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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有過心動的人,但我放不下你

我覺得你應該長壽的,你人這麼好。

你還沒有把你的故事跟我講完。

去年在手術檯邊握著他冰冷布滿鮮血的手,我用力爲他哈氣想要讓他變溫暖,我也知道無動於衷,可是我不想他那麼冷,可是我想讓他跟我說句話。哪怕睜開眼睛看看我最後一眼。

那些年攜手並肩,時過境遷,愛越走越遠……

“那家你喜歡的咖啡館,我還依然去那裡,只不過少了兩個人,一個是暖心,另一個是你。”

“你永遠不會孤單的,每年我都會來到這裡,等你,你要守時,你要期待。”

我站在林改的墓碑前,不知道盯了多久,那裡空蕩潮溼,周圍的花草生長的很旺盛。天空下起細雨,我撐起傘

我彎下腰把鮮花放到他墓碑前,這一刻感覺離他好近好近,好想再抱抱他。

天氣陰冷,我吐著長長的哈氣,頂著高燒的沉重的頭。不敢開口說話,不敢回憶,不敢揭開傷口。

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陣陣心痛,你還那麼年輕。

要是你還活著,我們不聯繫了也好,你再也不理我也好。

“林改,從一開始,對你的感情日積月累…”這是我反覆說的話

我們像談了很久的戀愛一樣,情話,擁抱,牽手。

你說過我們是知己紅顏,我們是最不可能分開的人。

你陪我走了那麼久的路,陪我度過了那麼多節日,陪我克服無盡的黑暗。

你是我永遠克服不了的障礙,是我永遠過不去的坎兒。

我再次拿出手機撥打張暖心的號碼,這個號碼成了空號。但我仍然沒有刪除,我怕她有一天會撥通。漸漸的我也習慣暖心不在我耳邊吵鬧,習慣身邊少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兒。

在返回的路上碰到了陸申,他也要去林改的墓碑看他。

從那天起,這是第二次見到他。他穿著黑色西服,看上去很精神,我覺得尷尬,覺得還是無法面對他。

“閆傲…我想和你談談”陸申看到我走過來注視著我,特別認真的對我說。

“你在這等我,我進去看看他就出來”

我低下頭“好”我沒有辦法回絕

我們望著眼前波瀾的湖水,天色深的可怕,沉重的高燒依然使我頭痛。

陸申嘆口氣“你爲什麼還躲著我”

“我沒有,我就想一個人呆著”我皺著眉頭

“知道我多擔心你嗎,今天要不是見到你,說不定再見你是什麼時候…閆傲”

“我知道你爲我好我明白,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總能想起那場親臨現場的生死離別,因爲那時候你也在我身邊,我害怕至今我心有餘悸…”

“有我在呢…閆傲,你什麼時候才能接受我或者你怎麼樣才能接受我”陸申說

“我沒有辦法記得林改和你在一起啊,我心裡想著林改,對你…即使我們在一起了,你也會更難過吧是嗎”

“我心疼你現在的樣子,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是放不下過去,閆傲,重新開始好不好,把以前的事忘掉,我願意陪你一起”

他的話很讓人心動,一個人如果可以這樣那真的是愛你,包容你的一切,守護你的一切。

“就像林改失戀後我看他的樣子,我早就告訴自己從新開始了,而且我已經在從新開始了,我知道你爲我好陸申”

“你至少讓我感覺到我爲了你才和你上同一所大學是正確的選擇。”

“……我有種愧疚感,對你”我平淡的看著他

“沒有,我一廂情願,如果你想重新開始,就給我打電話,接受我,我幫你,我們一起走以後的路,我會保護你愛你。相信我”他抓著我的肩膀,我看著他的眼睛發著光,有那麼一剎那他好像說服了我。

我點了頭,他笑了。

“你沒喜歡過別人嗎?”我迷迷糊糊的問

“有過,但我放不下你”

我覺得陸申需要一個擁抱,我上前走一步輕輕擁抱他,他的胳膊沒有碰我的後背。

之後我就走開了。

莫大的幸運一直都是陸申,他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我。林改那麼不靠譜,我還就是一直愛著他,很多次我都想喜歡上陸申,如果真的喜歡上他,我想我們早就在一起,而且現在一定非常幸福,像其他情侶一樣擁抱,牽手,接吻。

可以過上從小夢想的生活。彼此依偎在一起,睡覺時抱在一起睡。???可惜。

到家後喝完一杯沖劑倒牀就睡了過去。

我被手機吵醒。

“喂?你在家嘛,給我開下門”是樊瑾。

我有氣無力“自己開,我起不來……”

“別鬧了,我沒帶鑰匙,我剛去找房東交房租了,我到門口了,快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情願的起牀給她開門,看她一副怨婦的樣子“哎小傲,你知道我跟房東纏了多半天嗎,說了半天總算給咱便宜了,去幫我倒杯水渴死了”

我拿來水遞給她“你還挺有本事的,我發燒了好難受。”

“哎呀?你去墳地中邪了吧你”她含著水說差點噴出來

我撇她一眼“去你的吧,從早上就開始,難受死了,剛吃了藥舒服些了”我嘆口氣。

“我剛纔看見陸申了,你不聯繫他麼”

“有什麼可聯繫的,剛纔我也碰見他了”

“他還一直追你等你呢,都快大四了……當初你跟我說你們是高中同學,然後想想真是不可思議,一個人可以追另一個人那麼久,真羨慕你”

“但是我有男朋友”

如果不是這樣,我會考慮他吧。

當時一時賭氣才和樊瑾說我有男朋友,我一直把林改當我的男朋友,即使他一直都不知道。樊瑾也不知道這個人已經不在這世上。

“什麼時候叫上你男票出去吃個飯唄小傲”

我一愣“他……沒空,他忙”我語無倫次

“真是不靠譜啊……哎跟你說我接了個活兒,有人找我做模特了”

“挺好的啊你身材這麼好,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現在服我了吧承認了吧。而且,工資還說得過去呢,等我掙錢請你吃好吃的啊,等我再有個……男人~對了,晚上我們去夜店吧”

“瘋了你,不安全”

她連拉帶拽“哎呦,這不有你陪我呢嗎,我想偶遇個帥哥”

“在那裡……你”

她對我說了半天,我沒說過她,我只好跟她去了。

她把我一個人丟在一邊,看到她和一箇中年男子暢聊著,我已經這樣無聊過好幾次。拿著手裡的飲料晃來晃去。

她拿著酒杯跑過來。

“那個小傲,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個朋友”

“哎”我還沒有說話她就已經無影無蹤了。

我躺倒牀上想著白天陸申對我說的話,看著天花板,把陸申送我的滿天星燈捧在手裡。打開按鈕,滿屋子閃閃發光的星星,我揚起了嘴角。慢慢閉上了眼睛。

樊瑾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我上廁所時發現屋裡一動沒動“沒回來?”我拿起手機撥通她的號碼,她回來了。

“你怎麼回事,夜不歸宿啊你,找意中人去了?”我板著臉還帶著起牀氣問

“在我這怎麼可能有意中人,都是玩玩而已,***怎麼樣不了的,而且我是去談工作,那個平面廣告又是我的了!”她篤定的說

“樊瑾,不管怎麼樣要愛護自己,別爲了工作不顧一切,而且這種工作……”她打斷我

“行了行了,你不瞭解這行業,你說除了形象工作我還能做什麼,我靠的就是我特點賺錢吃飯,你就別管我了啊,我跟你合租完全是逃避我媽,你現在怎麼也往那趨勢發展啊”

“我是關心你提醒你”

“我知道,知道,我去打我資料了,中午定外賣吧”她抱著電腦回屋。

她總是不屑一顧的樣子,把什麼都看的很隨意很自然看什麼問題都很簡單的樣子。

她也是被生活所迫,工作壓力大難免要應酬陪酒才能換來期盼的工作。

只有我還在大四學生時代徘徊。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麼,要做什麼。

喜歡躲在圖書館靜靜看書,總是覺得林改在我周圍一樣,然後敲敲腦袋告訴自己是幻覺。

時而陸申來找我請我吃好吃的。週末開車帶我回家。

喜歡拿著相機到處拍照記錄每個瞬間,長長短短的大街小巷穿越過人羣。扭頭的瞬間彷彿看到了林改的身影,我跑過去“怎麼可能呢”然後失落而歸,我手捂住臉頰,反覆眨眼睛吐口氣。

過去的不計較,愛過了不懷念。

讓一切重新開始,回到自己的生活,活在當下,讓心裡的餘悸消散,而你,就活在我的心裡,我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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