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寶釵一聲拼了命淒厲慘烈地尖叫,像尖刀、像利劍、像沉沉黑暗中劃空而過的閃電。——其實也不恰當,閃電畢竟是一閃而過,而這一聲尖叫卻似一首沒完沒了難聽得不能再難聽,刺耳得不能刺耳的歌兒,歌名就叫“像《紅樓夢》那麼長的掙命般的吶喊”
兩人頓時傻了——瞠目結舌地強忍著耳膜幾乎迸裂的疼痛,憋著大約有幾個世紀那麼長的一口氣,耐心地等待她那漫長的也許一直拖到驢年馬月才能終止的呼喊。
終於,她還是停了下來。
“完啦?!”寶玉小心而客氣地問她。
“嗯吶。”她膽怯的聲音低得幾乎讓人聽不到。“我暴露目標了!”
“沒有哇!”寶玉平靜地說:“那幫傢伙肯定會以爲這邊著火了,都逃之夭夭了!”
“啊哈一一”寶釵撲到寶玉那邊,又要放聲嚎啕。這次,寶玉再沒有給她任何機會,趕快捂住了她的嘴。
“哇,好奇怪耶!”黑暗中咪咪那雙美麗的貓眼不停地閃爍著。她驚奇地叫道:“這些恐龍好像都沒有腿,全都在地上爬,而且身體都是蛇或晰蜴那種……”
“小姐,請你看清楚了???是不是恐龍?”寶玉壓根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恐龍,聽咪咪這麼一說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會不會是四腳蛇什麼的!”
“就是,恐龍已經滅絕8000多年了!怎麼會復活呢?”寶釵煞有介事地評論著:“再說,爬龍?寶玉你聽說過麼?”
咪咪眸子那美麗的瑩光頓時“熄滅”了。她氣得半晌沒說出一句,急促地喘著粗氣。寶玉雖看不見,但也完全可判定此刻的貓女正向咬牙切齒,一副欲吃人的兇模樣。
他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寶釵肩上,一隻手捂著嘴,笑得亂顫。
“喂,薛寶釵,你在那邊上過學沒有?”
“哪邊兒?”寶釵懵頭懵腦地問。
“就是《紅樓夢》那邊——清朝啦!”
“噢。那就記不得了。不過書上說,好像還有點文化,能賦詞呢!琴棋書畫。無一不曉……,誰知道呢!”
“如此說來,你也該算是一位大家閨秀呢!怎麼到了這邊智商一下子降低到這種可憐的份上!學習成績竟然跟胡桃那種頑童在一個水平線上!”
“是呀是呀,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他竟然不知好歹地推開寶玉。準備與咪咪來一場促膝長談。“哎,你說會不會跟結婚早有關係咧?按理說,我堂堂薛寶釵……”
這種人你拿她有什麼辦法?咪咪嘆了一口氣,心中的火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有時很同情薛寶釵這傻女人——爲寶玉而生,爲寶玉而活,恐怕將來還會爲他而死!賈寶玉是她的摯愛,她的生命,她生活得全部和生存的目的。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需要!典型一個愛情白癡。
突然,整個空間被一道近百米長的雪亮光柱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咪咪和寶釵揹著突如其來的刺眼強光下得尖叫起來,並同時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則,她們萬萬沒想到寶玉會在這種時候讓他的寶劍發光;二則,她們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這樣強烈的光,特別是咪咪的那雙貓眼,更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適應。
寶玉已經站在了懸崖邊緣,手握長劍四下觀察著。
劍光下,他筆挺的身軀看上去是那麼的健美、強壯,每一條曲線,每一條肌肉都在向外散發著青春的活力與魅力,無論是那披散的長髮,**在外的胸肌、肩膀還是白色牛仔褲緊繃出來的那結識高隆的臀或修長的腿的輪廓,一切都顯得英姿勃勃,瀟瀟灑灑。
“這傻小子!”咪咪呆呆地望著他,情不自禁地讚歎。
“帥呆了耶!”
“現在,傻小子要下去看個究竟。爾等——”他的劍光在二人身上一掃而過,嚇得她們差點倒地,捂著眼睛驚叫起來。“女人們,老老實實在上面等著我!”
說著,他縱身躍下。
女人異口同聲地尖叫了起來,連滾帶爬地撲向懸崖邊。
崖下一片**、“轟隆隆”的響聲.有如萬馬奔騰,巨石滾崖。同時亦傳出一陣陣粗憨而怪異的吼叫,七高八低,毫無章法可言(所謂章法是指人類對動物們吼叫的一種聽覺上的適應與習慣,也就是習以爲常的熟悉。比如雞鳴狗吠、馬嘶牛哞等等。聽久了,也就接受了,即便它是那麼的難聽,你也會認爲這是天經地義的,貓兒就該那麼的肆無忌憚地叫春,驢子就該那麼地死不要臉的仰天長鳴——對頭,這樣叫纔有章法)。而下面這羣東西的叫聲聽起來是那麼的“毫無章法”,那麼的讓人感到陌生,這種陌生的距離大約有5000萬年那麼遠(決不是寶釵所說的“8000年”)。