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帕帶領外勤小隊冒著嚴寒進入到飼養場，瞅瞅又退出來，“先將外面收拾一下。”說完快步來到我身邊小聲問，“卡羅爾，那裡面是什麼？”
“看見了？”我向庫帕特工擠擠眼。
“看起來冰疙瘩裡可不好什麼好東西。”庫帕特工癟了癟嘴。
“可以先去這些格子裡看看。”我捂著嘴瞥了。
“一定沒好事！”
賽斯緊緊牽著我的手問：“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
“這個就要從我們學校的大三新聞系課題說起了。”我帶著來他們來到一個停屍格前：“看見沒？幼兒啓蒙——人體認知課程。頭顱，手掌，腳掌。”
“哇！”賽斯挑了挑眉頭，“不能再形象了！”
正說笑著，一個睡意蒙朧的男子穿著軍大衣被架著進來，看見裡面的一切，大吃一驚：“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這正是我們想問你的！”庫帕特工用凌厲的目光緊盯著他。
“我，我哪知道……我只是這裡保安，負責守夜的。”保安怯怯地回答，目光認爍其辭：“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非法闖入殯儀館，我要報警。”
“真是不是湊巧，”庫帕特工告訴他：“我們來之前已經正式從警方手裡接管了這裡。你最好配合我們，不然警察局會請你回去喝咖啡的。”
保安狐疑地瞧著我們，“你們，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啊！殯儀館的停屍大樓，”保安躊躇半晌還是開了口。
“這裡面都是些什麼？”
“停屍大樓，當然是停放屍體的地方啊！”
“屍體一般都是放在醫院的停屍間，你們這裡平時應該沒什麼屍體吧？”庫帕特工問。
保安點點頭：“是的，一般火化的屍體都是大早地從醫院運過來，除非有特殊要求的才放在我們這裡的停屍間，要知道，我們這裡收費被醫院貴幾倍。”
“昨天下班前這裡有多少具屍體？”
“沒有啊！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屍體進入的記錄了。”保安回憶著。
“你可以過去看看。”庫帕特工示意架著他的特工鬆開手。
“都是空的，有什麼好……”保安置疑地走向拉開的停屍格，後面的話被爛在肚子裡，驚恐地跳起來跑回庫帕特工身後，“啊……那……那是什麼？”
“很明顯，”小D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歪著腦袋看著他，“頭，手，腳。”
“怎麼會麼這，這些東西在這裡？”保安嚇得腳發軟，聲音也發抖了。
“這正是需要你告訴我們的。”
“我？”保安指著自己，“我，我不知道，這裡，這裡是殯儀館的停屍間，一般人都會繞路走，誰沒事會進這裡來巡視啊？”
他的話聽起來得很有道理，但從他故作誇張的表情，我還是覺得他在撒謊，特別是那狡黠的眼神。
我看出來了，庫帕特工當然也看出來了，他淡淡笑著又問：“那裡面是什麼地方？”
“那裡面？”保安身體微震，“裡面還有什麼地方。”
“你在這裡工作了多長時間？”
“六，六個月。”
“你的工作性質是什麼？”
“我就是這裡的保安，負責每天晚上守夜。”
“六個月的守夜，”庫帕特工轉身盯著他：“就沒有特別的的事發生？”
“我每隔二、三個小時在殯儀的範圍內巡視一趟，其餘時間都在崗亭裡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保安思索片刻搖搖頭，“我們這裡每天晚上都有野貓在哀嚎，特別應景，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們說的特別的事？”
“這裡的攝像頭都是正常使用的吧！”
“這個當然。就在大門口的崗亭裡。”
“先帶他出去吧。”庫帕特工知道現在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先把他涼在一邊。
“庫帕特工，你相信他說的話嗎？”我笑著問。
“當然不相信。”庫帕特工微微一笑，“現在他正戒備著，讓他以爲小聰明得逞放鬆警惕就會露出馬腳。”
“隊長，裡面已經清理完成，”一個外勤隊員快步趕來報告。
“裡面那麼厚的冰層這麼快就清理好了？”小D詫異地趕在我們前面進了飼養場。
此時正如特工彙報的，牆面，地上的冰塊都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
“好神奇啊！”小D雙眼放光。
距離我出來最多半個小時，他們竟然將裡面恢復如初，就連臭味也跟著解凍了。
“你不是IQ250嗎？這點常識都不知道。”我敲了敲她的腦袋。
“什麼常識？”
“讓冰層快速融化的方法。”
“這個當然知道啊！”小D恍然大悟，“用融雪劑嘛！我一時忘了而已。”
“這些屍體，看起來是被啃噬的。”庫帕特工蹲在地上仔細檢查了片刻。
“庫帕特工，你說得沒錯！”小D指了指另一邊頭、身分離的黑毛殭屍說，“就是它們乾的。我和卡羅爾學姐進來的時候，它們正吃得開心呢！”
“殭屍不是隻是獵殺有生氣的物體嗎？什麼時候改行了？”庫帕特工的話也開始變得幽默。
“有可能是卡索另外的試驗品。”我指著牆角掉落的攝像頭說：“我還跟它聊了會天。”
“去看看這個攝像頭連到哪裡？”庫帕特工立即吩咐了隊員。
“是！”隊員領命離開。
“殯儀館已經封鎖了，你們回去休息吧！”庫帕特工不忘扭頭提醒我們，“天亮了你們還有學習和工作呢！”
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早上四點了，這個時間學校還沒看門呢！對了，賽斯不是應該連夜整理今天上庭的文件嗎？
“今天可是你第一次跟著師傅上庭，文件準備好了沒？”
“本來是沒有的，”賽斯篤定地笑著，“現在布萊恩應該都幫我搞定了。”
“如果因爲這個被律師事務所炒了，那真的只有跟著局長幹了。”我懊惱地說。
“卡羅爾！”賽斯大手將我握得更緊了，“什麼事都沒有你重要！”
“嗯！”我欣慰地靠近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