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藍眸棕毛的巨狼從天而降,賽斯揮著匕首又衝上去。
不遠處,銀光晃動,碎花長裙搖曳在幾隻吸血鬼中,地下灑落著點點血花。
是吉娜!
我瞥見黑暗中一雙金色眼眸,瞬移身形。就在我手中黃金匕首抵住他脖子的瞬間,他憑空消失,又出現在遠處。
“你還是慢了點。”吉迪恩幽幽地說。
“是嗎?”我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再次幻化身形。
這次吉迪恩又憑空消失,當他再次出現環視四周時,我的黃金匕首已經逼到他眼前。
“不要得意太早。”我提醒他。
吉迪恩用他修長的手指挑開匕首,緩緩轉身正面對我,“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長進挺快的。”
“希望沒讓你失望。”我昂首看著這張完美妖孽的臉。
“的確沒有。”吉迪恩擡手輕輕掖了掖我臉龐的碎髮,眼眸低垂,說不出的邪魅。
我手裡的匕首緊貼著他的脖子,在他病態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點殷紅,“你最好帶他們離開,不然我不保證會更深入一點。”
“你似乎忘了,我從不傷人。”吉迪恩身體往前傾,匕首尖刺得更深,鮮血順著傷口流出。
“啊!”吉娜發出一聲慘叫,原來她的腹部被吸血鬼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碎花長裙。
賽斯瞥見地上掉落的金色磨砂瓶,踢到半空的同時將半空中的藍眸棕毛巨狼踹得撞在鋼筋柱上彈落倒地發出“嗚嗚”低鳴。
吉娜眼睛一亮,右手起刀落,將金色小瓶劈成兩半,裙襬飛揚將金色粉末捲到半空。
兩隻紅眸吸血鬼瞬間竄到遠處,眼睛裡閃著怒火。
吉娜捂著肚子半跪在地上,血流不止,而賽斯也因背後狼爪的傷勢,導致拳腳都沒了力氣。
見狀,我更堅定地正視吉迪恩,對他最後一絲好感消失殆盡,語氣冰冷:“還要不要繼續?”
“好吧!”吉迪恩聳聳肩,目光在我脖子上劃過,金眸一閃不見蹤影。
其他吸血鬼和巨狼帶著怒火,將傷員扶起迅速隱入黑暗中。
它們剛一離開,賽斯體力不支地跌倒在地,吉娜也是身體癱軟。
我忙使出仙法包裹住賽斯和吉娜,阻止他們的傷口惡化或是繼續出血。
“賽斯!”我見他呼吸平穩才收回仙力。
“我沒事!”賽斯知道自己受傷不輕,爲了讓我寬心,擠出笑容。
見他這樣,我的眼前蒙上層水汽,“這麼嚴重還說沒事。”
“吉娜呢?”賽斯扭頭看向旁邊。
“我已經替她止了雪,休息休息就沒事了。”我看看吉娜,她也是毫無血色,“都別說話,我送你們出去。”
當我帶著賽斯和吉娜出現在廣場的下水道口,索爾叔叔和伊莎貝拉著實嚇了一跳,忙招來醫護人員將他們送上救護車。
“卡羅爾,你不是在家嗎?”索爾叔叔沉聲問,“怎麼回事?”
“我看見賽斯給我的留言,知道不妙就趕來了。”我鬆了口氣說:“還好及時趕到。”
“那個女孩是誰?”伊莎貝拉疑惑地看著我。
“吸血鬼獵人。”我匆匆將下面發生的告訴他們,然後問她:“怎麼又多了兩個失蹤者?”
“我們對照了失蹤名單,確是全找齊了,但金盾大學有老師報案說,有兩個新聞系的新生外出打聽下水道失蹤者的消息一夜未歸。”伊莎貝拉解釋道。
“金盾大學?新聞系新生?”我愣愣地看著她,“叫什麼?”
“卡尼爾和傑夫。”
“卡尼爾和傑夫?”我稍稍沉思轉頭對索爾叔叔說:“索爾叔叔,你能保證賽斯和吉娜脫離危險嗎?”
索爾叔叔猜到我的意圖,點點頭:“你放心去找,他們交給我了。”
“嗯!”我點點頭,轉身又跳入下水道。
一天的時間,第三次進入霧都豪華的下水道,搜尋中感慨著下水道設計師宏偉的設計理念和建築師們的辛勤勞動成果。我強烈建議霧都下水道納入經典名勝之一。
再次進入這裡,除了呼呼的風聲,“滴答滴答”的水聲就再也沒有車的聲音。我在下面搜尋近五個小時,仍是一無所獲,只能回到上面。
賽斯和吉娜被伊莎貝拉送入醫院,吉娜失血過多,加上腹部感染陷入昏迷,被送入重癥監護室。我把這個消息傳遞給摩卡哥哥,他居然什麼都沒說就掛了電話,再打就沒接了。
我趕到醫院時,賽斯媽咪簡恩在索爾叔叔的攙扶下紅著眼眶出了病房。
“簡恩阿姨,你……”我心裡“咯噔”一下,以賽斯的半神體質,雖然被狼爪所傷,但不至於哭的這麼傷心吧!
“卡羅爾!”簡恩阿姨見到我一把抱住,“賽斯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身爲他媽咪,我真是心疼啊!”
“簡恩阿姨,賽斯他很快就好了,我已經及時阻止狼毒入體了,不會有大礙的。”我安慰她。
“以後這麼危險的事就讓索爾去好了,我可不希望兩個小傢伙受傷,比索爾受傷都讓我心疼。”簡恩阿姨摟著我哭得更傷心了。
“這……”殺雞用牛刀?大神只有在打大BOSS的時候出馬啊!我苦兮兮地求助於索爾叔叔,可是他只是無奈地聳聳肩。
“好了!別哭了!”索爾叔叔扳過簡恩阿姨的身體,“你也不想賽斯隔著病房聽見媽咪在哭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我要去看著我的寶貝!”簡恩阿姨說著就要折回病房卻被索爾叔叔一把拉住。
“卡羅爾來了,我們就識相點,回去給賽斯準備補身體的食物。”索爾叔叔向她擠擠眼。
什麼叫識相點?我額頭上頓時有一大羣烏鴉飛過。
“對,對!”經索爾叔叔一提醒,簡恩阿姨淚水盈盈地對我說:“卡羅爾,今晚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好好培養感情,我對艾薇兒和傑森也好有交代。”
無語,無力,我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將他們送走後,耷拉著腦袋推開病房。
這是一間單人間,除了有病牀,監護器,氧氣瓶,還有一個雙人沙發。
賽斯在病牀上坐的筆直,笑瞇瞇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