一想,知道可能是剛纔的舉動傷了人家的自尊心,於是他急忙道歉:“對不起,剛纔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樣做,我向你道歉?!?
女子慢慢停止了哭泣,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緩緩擡頭——呵,這是一張何其精緻的臉,只看她月眉微皺,顰美如西施;嬌顏含羞,豔如貂蟬。二人彼此對視,同時打量著對方。
良久花滿樓的情緒又被那股異味所沖刷,這次花滿樓只是眉頭微皺,輕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進入我營帳的?”
女子檀口輕啓,以山澗溪古般清靈的聲音道:“昨晚你喝醉了,族長讓我服侍你?!?
花滿樓沒再問,以他的智慧和豐富的想像力,昨晚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他的腦海裡。不過可惜的是他牀上並沒有落紅,而且他還穿著一條短褲,顯然昨晚二人並沒有做出人倫之事。
“你叫什麼名字?”
“餘芳?!迸虞p聲回答。
“好名字!”花滿樓這句話幾乎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他緊緊地盯著餘芳,說道,“族長爲什麼要讓你服侍我,你的家人呢?”
“我本是女奴,自小就被訓練如何服侍男人,在我十六歲那年,我得了一場重病,那以後我的身體會產生一種奇怪的臭味?!闭f到這裡,餘芳卻是垂下螓首,似是無顏面對花滿樓。
“沒關係,你儘管說吧,把你內心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被M樓坐在餘芳身邊,並將她輕摟入懷中,“我既然肯抱著你,就足以說明我對你的心意。”卿本佳人,如此美人怎叫花滿樓不心動呢。
餘芳嬌軀突然一陣顫抖,接著整個人都撲入花滿樓懷裡,在他懷裡盡情地哭泣?;M樓則是溫柔地拍著她的玉背,享受著肌膚之親所帶來的美妙感受。
餘芳哭了良久,纔對花滿樓說:“那以後我被輾轉販賣了十多次,那些貴族老爺看到我的時候都說如何喜歡我,可當他們脫下我的衣服時,卻都被我身上的異味嚇跑了。一個多月前我被一個商人賣到這裡,族長本準備納我爲妾,但因爲族裡有事,就將這件事擱下來,我一直在營帳裡,直到昨天晚上看到已經喝醉的你。”
花滿樓輕輕地拭去餘芳眼角的淚水,對她說:“族長的意思我明白,也就是說從昨天晚上開始,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說得對麼?”
餘芳嬌羞地點點頭。
“族長如此盛情,我花滿樓若不做出實際行動以做報答,恐怕這輩子都會感到心裡不安啊。”花滿樓笑著在餘芳的額頭親了一下,道,“芳兒,那些白癡商人不懂你好的那是他們的損失,我現在向你表示我的愛意,你願意做我的妻子麼?”
“我……”餘芳深切地感受到花滿樓內心深出那濃濃的愛意,她微微低頭,請聲說,“我願意?!?
花滿樓大笑一聲,又將餘芳摟緊,笑聲說道:“昨晚我處於混沌狀態,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不如現在重現一下昨夜的動作吧。”
“公子,我們什麼都沒做……”餘芳已經羞得無地自容,只將螓首深深地埋入花滿樓的懷裡。
“叫公子多生疏,以後要叫相公,或則叫老公也行。”
“……相公?!?
花滿樓閱女無數,自然知道餘芳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玉,最重要的是餘芳心地善良,而且溫柔嫺熟。雖然她身上有體臭,但這並不礙事,對花滿樓而言,人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這股異味他日後一定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法。
清晨起來,花滿樓梳洗完畢便去見塔漢,剛出營帳花滿樓見看到塔漢正帶著一些年紀在七八歲左右孩子來見他。
塔漢人未到,聲已至:“老弟昨晚過得如何?”
花滿樓笑臉迎了上去,對塔漢行禮道:“昨天晚上是我這一生最愜意的一個晚上,謝謝族長給了我這一個機會?!?
塔漢爽朗一笑,道:“餘芳雖然不是我們族裡的人,但卻是我們這裡最美的女人,你們不是有句話叫美女配英雄嘛,你是英雄,她是美女,你們正好配對?!?
“慚愧,想我這樣的落魄書生哪裡稱得上英雄,倒是族長您有大將之風,英雄非凡?!?
“我不過是個老粗而已,除了點能射幾支箭,睡幾個女人,其他什麼都不行了?!彼h彷彿永遠都沒有煩惱一般,臉上總是帶著爽朗的笑容,他指著身後二十多個孩子道,“咱們纔剛剛開始,我怕你一人應付不過來,就專門選了一些頭腦聰明的孩子,等他們學會了文字,然後也像你一樣傳給下一代。”
花滿樓點點頭,問道:“那我們在哪學,有教材和場地嗎?”
“地方倒是有很多,不過這個教材嘛,嘶,我這裡只有兩本破舊的老書。”說著,塔漢從懷裡小心拿出兩本用羊皮紙裝訂起來的古書?;M樓接過一瞧,頓時呆住了。
“這……”
“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問題?”
花滿樓和纖纖的父親幾人策馬進入一片平坦的草原,這時候舉目望去,只見草原上馬羣奔騰,有不下數百匹野馬在這裡無憂無慮地奔跑著。
“花老師,你等一下隨便挑一匹小馬就可以了,回去之後我們再給你換上一匹駿馬?!崩w纖的父親是族中長老,他對花滿樓也是十分尊敬。
花滿樓聽了卻是搖頭道:“男人大丈夫,如果連這點小事都無法完成,我今後就不用在草原上混了?!被M樓這段時間也稍稍學過馬術,他會騎馬,但是不精。而花滿樓爲人追求完善和精華,在他的思維裡,既然已經著手於某件事情,就要有始有終,必須要把事情做好。
花滿樓此話引得了幾個青年的好感,平時這些青年都不理會花滿樓,他們看不起像他這樣吃“軟飯”的傢伙,在他們的眼裡,男人就應該騎在馬背上揮刀舞弓射大雕。
花滿樓跳下馬背,慢慢地朝馬羣潛伏而去。
“你們幾個跟在花老師身後,千萬不要讓他受傷。”
“受傷又怎麼樣,死了才最好呢?!鼻嗄晷χf,“前段時間我爹是因爲他是族裡唯一識字的人才將他留下,而現在餘芳也能教我們讀書寫字,有沒有他已經不重要了?!边@青年是塔漢的第三個兒子,名爲白朗,他本來要求塔漢將餘芳作爲他十八歲的生日禮物送給他,可是花滿樓來了之後,塔漢立即改變注意,將餘芳直接送給花滿樓,同時還給兩人主持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